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圍觀的看守、鬥奴們滿臉興奮,想看着獨眼龍一鞭子把石正峯抽成兩截,越是血腥的場面,越能激起這些人的興奮之情。
來吧,來吧,讓血腥之花飛揚起來吧!
石正峯皺起了眉頭,陀螺似的,在空轉了一下身子,獨眼龍的鞭子擦着石正峯的衣服劃過,把石正峯的衣服劃破了一道口子。
獨眼龍瞪大了一隻獨眼,獨眼裏滿是驚訝之色,心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避開自己這一鞭?!
更令獨眼龍驚訝的還在後面,石正峯在空伸出了手掌,一把抓住了鞭子,然後翻了一下身,一隻大腳對着獨眼龍的胸口,狠狠地踹了過去。
獨眼龍猝不及防,被石正峯踹了一個正着,踉蹌着向後退出十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周圍,原本喧鬧的人羣,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鐵頭阿三怎麼可能一腳踹到了教官?
在看守、鬥奴們的心目,獨眼龍這個教官是無敵般的存在。
獨眼龍看着石正峯,擦了擦胸口的腳印,說道:“好小子,算我輕敵了,再來!”
石正峯當衆踹了獨眼龍一腳,讓獨眼龍丟盡了臉面,不把石正峯收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獨眼龍咽不下這口惡氣。
獨眼龍心裏怒火翻涌,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把皮鞭舞得疾風驟雨一般,打向了石正峯。
石正峯躲閃騰挪,一一避開了獨眼龍的攻擊,抓住一個空當,猛衝去,一記黑虎掏心,打在了獨眼龍的肚子。
獨眼龍又向後退了幾步,哇地一聲,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教官,擦擦嘴,”一個看守獻殷勤,拿着手絹遞給獨眼龍。
“滾開!”獨眼龍一巴掌打飛了看守的手絹。
獨眼龍現在是怒不可遏,他也顧不得邱成仁、邱取義的吩咐,非要殺了石正峯不可。
“啊!......”
獨眼龍叫嚷着,揮舞着皮鞭,捲起陣陣狂風,飛沙走石,吹得周圍的人都睜不開眼睛,腳步踉蹌,向後退去。
獨眼龍暴怒不已,看守、鬥奴們害怕喫掛落,都遠遠地躲着,看着獨眼龍揮舞皮鞭,攪得天昏地暗。
獨眼龍的皮鞭燃燒着一層火焰,朝石正峯抽了過去。石正峯跳到一邊,避開了皮鞭,但是,一陣灼熱的刺痛感劃在了他的臉,在他的臉劃出了一道血痕。
獨眼龍的鞭子雖然沒有抽到石正峯,但是,鞭子散發出的殺氣卻劃傷了石正峯。
“去死吧!”怒火焚天之下,獨眼龍瞄準了石正峯,一鞭子抽了下去。
石正峯站在那沒有躲閃,啪的一聲,鞭子抽了石正峯,獨眼龍卻愣住了。想象血肉橫飛的場面沒有出現,這一鞭子下去,竟然把石正峯抽得煙消雲散了。
“喂,別發呆了,我在你身後呢。”
石正峯的聲音在獨眼龍身後響起,把獨眼龍嚇了一跳。獨眼龍猛地轉身,想甩鞭抽打石正峯。石正峯哪裏會給他機會,一拳打去,打得獨眼龍飛了起來,撞倒了一棵大樹,摔在地。
“教官!”衆人慌忙前攙扶起獨眼龍。
獨眼龍的衣服都被石正峯打碎了,赤裸着胸膛,露出一片淤青。
一個看守說道:“那小子只是打了一拳,怎麼出現這麼一大片傷痕。”
獨眼龍嘴裏噴着血沫,喘了幾口氣,說道:“他打了我不止一拳,最少也有十拳。”
看守、鬥奴們莫名其妙,他們一直目不轉睛地關注着這場對決,所有人都看到了,石正峯明明只打了一拳。
獨眼龍說道:“他出拳的速度非常快,超出了你們視覺神經的反應速度,所以在你們看來,他像是隻打了一拳。”
說到這裏,獨眼龍也明白了,剛纔自己一鞭子抽下去,爲什麼抽到了一個幻影。在獨眼龍的鞭子即將抽在石正峯的身時,石正峯以超出視覺神經反應的速度,閃轉到了獨眼龍的身後。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石正峯剛纔一閃一擊,把“快”字發揮到了極致。
石正峯看着獨眼龍,說道:“教官,我現在能不能畢業?”
獨眼龍被石正峯打得站都站不起來,吩咐身邊的看守,“去請大爺二爺過來。”
過了一會兒,邱成仁、邱取義走了過來,看見嘴角流血的獨眼龍,大喫一驚,問道:“出什麼事了?”
