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思畢竟是第一次在戰場指揮作戰,遇到這種情況,慌得滿頭大汗,指着石正峯,命令軍護衛隊,“擋住他,擋住他!”
由於過度驚慌,胡三思的聲音都變了調。胡三思的情緒直接影響到了官兵們,官兵們都是沒等交手,先泄了三分底氣,前護住了胡三思。
石正峯帶着大牛、小狼、秦舞陽露出了殺神本性,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像剝竹筍似的,把胡三思身邊的護衛一層一層剝掉。
胡三思從頭到腳都被冷汗浸透了,揮舞着令旗,叫道:“叫戰狼快撤回來,快!”
正面戰場,戰狼傭兵團的僱傭兵正帶着胡家軍的騎兵,在荀家軍的營地裏大砍大殺,眼看着要全殲荀家軍。突然,胡三思下令,叫騎兵們撤回來。
僱傭兵們莫名其妙,他們受僱於很多僱主,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胡三思這樣的。
僱傭兵們都看着自己的首領,首領有些無奈,說道:“胡三思叫我們撤回去,我們撤回去吧。”
僱傭兵們是爲了錢而戰,一切聽從僱主的命令。僱傭兵們在荀家軍營裏停止了殺戮,調轉馬頭,回去營救胡三思。
荀家兄弟以爲自己這下子是完蛋了,積攢了幾十年的家底都要打光了,他們心裏都在盤算着,自己是逃亡到齊國較好,還是逃亡到鄭國較好。
荀家兄弟帶着幾個隨從,正要踏逃亡的道路,突然,胡家騎兵們停止了追擊,急匆匆地向後退去。荀家兄弟都目瞪口呆,心想,這是什麼意思,玩的是哪一齣?
這時,一個士兵欣喜若狂,跑到了荀家兄弟的面前,叫道:“將軍,石正峯帶着兩千新兵衝進了敵人的軍,咱們反敗爲勝了!”
荀家兄弟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相信,自己沒有做夢,荀家軍真的是反敗爲勝了。
荀勝英向遠處望去,石正峯正率領着新兵們在胡家軍的軍陣地左右衝殺。
荀勝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抽出了利劍,叫道:“弟兄們,殺呀!”
原本已經潰散的荀家軍又組織起來,弓箭手朝胡家軍騎兵的屁股後面射箭,射落了一大片胡家騎兵,然後荀家的步兵吶喊着,衝殺去。
荀家軍與胡家軍雙方加在一起將近八萬人,全都擁擠在範城城門前的空地,廝殺起來,這一片狹窄的區域化作了修羅場,真真的,鋪了一地的屍山血海。
石正峯越戰越勇,一往無前,殺出了一條血衚衕,直奔胡三思而來。胡三思嚇破了膽,從戰車跳了下去,在護衛們的保護下,狼狽不堪,想要退進範城。
石正峯一個飛躍,跳到了胡三思的戰車,扯下了立在戰車的義字血旗,使出了控火術,手指一點,將義字血旗點着了,高高地拋向空。
荀家兄弟見狀,熱血沸騰,叫道:“胡三思敗了,胡三思敗了,弟兄們,殺呀,殺呀,活捉胡三思!”
胡家軍戰鬥力最強的是燕國炮兵和戰狼騎兵,荀家軍衝到了胡家軍的陣地,短兵相接,炮兵發揮不出威力了。胡家軍那二十多門火炮都被荀家兵掀翻在地,燕國炮手也多半被砍殺,剩下的戰戰兢兢,跪在地,舉手投降。
戰狼騎兵們和荀家軍廝殺了一陣,在狹窄的空間裏施展不開,傷亡也很大。首領一聲令下,不顧胡三思的軍令,率領戰狼騎兵們退進了範城裏。
戰狼騎兵撤退了,猶如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胡家軍的官兵們都無心戀戰,有的往範城裏逃,有的往荒野逃,腿腳慢的逃不掉,跪在地,繳械投降。
胡三思在親兵的保護下,向範城逃去,荀勝英眼尖,認出了胡三思,手指如刀鋒一般指了過去,叫道:“胡三思在那,不能讓他跑了!”
荀家軍的官兵推出了一輛戰車,戰車面立着一個絞盤,絞盤面纏着一圈鐵鎖鏈,鐵鎖鏈的最前端是一隻鐵做的鷹爪。
幾個士兵轉動絞盤,利用機械力,把鷹爪彈射出去,嗖的一聲,鷹爪從兩軍將士們的頭頂越過去,直奔胡三思而去。
胡三思感覺背後有一陣陰風襲來,還沒等他轉過頭看個究竟,噗的一聲,鷹爪打在了他的肩膀,摳進了他的皮肉裏、骨頭裏。
“啊!”胡三思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荀家兄弟見胡三思被鷹爪抓住了,滿面紅光,命令戰車的士兵,“快把他拖過來,快,快!”
