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峯說道:“我翻閱了一下案卷,一年多來,被你們行道者殺掉的一共有四百多人,難道這四百多人都該死嗎?”
女子行道者說道:“我們行道者從不濫殺無辜,被我們殺死的四百多人,每一個都是犯了罪的人。三寸人間 .yanqingshu.”
石正峯說道:“有的人犯了罪,但是罪不至死,你們也把他們殺了。”
女子行道者說道:“犯了罪的人都該死,只有把這些罪人都清除掉,世界纔會變得美好。”
石正峯說道:“你們的做法未免太極端了吧?”
女子行道者說道:“亂世須用重典,你睜開眼睛看一看現在的社會,黑心商家制作有毒食物,貪官污吏敲詐百姓,用朝廷的權力爲自己攬財,窮人作奸犯科,富人紙醉金迷,人與人之間充斥着欺詐,一切都向錢看齊。親戚朋友,父子夫妻,爲了錢,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這個社會已經被銅臭味漚爛了,無藥可救了,只能毀滅它,重新塑造一個美麗新世界。”
石正峯說道:“你們是不是和白色殷商是一夥的?”
女子行道者說道:“我們和白色殷商並沒有交集,但是白色殷商的某些做法我們還是贊同的,在白色殷商的社會里,是沒有錢這種骯髒的東西。”
石正峯說道:“錢不過是一種物品而已,骯髒的不是錢,而是人心。”
女子行道者說道:“我們行道者是要用霹靂手段,改造人心,凡是心術不正者,統統殺死!”
石正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的做法太極端了,在現實是行不通的。”
女子行道者說道:“我們行道者都是意志堅定的人,你的三言兩語是無法說服我的。”
說着,女子行道者扭過頭去,擺出了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石正峯說道:“你的行爲雖然有些過激,但是你也是出於正義,我還真下不了手殺你,你先喫點飯喝點水吧。”
石正峯把水和飯遞給了女子行道者。
女子行道者看着石正峯,說道:“你和盧永清、沈萬金他們不是一路人,爲什麼還要幫着他們對付我們行道者呢?”
石正峯說道:“我也覺得這個糟朽的社會應該改變,但是,要用一種溫和的方式慢慢改變,用你們那種過激的方式只會適得其反,使社會陷入混亂之。”
女子行道者說道:“如果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誰也救不了這個社會。”
石正峯笑了一下,說道:“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不過我還是覺得和你聊天挺開心的。”
石正峯和女子行道者聊了半天,得知女子行道者名叫招弟。招弟覺得石正峯不是個壞人,在石正峯的勸說下,招弟開始喫飯喝水,安安穩穩地待在牢房裏。
招弟在牢房裏待了五天,石正峯每天和她聊天,聊的都是一些閒話,沒有逼問她有關行道者的事情。
盧永清不耐煩了,告訴石正峯,招弟要是再不說出行道者的藏身之地,盧永清要派人對招弟動用大刑。
盧永清一直懷疑行道者和白色殷商是一夥的,害怕他們裏應外合,奪了彭城。所以,盧永清迫不及待地要消滅掉行道者。
石正峯愁眉不展,提着食盒來到了牢房,給招弟送了飯菜。
招弟看了看石正峯,說道:“你的臉色很難看,出什麼事了?”
石正峯說道:“盧永清一直逼我審訊你,叫你說出行道者的底細,他說,你要是再不開口的話,他要對你動大刑。我在他面前說了很多,他一句話也不聽,我也是沒辦法。”
招弟說道:“你能幫我說話,我謝謝你,我不怕盧永清。”
石正峯說道:“那些禽獸心可黑着呢,你一個小姑娘落到他們的手裏,嗨,不堪設想呀。”
招弟滿不在乎地說道:“盧永清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是了。”
招弟端着飯碗,剛剛喫幾口飯,盧永清帶着幾個大漢闖了進來。
石正峯說道:“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呀?”
盧永清朝石正峯揮了一下手,叫道:“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出去。”
石正峯還想說話,那幾個大漢站到了石正峯的面前,氣勢洶洶地瞪着石正峯。
那幾個大漢都是兩米多高、二百多斤,面目猙獰,一臉橫肉,胸口長着一撮黑毛,甚是兇惡。
石正峯走出了牢房,盧永清關了牢門,帶着幾個大漢圍住了招弟。
招弟毫不慌亂,看了看盧永清,說道:“你是盧永清吧?”
