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峯說道:“你們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有點事去去來。”
“主人,你有什麼事,我們跟你一起去辦,”大牛說道。
石正峯說道:“沒什麼事,是和幾個朋友道別,你們都不認識,別去了。”
石正峯離開了小飯館,來到了一座破舊的涼亭裏,涼亭裏坐着三個人,兩女一男,都是農戶打扮。
“石先生!”少年見到石正峯很是興奮,站了起來,這少年正是範紹珍。
昨晚,石正峯捲起了一股狂風,想救戚夫人、範紹珍他們出去。戚夫人告訴石正峯,人多目標大,不僅逃不出去,反而還要壞事,她和桂嬤嬤,還有其他的侍女、女護衛都抱着必死的決心,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只想讓石正峯把範紹珍救出去。
範紹珍抱着戚夫人一通大哭,最後還是跟着石正峯走了。臨走之前,石正峯叫範紹珍把脖子的長命鎖留下來,僞造自己被大火燒死的證明。
現在,行躍、荀家兄弟都以爲範紹珍已經死了,世也再無範紹珍這個人了。
石正峯看了看範紹珍,又看了看桃花和阿巧,說道:“你們想去哪裏,我可以叫朋友關照關照你們,各個諸侯國,我多多少少都有些朋友。”
阿巧說道:“石大人,謝謝你,你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不能再麻煩你了。”
石正峯說道:“麻煩什麼呀,舉手之勞而已,齊國,洛陽,魯國,宋國,衛國,杞國,夷洲,這些地方你們想去哪,隨便挑。”
桃花說道:“石大人,我們不想去外國,只想在晉國尋一處安靜的小山村,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石正峯看着桃花和範紹珍、阿巧,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祝福你們。”
範紹珍和桃花、阿巧露出了微笑,和石正峯揮手告別。範紹珍化名範長生,和桃花、阿巧走了,看着青山綠水,感受着鳥語花香,範長生感覺永樂宮裏的十三年生活像是一場夢似的,繁花凋零,夢去無痕。
送走了範長生和桃花、阿巧之後,石正峯迴到了小飯館,和大牛、小狼、秦舞陽一起踏了去往贊州的道路。
石正峯不知道的是,在他去往贊州時,範城裏發生了一場變故。
攻破範城,燒死了戚夫人、範紹珍,荀家兄弟是志得意滿,在城外的軍營裏擺下了慶功宴,請行躍去喝酒。行躍欣然赴約,來到了荀家軍的軍營,走進了軍大帳。
“行大人,您來了,快坐快坐,”荀勝傑起身招呼着行躍。
軍大帳內擺好了一桌酒席,荀家兄弟已經等候行躍多時了。
行躍面帶微笑,拱了拱手,說道:“諸位兄弟,對不住了,軍營裏臨時有點事,耽擱了。”
荀勝雄說道:“行大人,別那麼客氣,快坐快坐,以後咱們是兄弟了。”
行躍坐在了荀勝英的身邊,說道:“二將軍這話說得對,咱們以後是兄弟了,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行躍拿過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把空酒杯亮給荀家兄弟看了看。
荀勝傑在旁邊鼓掌喝彩,“好,行大人爽快!”
行躍放下了酒杯,說道:“以後咱們是兄弟了,你們別管我叫‘行大人’,聽着太生分了。我大哥、二哥、三哥年紀小,老四年長几歲。這樣吧,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叫我一聲弟弟,老四,你得管我叫哥哥。”
荀家兄弟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荀勝傑舉起了酒杯,說道:“哥,做弟弟的我敬你一杯。”
“好,老四,咱們喝一杯,”行躍又倒了一杯酒,和荀勝傑乾杯。
荀勝英說道:“我們兄弟能和行大人稱兄道弟,那是三生有幸。行大人......不,行賢弟,我們敬你一杯。”
行躍和荀家兄弟又喝了幾杯,五個人都是笑容滿面,酒酣耳熱。
荀勝豪說道:“家不可一日無主,範紹珍死了,這范家還得選出一個家主呀。”
荀勝雄抓着一個豬蹄,啃得滿嘴流油,說道:“還選什麼呀,讓小六去當家主,最合適不過了。”
小六是範權的一個遠方侄兒,因爲他娶了荀家的女兒,所以荀勝雄要推舉他當范家家主。
荀勝傑沒什麼酒量,又貪杯,幾杯酒下肚,有些醉了,說話也是不經過大腦。
荀勝英瞪了荀勝傑一眼,說道:“老四,不要胡說八道,范家的家還是要由范家人來當,我們兄弟只是恪盡職守,做好臣子的本分。”
荀勝傑一身酒氣,說道:“大哥,這裏也沒有外人,咱們別說那些虛的了,范家的家主還是由范家人來當,但是,他只能是個傀儡,不聽咱們的話,咱們一腳踢開他,再選個人當家主。”
行躍夾了一口青菜,慢悠悠地喫着,說道:“四位兄弟,你們也不必一直藏在幕後,如果你們想,你們也可以取代范家,讓荀家成爲晉國六卿。”
荀勝傑嚼着花生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叫道:“行哥這話說得好,他范家也不是開天闢地時有的,咱們荀家爲什麼不能取代他范家?”