戰車的士兵卯足了力氣,拼命地轉着絞盤,鷹爪抓着胡三思向後縮去。胡三思慘叫着,掙扎着,在地被拖拽出了百米,拖拽到了荀家兄弟的面前。
荀勝傑翻身下馬,揪着胡三思的頭髮,看了看,衝着三個哥哥叫道:“是胡三思,真的是胡三思!”
荀家兄弟激動的心情難以用語言來描述,捉住了胡三思,在這場爭奪范家統治權的戰鬥,他們取得了勝利。
一場慘敗瞬間轉化成了完勝,荀家兄弟暈乎乎,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荀勝英叫道:“把胡三思押下去,看住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胡三思被捉住了,三萬胡家軍有一萬人逃進了範城裏,有一萬人被擊殺,剩下的一萬人逃亡的逃亡,被俘的被俘。
荀家兄弟都以爲和胡三思之間的這場戰爭,會打得曠日持久,沒想到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分出了勝負。
荀家軍這次完勝,第一功臣無可爭議的是石正峯,戰鬥結束之後,荀家兄弟親自下馬去見石正峯。
“石先生,你真是天神下凡,有萬夫不當之勇呀,”荀家兄弟的臉都洋溢着勝利者的喜悅。
石正峯卻表現得很平靜,他之所以幫助荀家兄弟,不是爲了名,不是爲了利,僅僅是爲了七彩,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荀勝傑親暱地拍了拍石正峯,說道:“石先生,我們已經叫人去準備慶功宴了,咱們痛痛快快,喝它三大碗。”
石正峯說道:“四位將軍,對不起,我還要去陪拙荊,不參加慶功宴了。”
石正峯要去見七彩,荀家兄弟臉的笑容都僵住了,荀勝雄說道:“石先生,你等一等。”
石正峯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看着荀勝雄,問道:“怎麼了?”
荀勝雄說道:“尊夫人不在軍營裏。”
“她在哪?!”石正峯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兇惡的模樣把荀勝雄嚇了一跳。
荀勝英在旁邊說道:“石先生,開戰之前,我們怕尊夫人在軍營裏不安全,派人護送她到後方的贊州了。”
贊州是荀家兄弟的大本營,他們把七彩送到贊州去,根本不是爲了七彩安全的考慮,而是爲了牢牢地控制住石正峯。
石正峯怒火燒,但是,此時還不能和荀家兄弟撕破臉皮,他攥着拳頭,強忍着沒有發作。
荀勝豪笑道:“石先生,你放心,我們吩咐下去了,叫那些下人在贊州精心伺候尊夫人,誰要是敢怠慢尊夫人,回到贊州,我們兄弟扒了他的皮。”
荀勝傑說道:“對對對,石先生,尊夫人在贊州好得很,你儘管放心,走,我們去慶功宴喝幾杯吧。”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石正峯陰沉着臉,沒有理會荀家兄弟,徑直向前走去。
荀勝傑看着石正峯的背影,說道:“這小子是不是太囂張了?”
荀勝豪說道:“他雖然囂張,但是真有本事,咱們還得用他。”
荀勝傑說道:“胡三思已經被捉了,那個石正峯還有什麼用處?要我說,一刀殺了他,他這種人不能爲我們所用,也不能爲其他人所用。”
荀勝英說道:“現在還沒有到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時候,那個戚夫人和範紹珍還在範城裏面,範城裏還有一萬多人。”
荀勝雄說道:“一個女人一個小孩,何足掛齒?我們兄弟彈指一揮間,能叫他們灰飛煙滅。”
荀勝英還是很謹慎,說道:“行百里路半九十,現在絕對不能大意。範城城牆堅固,城內又存了大量的糧食,戚夫人、範紹珍要是據城堅守的話,咱們還得打一場硬仗。”
荀勝傑說道:“打不打硬仗以後再說,咱們先處置了胡三思吧。”
荀勝雄把目光投向了荀勝英,問道:“大哥,咱們怎麼處置胡三思?”
荀勝豪在旁邊叫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殺了他。”
荀勝傑叫道:“這個姓胡的總是與我們作對,不能便宜了他,要把他碎屍萬段!”
荀勝英想了想,說道:“碎屍萬段有些過分了,一刀殺了他行了。”
荀勝英下令,將胡三思斬首,頭顱懸掛在旗杆示衆。炙手可熱的范家第一權臣,這麼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胡三思雖然死了,但是,戚夫人卻並沒有投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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