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處決張龍的告示貼出來之後,百姓們都呆愣了,呆愣過後,就是震天動地的歡呼,張龍這個魔王終於要被處決了,那些被他害死的無辜者,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那些被他欺辱過的老百姓,可以一吐胸中惡氣了。
處決張龍那天,即墨城裏張燈結綵,洋溢着節日的喜慶氣氛,百姓們紛紛涌上街頭,觀看行刑。
張龍五花大綁、披頭散髮,關在囚車裏,看着他那副樣子,百姓們都在心裏叫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活該
菜市口搭起了行刑臺,石正峯、張成等人坐在臺下監斬。官差打開了囚車,將張龍拖出來,押到了行刑臺上,張龍的嘴被布條勒着,說不出話,他奮力掙扎,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官差們將張龍按在了行刑臺上,一個官差撥開頭髮,看了看張龍的臉,衝着張成叫道:“人犯張龍已驗明正身”
張成看了看身邊的日晷,叫道:“午時三刻已到,開斬”
張成從面前的小盒子裏抽出了一根紅竹籤,將紅竹籤擲到了地上。
行刑臺上,劊子手舉起了鬼頭大刀,砍向了張龍的脖頸。張龍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結果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身首異處,腦袋在地上滾了滾,瞪着一雙大眼睛,死不瞑目。
劊子手砍掉張龍腦袋的那一刻,四周圍觀的百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經久不息。
過了一會兒,官差又向張成彙報,“報告大人,人犯張龍已死,行刑完畢。”
張成點了點頭,說道:“給他收屍吧。”
幾個張家家丁擡着棺材上了行刑臺,把張龍的腦袋、屍身裝進了棺材裏,在百姓們的謾罵聲中,灰溜溜地走了。
穆無雙笑着對石正峯說道:“這真是大快人心啊。”
石正峯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穆無雙問道。
石正峯指了指遠處的張成,“你看張成,一點悲傷的樣子也沒有,再怎麼說,張龍也是他的親弟弟呀。”
穆無雙說道:“張成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他害怕惹我們不高興,所以,他再怎麼悲傷也要強忍着,不敢表露出來。”
“但願如此吧,”石正峯說了一句。
處斬完了張龍之後,石正峯和穆無雙他們就回到了驛館。衆人剛到驛館,驛丞就前來稟報,說張成求見。
石正峯到了會客大廳,張成一臉微笑,朝石正峯拱了拱手,叫了一聲:“石將軍。”
石正峯皺着眉頭,看了看張成,心想張龍怎麼說也是張成的親弟弟,親弟弟剛剛被砍了頭,張成卻無動於衷,還一臉微笑,於情於理都說不通,看來這其中肯定藏有貓膩。
石正峯笑了笑,問道:“張大人前來有何貴幹呀”
張成說道:“石將軍,三公子何時到即墨呀”
石正峯狐疑地看着張成,這幾天張成總是問他同樣的問題,不得不令石正峯起疑。
張成看出了石正峯的疑慮,說道:“石將軍,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把三公子接到即墨來,表一表忠心,等將來三公子登上大位,我也好混個從龍有功。”
原來張成是個沒心沒肺的勢利之徒,石正峯撇了一下嘴,說道:“三公子已經派人送來了書信,說三天之後就會抵達即墨。”
張成高興得眉飛色舞,“好啊好啊,我已經把自己的宅子騰出來了,給三公子當行宮,就等着三公子大駕光臨了。”
第二天一大早,扁鵲作爲姜騰蛟的使者,率先來到即墨,石正峯、穆無雙他們,還有張成和即墨的文武官員,接到通知之後,紛紛出城迎接扁鵲。
扁鵲下了馬車,望着黑壓壓一大片迎接隊伍,笑呵呵地說道:“正峯,你這場面整得也太大了。”
石正峯拍了拍扁鵲的肩膀,說道:“你安大神醫來了,場面自然要整得大一些,要不然顯不出你的身份呀。”
扁鵲笑了笑,湊到石正峯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場面大小無所謂,這即墨城裏有沒有勁爆的小妞呀”
大牛在旁邊聽見了扁鵲的話,皺着眉頭,說道:“神醫,你現在都是忠義軍的官員了,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那好色的德性呀”
扁鵲還不服氣,“我怎麼了,誰還沒點愛好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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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時,張成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即墨太守張成,見過使者大人。”