行躍的一番話說動了荀家兄弟的心思,荀勝英他們三個哥哥雖然沒有像荀勝傑那樣露骨,但是,他們心裏也癢癢。
荀勝英看着行躍,問道:“賢弟,這事能行嗎?”
行躍大大咧咧,說道:“怎麼不行?他周天子的天下還不是從殷商大王手裏奪過來的,你們有實力,奪了范家的權,無可厚非。”
荀勝雄在旁邊說道:“我們怕別人說三道四,千夫所指,那滋味不好受呀。”
行躍神祕一笑,說道:“諸位兄弟,我去取一樣東西過來,拿出了這樣東西,你們取代范家,是周天子也不會多嘴。”
“什麼東西這麼神?”荀家兄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行躍。
行躍站了起來,說道:“你們稍等片刻,我這把那東西拿來給你們瞧瞧。”
行躍走出了軍大帳,荀家兄弟坐在酒桌旁,等待着。
荀勝傑看着三個哥哥,問道:“行躍會拿出什麼東西?”
荀勝豪撇了一下嘴,說道:“行躍那傢伙一肚子鬼心眼兒,我們哪裏知道他會拿出什麼東西?”
荀勝雄皺起了眉頭,說道:“他會不會是喝醉了,說胡話呢?”
荀勝英說道:“不會的,行躍不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他做人滴水不漏,一句錯話、胡話也不會說的。”
荀勝豪感到怪,說道:“他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荀勝傑說道:“也許他說的那件東西不好拿吧。”
荀勝英也感到怪,吩咐荀勝豪,“老三,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荀勝豪起身剛走到大帳門口,突然,幾個虎背熊腰的武士闖了進來,把荀勝豪撞了一個趔趄。荀勝豪站穩腳跟,定睛一看,大喫一驚,一羣武士提着大刀,殺氣騰騰地闖進了大帳。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荀勝豪怒氣衝衝,指着這些武士叫道。
爲首的一個武士說道:“我們奉了行大人的命令,誅殺你們四個亂臣賊子!”
荀勝豪藉着酒勁,梗着脖子,叫道:“你爹纔是亂臣賊子,叫行大人過來,我們有話和他說!”
荀勝豪正在武士們面前叫嚷,一個武士臉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掄起大刀,一刀把荀勝豪砍翻在地。荀勝豪倒在了血泊之,頓時沒了聲息。
荀勝英、荀勝雄和荀勝傑全都跳起來,醒了酒,爲首的武士指着他們三個人,叫了一聲:“殺!”
十幾個武士提着刀,朝荀勝英他們劈砍過去。荀勝傑舉起椅子,當做武器,朝武士們打去。結果,招架了幾個回合之後,荀勝傑手裏的椅子被砍成了一堆碎片,武士們亂刀齊下,砍死了荀勝傑。
荀勝雄掀翻了桌子,和荀勝英拔出腰間的匕首,劃破了帳篷,想要衝出去。荀勝英腿腳快,先逃了出去,荀勝雄腿腳慢,被武士們一刀砍倒。
荀勝雄倒在地,剛要爬起來,十幾把刀一起砍了下來,砍得荀勝雄血肉橫飛,一命嗚呼。
荀勝英衝出了大帳,叫道:“護駕,護駕,快來護駕!”
荀家軍的官兵們正在營地裏喫慶功宴,突然聽見了荀勝英的叫喊,都是一愣,放下碗筷,朝軍大帳望去。
荀勝英拼命地向前跑,想跑到荀家軍官兵們的身邊,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把他撞倒在地,他擡頭一看,這個人正是行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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