石正峯和大牛、馬漢被煤礦裏的監工圍在了黑屋子裏,石正峯低聲對大牛、馬漢說道:“咱們先別反抗,順着他們的意思,以後再找機會逃出去。”
大牛、馬漢聽從了石正峯的話,放棄了和監工們拼殺的想法。
監工頭看了看石正峯他們,說道:“你們三個老實了,不反抗了”
石正峯說道:“我們不反抗,我們當礦工。”
監工頭笑了,說道:“還算你們有點眼力見,好好地挖煤,三年之後,我們不僅會放你們出煤礦,還會給你們一大筆工錢,叫你們回家買地蓋房娶老婆,一輩子衣食無憂。”
監工頭說的都是騙人的鬼話,石正峯他們這些被抓進、騙進煤礦的人,“籤”了賣身契,都是奴工,所謂奴工就是像牲口一樣的奴隸工人。
奴工們在煤礦上沒日沒夜地挖煤,等到身體被榨乾的那一天,挖不動煤了,隨便找個山溝一扔,任由野狗分食。
什麼自由、工錢,對於奴工來說,那都是夢裏的東西,想一想就好了,千萬別當真。
見石正峯他們露出憨傻的模樣,好像信了自己的鬼話,監工頭便命令監工解開石正峯他們身上的繩索。
石正峯、大牛、馬漢被監工帶着,走出了小黑屋。置身於福源煤礦,看着眼前的景象,石正峯大喫一驚。
福源煤礦很大很大,到處都是礦工,數以千計。這些礦工渾身都沾滿了煤屑,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嘴牙是白的,他們像螞蟻似的,不停地忙碌着,用獨輪車,把一車車煤炭從礦洞裏推出來。
礦工們的身邊站着一些監工,這些監工都凶神惡煞似的,手裏拎着皮鞭,一雙眼睛在礦工們身上掃來掃去,看到哪個礦工有偷懶的跡象,上去就是一鞭子,抽你個皮開肉綻。
福源煤礦的四周全是武裝起來的鄉勇,奴工們根本就逃不出去。饒盛連又是袁家的姻親,官府對饒盛連的所作所爲不聞不問,奴工指望着官府來解救,還不如祈求女媧娘娘下凡顯靈。
進了福源煤礦的奴工想要出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變成一具屍體,被人扔出去。
石正峯和大牛、馬漢去倉庫領了鎬頭,準備進礦洞挖煤。走到礦洞前,石正峯他們停下了腳步,發現有一排木頭柱子立在礦洞前,木頭柱子上面吊着一具具屍體,有的屍體已經腐爛,有的屍體已經風乾,在風中搖曳着,撞擊柱子,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監工指着那些屍體,對石正峯他們說道:“這些人都是想要逃跑、或是不服管教的,你們最好不要學他們。”
石正峯一聲沒吭,扛着鎬頭,帶着大牛、馬漢進了礦洞。
礦洞裏漆黑潮溼,透着一股寒氣,直往人的骨頭縫裏鑽,石正峯和大牛、馬漢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跟着礦工們往前走。
礦洞裏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點燃一支蠟燭,微弱的燭光忽閃忽閃的,猶如鬼火一般,使這陰暗的礦洞顯得更加詭異、恐怖。
監工們走到礦洞口就不走了,礦工裏的一些傭工在礦洞裏充當起了監工的角色,對着奴工們指手畫腳。
傭工是自由身,受了僱傭,每月拿着銀子,在福源煤礦幹活兒。這些傭工不多,與奴工的比例大約是一比二十、三十的樣子。
石正峯、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