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峯伸手打那廚子,怕髒了自己的手,直接用真氣把那廚子頂飛了。
廚子愣頭愣腦的,莫名其妙,心想,怎麼回事,剛纔發生什麼了?
老闆和夥計們看出來石正峯是個武者,老闆緩和了語氣,說道:“小兄弟,今天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別摻和。改天你到我這來喝酒,我請客。”
石正峯說道:“你不用請我的客,公道點,結了老先生這頓飯錢行。”
老闆變了臉色,猙獰起來,說道:“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夥計們在旁邊也叫嚷起來,“這老頭是你爹呀,你那麼護着他!”
石正峯的脾氣再怎麼好,遭受這一番羞辱也要竄起火氣。
石正峯指着幾個夥計,說道:“你們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哎呀,嚇唬誰呢,爺罵你了,狗雜種,婊子養的,你媽......”
夥計們的話還沒說完,石正峯閃電似的,衝了過去,噼裏啪啦,幾記響亮的耳光打去,打得夥計們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這時,廚子從地爬了起來,拎着一把菜刀,照着石正峯的腦袋劈了下去。門外的羣衆嚇得一陣驚呼,這一刀下去,還不得把人的腦袋劈成兩半呀?
石正峯眼睛一瞪,一把奪過了廚子手裏的菜刀,照着廚子的胳膊砍了過去。
石正峯拿捏着火候,沒用什麼力氣,但是,即使如此,一刀下去,還是砍得廚子皮肉翻卷,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都露出來了。
“啊!......”廚子疼得滿地打滾,把桌子椅子都撞翻了。
老闆額頭冒出了虛汗,戰戰兢兢,指着石正峯,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行兇傷人!”
石正峯說道:“剛纔囂張得不可一世,現在又裝起了可憐,你這種人可真是賤!”
老闆害怕石正峯打自己,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突然,眼睛裏閃出了一絲亮光,叫道:“曹爺,您可算來了!”
石正峯扭過頭,順着老闆的目光看去,看見幾個官差吵吵鬧鬧,推開了圍觀的人羣,大大咧咧地走進了飯館。
“怎麼回事?”爲首的曹姓官差歪着頭、咧着嘴,問道。
石正峯心想,這個曹姓官差,一看是騎在百姓頭作威作福的黑狗子。
老闆見到了曹捕頭,立刻滿臉堆笑,說道:“曹爺,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呀。”
曹捕頭頤指氣使,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看了老闆一眼,說道:“什麼事,你說。”
石正峯看着曹捕頭,心想,這傢伙脫了制服,不活脫脫一個土匪嗎?
老闆奴顏婢膝,在曹捕頭的身邊,聲淚俱下,說道:“曹爺,這一老一小兩個人到我的飯館喫飯賴賬,不給錢。我正和他們評理呢,這小子蹦了出來,二話不說,一通打,您看把我這些夥計打的,真是慘不忍睹呀。”
“別哭哭啼啼的,”曹捕頭陰沉着臉說了一句,老闆立刻收了聲,抹了淚,乖乖地站着不吭聲。
曹捕頭打量着石正峯,問道:“你是誰呀,幹什麼的?”
石正峯說道:“我是杞國人,來洛陽投親的。”
石正峯是個低調的人,穿着很樸素,曹捕頭斷定了,這是個沒什麼背景的草民。
曹捕頭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老者,問道:“你是什麼人啊?”
老者說道:“我是晉國人,剛剛搬遷到洛陽來。”
曹捕頭打量着老者,心想,這應該是個晉國的土財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石正峯和老頭的身份確定了,曹捕頭覺得這件事很好解決。曹捕頭斷案,不看誰有理,看誰有身份。有身份的人得罪不得,當然要向着他們。沒身份的人,那是自己手裏的貨,不狠狠地敲詐一筆,扒你三層皮,不能輕饒了你。
曹捕頭拿捏着官腔,說道:“這件事有兩個解決方法,一呢,你們三個跟我回去蹲大牢,按照你們犯的罪,少則三年,多則五年。”
石正峯很是氣憤,瞪着眼睛要說話。
曹捕頭擺了一下手,說道:“你別打岔,我的話還沒說完。第二個解決方法,你們花錢贖罪,嗯,把人打成這個樣子,你們得賠二百兩銀子。”
石正峯看着曹捕頭,噗嗤一聲,笑了。
曹捕頭正喝着老闆遞過來的茶,見石正峯發笑,勃然大怒,叫道:“小子,你笑什麼?!”