盧永清身邊的那些大漢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在招弟面前耍弄着,以此來震懾招弟。
招弟看了看盧永清和幾個大漢,面露驚恐之色。一個大漢一把揪住了招弟的衣領,叫道:“大人,這小娘們兒還有幾分姿色,把她交給弟兄們吧,弟兄們保證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說着,幾個大漢發出了粗魯、刺耳的笑聲。
盧永清看着招弟,說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供出同夥,我把你交給他們了。”
招弟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我要是供出同夥,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盧永清露出了微笑,說道:“只要你把你的同夥供出來,我保你安全,叫你回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招弟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招弟招供了,把她的同志還有級都供了出來,吏員記錄好了供詞,招弟在面簽字畫押,盧永清拿着供詞看了起來。
一個隨從湊到了盧永清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行道者都是一羣不怕死的硬骨頭,這個女子這麼容易招供了,恐怕有詐吧。”
盧永清說道:“這個我心裏有數,本太守玩了一輩子的鷹,還能叫這小家雀啄了眼睛?”
盧永清調兵遣將,準備按照招弟的供述,去捉拿行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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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城外,白色殷商的軍營裏,南宮牛要去見康小八,走到康小八的營帳前,南宮牛看見幾個士兵拖着一隻山羊往營帳裏走,山羊掙扎着,咩咩直叫。
南宮牛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一個士兵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大人,我們這是給將軍送晚飯呢。”
南宮牛指着那山羊,“這是將軍的晚飯,活的?”
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將軍好的是這口。”
幾個士兵連拖帶拽,把山羊弄進了營帳裏,康小八坐在椅子,陰沉着臉,叫道:“拖拖拉拉的,怎麼這麼慢!”
幾個士兵戰戰兢兢,說道:“將軍,這隻山羊太兇猛了,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制服了它。”
“連一隻羊都對付不了,廢物!”康小八拍着桌子吼了一聲。
山羊原本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激烈地掙扎着,康小八吼了一聲之後,山羊看着康小八,立刻耷拉下了耳朵,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動物都有分辨強弱的本能,山羊覺察出來,面前的這個傢伙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康小八站了起來,盯着山羊,山羊嚇得縮成了一團,連路都不會走了。
康小八衝着幾個士兵叫道:“你們滾一邊去。”
幾個士兵慌忙退後,康小八兇相畢露,猛地撲向了山羊。山羊倒在了地,發出了絕望的叫聲。康小八一口咬住了山羊的喉嚨,把山羊的喉嚨給撕破了。
山羊眨着眼睛,倒在地,還沒有死,康小八則像野獸一樣,撕開了山羊的皮,開始啃食山羊的肉。山羊流着眼淚,悲慘地哀嚎着。
南宮牛看了一眼,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康小八他爹孃造的是什麼孽呀,生出這麼一個怪胎惡魔來。
康小八趴在地,一通啃食,把一隻山羊生生喫掉了一般,嘴、臉、身沾滿了鮮血。
康小八喫飽了肉,喝飽了血,站起來抹了抹嘴,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嗝兒。
南宮牛站在旁邊,看着康小八那副樣子,嚇得渾身發抖。
康小八瞪了南宮牛一眼,叫道:“你有什麼事嗎?”
南宮牛定了定心神,說道:“啓稟將軍,通到彭城的地道我們已經挖好了。”
康小八、南宮牛一邊對彭城展開佯攻,一邊命令工兵挖地道。經過幾天晝夜不停的努力,工兵們終於挖好了一條連接軍營和彭城的地道。
康小八叫道:“把所有人都叫齊了,天黑之後潛入彭城!”
白色殷商的軍隊都在地道口聚集了,夜幕降臨之後,康小八做了一番動員,然後藉着夜色的掩護,康小八、南宮牛率領白色殷商的官兵們進入了地道,向彭城走去。
康小八舉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他對身後的南宮牛說道:“等一會兒進入彭城之後,我要把彭城殺得雞犬不留,幾十萬人,殺起來一定很痛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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