扁鵲板起面孔,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道:“張大人深明大義,歸順三公子,使即墨城軍民免受刀兵之苦,功德無量啊。”
張成說道:“使者大人過獎了,我只不過是順天應民而已。”
“好一個順天應民,如果齊國的官員都像張大人一樣識時務,就不用打打殺殺,生靈塗炭了,”扁鵲說道。
張成說道:“使者大人,我在城內備下了酒宴,爲大人接風洗塵。”
扁鵲喜笑顏開,“好啊,這一路勞頓,我這腹中也甚是飢渴呀。”
扁鵲率領使者團,和石正峯、張成他們進了即墨城。張成在府衙設下了酒宴,衆人喫喝起來,一直到傍晚。
即墨城內的驛館很大,張成派人打掃出一間院子,安排扁鵲和幾個隨從住了進去。
夜晚,石正峯帶着大牛去拜會扁鵲,和扁鵲聊起了忠義軍的事,聊着聊着,扁鵲的眼睛裏精光閃爍,悄聲問道:“正峯,這即墨城裏都有哪些尋歡作樂的場所呀”
石正峯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小子能不能有點正經的”
扁鵲說道:“我在軍營裏煎熬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憋得慌,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即墨這樣的繁華都市,不玩一玩,怎能心甘呢好兄弟,你就告訴我吧。”
扁鵲軟磨硬泡,弄得石正峯是無可奈何,只好說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還不行嗎”
扁鵲興高采烈,拍了拍石正峯的肩膀,說道:“正峯,我就知道你夠意思。”
石正峯、大牛和扁鵲悄悄地溜出了驛館,由於實行了宵禁令,所以大街上冷冷清清,見不到什麼人。
扁鵲笑嘻嘻地說道:“聽說齊國的女人又高又白,饞死個人,正峯,你有沒有嘗過鮮。”
石正峯板着臉,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正經人。”
扁鵲在石正峯的胸口上捶了一下,“裝什麼呀,人倒是人,正不正經就不好說了。”
石正峯撇了一下嘴,說道:“把你送到妓院去,我立刻就走,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傳到了七彩的耳朵裏,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扁鵲說道:“七彩挺賢惠的,她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你的。男人嘛,尤其是成功的男人,誰還沒點風流韻事呢。”
石正峯看了看扁鵲,說道:“老安,你再這樣,我可得和你劃清界限了,要不然我就被你污染了。”
扁鵲一臉輕蔑,說道:“明明就是膽小,還非要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我就瞧不起你這樣的人。”
這時,大牛在旁邊說道:“前面有巡街的官差。”
石正峯擡頭一看,遠處還真有兩個官差走了過來,石正峯自己頒佈的宵禁令,不能自己破壞,打自己的臉。
石正峯拉了扁鵲一把,悄聲說道:“快躲起來,別讓官差看到了。”
扁鵲不滿地嘟囔着,“不就是去嫖娼嗎,又不是去做賊,鬼鬼祟祟的,至於嗎”
扁鵲自詡爲光明磊落之人,去嫖娼也要理直氣壯地去嫖。
石正峯、大牛不想和扁鵲廢話,拉着扁鵲躲進了一條衚衕裏。石正峯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看見兩個官差大搖大擺地走在了路中央。
突然,有一個黑影在路邊閃過,兩個官差緊張起來,拔出刀,叫道:“什麼人”
那個黑影停了下來,是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夜行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走到了兩個官差的面前,對兩個官差說了幾句話。
由於距離較遠,石正峯聽不清夜行者和官差說了什麼,但是,夜行者說完話之後,兩個官差立刻收起了刀,對夜行者很是恭敬,任由夜行者離去。
石正峯覺得那個夜行者很是詭異,他對扁鵲、大牛說道:“你們在這等我。”
扁鵲是個明白人,看得出輕重緩急,他點了點頭,囑咐石正峯注意安全。
石正峯躡手躡腳,像暗夜中的一隻黑貓似的,朝那夜行者追了上去,悄悄地跟在了夜行者的身後。
夜行者修爲不高,並沒有發現石正峯在後面跟蹤他,他一口氣跑到了一座大宅院門前,敲開院門,進了宅院。
石正峯在院外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院門上的牌匾,牌匾上面刻着“即墨府衙”兩個大字。
這宅院是即墨府衙,後天三公子姜騰蛟就要住進這裏,那個夜行者進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