“什麼,半天的功夫都不到,他連闖三關?”邱取義的眼珠子瞪得溜圓,都快要從眼眶裏飛出來了。
看守點了點頭。
邱成仁看了看受傷的獨眼龍,又看了看石正峯,說道:“鐵頭阿三,你還真難對付呀。”
邱取義說道:“哥,我去拿金鼓,引爆他體內的五毒爆破丸!”
石正峯被灌下了五毒爆破丸,一顆五毒爆破丸對應着一面金鼓,只要金鼓一響,五毒爆破丸會爆炸,到時候,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石正峯。
石正峯正惶恐不已,邱成仁擺了一下手,止住了邱取義,說道:“敲響金鼓,一下子炸死他,太便宜他了。”
“那咱們要怎麼收拾他?”邱取義問道。
邱成仁臉露出陰險的微笑,說道:“我們把他賣了,他不是能打嗎,讓他到競技場打去。看看他在競技場能有幾條命,能撐多久。”
邱成仁吩咐兩個看守,前把石正峯帶走。石正峯被灌下了五毒爆破丸,無法反抗,只能任由兩個看守擺佈。
看守把石正峯押到了一排木籠前,木籠的欄杆面綁着禁錮石,裏面關着鬥奴,一個籠子關一個。
這些鬥奴都是闖過三關、畢了業的鬥奴,關在這籠子裏,等着買主前來購買。
邱成仁指着石正峯,吩咐看守,“這個鬥奴暫時不賣。”
石正峯被關在了木籠裏,一關是三天,透過欄杆望着天空,石正峯想着逃跑的辦法。但是,金鼓握在邱家兄弟的手裏,相當於命攥在人家的手裏,怎麼逃都是徒勞。
“難道我要這樣,當一輩子鬥奴嗎?”石正峯嘆息一聲,心裏涌起一股絕望之感。
這時,邱成仁、邱取義帶着幾個人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苗老闆,這次你要什麼樣的鬥奴呀?”邱成仁說道。
被邱成仁稱爲“苗老闆”的是一個年矮胖子,名叫苗沛,是洛陽城裏的一個商人。
苗沛白白胖胖的,眯着一雙小眼睛,笑起來像彌勒佛似的,“我想買一個經打的鬥奴,次我從你這買的幾個鬥奴,像紙糊的似的,太不經打了,買回去不到三天死了。”
邱成仁笑道:“苗老闆,你玩的那些花樣,一般的鬥奴可承受不住啊,我特意給你留個經打的鬥奴。”
“在哪了?”苗沛問道。
邱成仁走到了關着石正峯的木籠前,指着石正峯,說道:“是他。”
苗沛打量着石正峯,皺起了眉頭,說道:“邱老大,你和我開玩笑吧?這麼一個麻桿似的玩意兒,你說他經打?”
石正峯並不算瘦,但是,和那些虎背熊腰的鬥奴相,算是“麻桿”了。
邱成仁說道:“苗老闆,你不能以貌取人,這個鬥奴剛來我這裏半天畢業了,獨眼龍被他打得現在都趴在牀起不來。”
“半天畢業,真的假的?”苗沛滿臉疑惑,看着邱成仁。
邱取義在旁邊說道:“苗老闆,我和我哥要是騙你一個字,不得好死!”
苗沛笑道:“我是隨便問問,老弟何必起誓賭咒的。”
邱取義說道:“這個鬥奴可是花了三千五百兩銀子收的,現在轉手一賣,少說五千兩銀子。但是,我哥說了,是有人出六千兩銀子也不賣,這個鬥奴要留給苗老闆。”
苗沛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說道:“謝謝兩位兄弟,心裏還惦記着我老苗。只是這五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我......”
邱成仁見苗沛面露難色,哈哈大笑,很是爽朗,說道:“苗老闆,咱們誰跟誰呀,自家兄弟,五千兩那是賣給外人的價錢,賣個你,我怎麼好意思收五千兩?”
苗沛眨着小眼睛,很是驚訝,問道:“兄弟想要多少錢?”
邱成仁大手一揮,說道:“三千五百兩,給個本錢行了。”
苗沛狐疑起來,自己和邱家兄弟算不得什麼生死之交,只是生意有些往來,熟識罷了,邱家兄弟突然對自己這麼好,讓出一千五百兩的利潤,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到底居心何在?
邱成仁看出了苗沛的心思,說道:“苗老闆,我們兄弟也是這洛陽一帶的老人兒了,能騙你嗎?我們把這個鬥奴留給你,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邱取義在旁邊說道:“對,交個朋友,以後我們兄弟有事,也請苗老闆多多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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