石正峯說道:“我笑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這穿着制服敲詐的,可這些開黑店敲詐的,狠得多呀。”
曹捕頭身邊的兩個小捕快邁步前,拿着鎖鏈要鎖拿石正峯。石正峯一手一個,揪住了兩個小捕快,用力一甩,兩個小捕快張牙舞爪、蹬着腿,飛出了飯館,掛在了街對面的兩棵柳樹。
曹捕頭氣得手腕發抖,指着石正峯,說道:“你、你......你敢打官差!”
“你這副德性,枉披了這張官皮!”石正峯按住了曹捕頭,三下五除二,把曹捕頭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扒得曹捕頭渾身下赤條條的,剩下一條大紅褲衩子遮羞。
曹捕頭暈頭轉向,穿着大紅褲衩子摔在了地,圍觀的羣衆忍不住了,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笑什麼笑,別笑了!”曹捕頭滿臉通紅,直跳腳,指着觀衆叫嚷。
圍觀的羣衆數以百計,曹捕頭記得住誰呀?羣衆無所顧忌,想一想平日裏曹捕頭作威作福的醜惡嘴臉,心裏痛快,笑得更加響亮。
曹捕頭收拾不了羣衆,轉身看着石正峯,叫道:“小子,你敢毆打羞辱官差,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石正峯甩手給了曹捕頭一記耳光,問道:“服不服?”
曹捕頭被打蒙了,呆呆地看着石正峯,石正峯又給他一記耳光,厲聲叫道:“我問你呢,服不服!”
曹捕頭捂着臉,向後退了幾步,指着石正峯,說道:“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
“去你-媽的!”石正峯熱血沸騰,去一腳,將曹捕頭踹翻在地。
“好!......”
人羣不知是誰,喝了一聲彩,緊接着,一片喝彩聲,震天動地似的,響了起來。
曹捕頭指着石正峯,吩咐飯館老闆和兩個小捕快,“把他給我看住了,別讓他跑了,我去叫人!”
曹捕頭抓着衣服,在一片嘲笑聲鑽出了人羣,向衙門跑去。
飯館老闆帶着廚子、夥計,還有兩個小捕快,前圍住了石正峯和主僕二人。
老者站了起來,對石正峯說道:“小夥子,謝謝你仗義相助,不過爲了幾兩銀子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值得。”
老者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對老闆和小捕快們說道:“你們想要多少錢,開個數,我給。”
兩個小捕快都是曹捕頭的死黨,他們冷笑一聲,說道:“現在想起來掏錢了?晚了,告訴你們,你們三個誰也跑不了!”
老者有些氣憤,說道:“衆目睽睽之下,你們還沒完沒了了?”
小捕快咬牙切齒,說道:“不扒你們三層皮,今天這事不算完!”
“豈有此理!”老者氣得渾身發抖。
“有你-媽的理,曹爺說的話是理,老東西,留着銀子買棺材吧!”小捕快指着老者的鼻子,惡狠狠地罵着。
石正峯看不下去了,想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小捕快。石正峯剛要出手,身邊的老者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
“老爺,您怎麼了?!”小奴僕慌得六神無主,前攙扶住了老者。
小捕快冷笑一聲,說道:“老東西,裝死呢?”
石正峯見老者那副樣子不像是裝的,俯下身子摸了摸,不好,老者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老爺,老爺,老爺......”小奴僕抱着老者,只是哭,不停地哭。
石正峯對小奴僕說道:“快去拿些熱水來!”
小奴僕跳起來去找熱水,飯館老闆害怕老者死在自己的飯館裏,呆愣着,也沒阻止小奴僕。小奴僕跑到後廚,拎來了一壺熱水。
老者發病很急,要是去找郎,等郎過來恐怕來不及了。石正峯伸手按住了老者的胸口,向老者的體內輸入醫療真氣。
石正峯平時受了傷,用醫療真氣可以治癒傷口,他想着,死馬當成活馬醫,先給老者輸入一點醫療真氣,看看會不會有效果。
醫療真氣輸入到老者的體內之後,老者有些冰涼的身體又溫熱起來,咚的一聲,心臟又再次跳動起來。
“好了好了,快倒碗熱水!”石正峯叫道。
小奴僕倒了一碗熱水,遞給了石正峯,石正峯喂老者喝下一口熱水。
老者喘了幾口氣,蒼白的臉恢復了一些血色,看着石正峯,氣息微弱,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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