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長安不是個武者,洪坤以爲自己這一下肯定能刺穿胸膛,殺死智長安,沒想到,洪坤的匕首刺在了智長安的胸口,像是刺在了一塊鋼板。
洪坤也不是個武者,他只覺得虎口一麻,手指鬆開,噹啷一聲,匕首掉在了地。智長安身穿着軟甲,這軟甲是江湖大師鍛造的寶器,是武者全力一刺,也未必能刺透這軟甲。
這時,智長安身邊的兩個金甲武士回過神來,像捉小雞似的,捉住了洪坤。洪坤掙扎着,衝着智長安大喊大叫。
“老賊,你倒行逆施、欺君罔,老天有眼,絕對饒不了你這亂臣賊子!”
“閉嘴,閉嘴!”金甲武士衝着洪坤怒吼。
洪坤已經豁出去了,捨得一身剮,天王老子也敢拉下馬,怒視智長安,罵不絕口。金甲武士一拳打在了洪坤的嘴,打得洪坤牙齒掉落,鮮血直流,停止了叫罵。
另一邊,僕役刺客雙拳難敵四手,眼看着要被常偉他們捉住了。突然,刺客大吼一聲,引爆了體內的真氣彈,整個人像一顆炸彈似的炸開了。常偉反應靈敏,使出金鐘罩,護住了自己。旁邊幾個金甲武士躲閃不及,有的被炸得腸穿肚爛,有的被炸得掉了半邊腦袋,有的被炸得缺胳膊少腿,慘不忍睹。
遭遇這場刺殺,智長安還是氣定神閒,處變不驚。常偉護在了智長安的身邊,回身一看,內宮外的金甲武士們提着兵器,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護在了智長安的身邊。
洪坤被金甲武士按住了肩膀,低着頭,撅着屁股,站在那。
智長安看着洪坤,說道:“你好端端的國仗不當,非要和我作對,找死,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洪坤吐了一口血沫,瞪着智長安,說道:“好端端的國仗?晉國有你這個大奸賊,到國君,下到黎民,哪個能過好日子?我今天沒能成功,但是,以後還會不斷地有人要殺你,你難逃身死族滅的下場!”
智長安不僅不生氣,還露出了微笑,說道:“國仗,你的話說反了,身死族滅的不是我,而是你。”
“老賊!”洪坤拼盡最後的力氣,要朝智長安撲過去。但是,兩個金甲武士緊緊地按着他,令他動彈不得。
智長安揮了一下手,命令金甲武士把洪坤押下去,然後,智家兵衝進了宮廷,把整座宮廷都控制起來。
石正峯、贏彥良見智長安那副飛揚跋扈的樣子,都是怒不可遏,趙元琦在旁邊不停地向他們倆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智家兵全副武裝進入宮廷,宮廷裏的僕役、宮女嚇得瑟瑟發抖,不知道智長安一怒之下,會不會血洗宮廷,殺個雞犬不留。
智長安腰佩利劍走進了大殿,大殿裏僕役們都面如白紙,躲到了角落裏,唐傲強作鎮定,坐在龍椅面,手心裏捏着兩把汗。
智長安手按利劍,氣勢洶洶,走到了唐傲的面前,俯視唐傲。唐傲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身、額頭都流出了冷汗,兩隻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智長安說道:“君,洪坤作亂,臣已經派兵控制住了宮廷,確保君安然無恙。”
智長安朝身後的智家兵使了一個眼色,幾個智家兵提着兵器前,站在了唐傲的身邊。
唐傲既恐懼又憤怒,看了看幾個智家兵,又看了看智長安,兩隻手按在龍椅扶手,把扶手的龍紋雕刻都摳掉了。
智長安說道:“君,您安心在此待着,臣這去把洪坤的黨羽一打盡。”
智長安把唐傲軟禁在了大殿裏,然後命令智家兵在宮廷裏搜捕洪坤的黨羽,莊嚴神聖的宮廷被智家兵攪得雞飛狗跳。
唐傲坐在大殿裏,聽見了一陣女人的哭喊聲,他的心立刻一陣收縮,從龍椅跳起來,想走出大殿,幾個智家兵前擋住了唐傲。
唐傲怒火萬丈,叫道:“你們幹什麼,想弒君嗎?!”
智家兵面無表情,說道:“君,外面亂賊的黨羽還沒有清除乾淨,很危險,您不要出去。”
這時,唐傲看見大殿外面,幾個智家兵正在揪着頭髮,拖拽一個女子,這女子正是洪貴妃。
洪貴妃是唐傲最寵愛的妃子,而且身懷六甲,別說唐傲還是個國君,是個普通農家漢子,看到妻子遭受如此虐待,也要衝去拼命。
幾個智家兵像一堵牆似的,站在唐傲的面前,紋絲不動。唐傲看見大殿外面,洪貴妃披頭散髮倒在地,滿臉是淚,伸着手向自己呼救,唐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怒火燃爲灰燼了。
唐傲雙眼血紅,抽出了一個智家兵腰間的利劍,朝擋在面前的智家兵們劈砍過去。智家兵們雖然囂張,但是還不敢和唐傲動刀子,只好避讓開。
唐傲提着劍衝出了大殿,一個智家兵正揪着洪貴妃的頭髮,想把洪貴妃從地拽起來。唐傲一劍砍下去,把那個智家兵的手掌給砍掉了,那個智家兵慘叫着,疼得滿地打滾。
這時,智長安走了過來,叫道:“把君的劍奪下來,別讓君傷了自己。”
幾個虎背熊腰的智家兵衝前去,按住了唐傲,把唐傲手裏的劍奪了下來。
唐傲發瘋似的,叫道:“智長安,你敢動寡人的貴妃,你欺君欺天不怕報應嗎?!”
智長安不緊不慢,說道:“君,洪貴妃是洪坤的女兒,她也參與了謀反,臣捉拿她是爲君除掉枕邊一大禍害。”
唐傲怒氣衝衝,說道:“誰說洪坤謀反?”
智長安說道:“臣身爲六卿之首,肩負着輔佐君的重任,兢兢業業,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洪坤刺殺臣,是反對君,反對君難道還不是謀反嗎?”
唐傲要是和智長安理論這些事情,那說不清楚了。
唐傲強忍着怒火,轉移了話題,說道:“算洪坤有罪,有什麼證據能說明,洪貴妃參與了洪坤的事情?”
智長安說道:“臣當然有證據了,要不然臣也不敢擅自捉拿貴妃呀。至於這些證據具體是什麼,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等臣把洪坤謀反案審查完畢之後,再奏君。”
智長安板着臉,命令智家兵,“把反賊洪氏帶下去!”
洪貴妃淚流滿面,眼神裏滿是無助,看着唐傲。洪貴妃這眼神令唐傲心如刀絞,唐傲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智卿,洪貴妃有孕在身,還請你放過她。”
唐傲可憐兮兮地哀求智長安,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智長安卻是不爲所動,冷冰冰地說道:“君,洪坤、洪氏父女都是反賊,即使洪氏懷有身孕,也留不得她。否則,將來生下一個小反賊,將會危害到晉國的江山社稷。”
智長安不容分說,揮手命令智家兵把洪貴妃拖拽下去。洪貴妃眼巴巴地看着唐傲,伸出了手掌。唐傲也伸出了手掌,想要握住洪貴妃的手,但是,幾個智家兵前攔住了唐傲。唐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如狼似虎的智家兵拖拽下去。
石正峯把智長安的暴行全都看在眼裏,他氣得心肝發疼,好幾次忍不住要前殺了智長安,都被趙元琦攔住了。
現在整座宮廷都在智長安的控制之,智長安身邊又全是武藝高強的護衛,石正峯想要殺他,很難很難。
趙元琦勸說石正峯,“小不忍則亂大謀。”
洪坤刺殺智長安,事先唐傲、趙元琦、石正峯他們都不知道。平日裏,洪坤看去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其實,他心裏對智長安的怒火一日勝過一日,終於在今天爆發了。
石正峯心想,讓智長安再得意幾天,等到了祭太廟的日子,是石正峯他們代表晉國君臣、百姓,向智長安清算的日子。
智長安下令在絳城內捉拿亂黨,一場腥風血雨隨即到來。洪坤被凌遲處死,懷有身孕的洪貴妃被智家兵用白綾勒死,洪氏家族數百口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被斬首。行刑的那天,天降暴雨,雨水混雜着血水,流遍了整座絳城。
得知洪貴妃被殺,一屍兩命,唐傲悲憤交加,病倒了。唐傲在想,天底下沒有自己還窩囊的國君了,這樣的日子,別說是做國君,做人都沒滋味。
唐傲橫下一條心,把一支匕首藏在了袖子裏,準備與智長安同歸於盡。
這時,趙元琦以探望唐傲的病情爲由,進入了宮廷,勸說唐傲,小不忍則亂大謀,祭拜太廟那天是智長安的死期,唐傲無論如何也要振作起來,舉行祭拜太廟的典禮。
趙元琦的話讓唐傲又恢復了理智,唐傲覺得自己不能再躺在病榻了,他強撐着病體,站了起來,宣佈要率領六大家族的家主,去翼城的舊太廟,祭拜晉國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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