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雪落關山 >第1440章 被侮辱的人
    行躍指着李家小院,吩咐身邊的官員,“過去敲門。≦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官員渾身沒有二兩肉似的,顛顛地跑過去,敲響了院門。過了一會兒,院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站在院子裏,見門外圍着一羣官吏,嚇得這漢子面如白紙,冷汗都流了下來。

    “你是李顯吧?”官員在這老實巴交的漢子面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

    漢子誠惶誠恐,說道:“回大人的話,小民正是李顯。”

    官員也不知道行躍到李顯家要幹什麼,回身看着行躍。

    行躍走了過來,對李顯說道:“我是行躍,我要見一下你的夫人。”

    聽到“行躍”這三個字,李顯身子一軟,差點沒栽倒在地,戰戰兢兢,說道:“大人,大人,我媳婦兒她、她、她怎麼了?”

    行躍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說道:“你別害怕,你的夫人幫了我,我要謝謝她。”

    這時,韋氏聽見了外面的聲響,帶着兒子走了出來,看見行躍,大喫一驚。

    行躍說道:“夫人,我們又見面了,我是行躍,剛纔你撿到了我的玉佩,還給了我,我特來向你表示感謝。”

    韋氏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是行家的家主、在行家領地掌握絕對權力的行躍。

    韋氏李顯要鎮定一些,說道:“大人,我撿到了您的玉佩,還給您,那是舉手之勞。您是金枝玉葉,我是一介民婦,受不起您的感謝。”

    行躍笑道:“剛纔在街,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把玉佩撿起來還給我,證明你有一顆善良的心,受得起我的感謝。”

    韋氏站在門口,沒說話。

    行躍說道:“夫人,你一直讓我在這站着嗎?”

    韋氏覺得行躍的神情、語氣裏帶着曖昧,沒接行躍的話。李顯卻是嚇得昏頭漲腦,說道:“大人能到我們家,是我們家蓬蓽生輝、祖有德。”

    李顯要帶着行躍進屋,行躍走到門口卻按住了李顯,說道:“這屋子裏挺狹窄的,你不要進來了。”

    李顯一下子呆若木雞,看着行躍。

    行躍不再理會李顯,看了看韋氏的兒子,韋氏的兒子有些懼怕行躍,緊緊地拉着韋氏的手,身子向後退去。

    行躍撫摸着男孩的頭頂,微笑道:“小傢伙,幾歲了?”

    “八歲,”男孩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

    “孩子挺可愛,”行躍回身對官員們說道:“給這孩子買點糖果去。”

    說着,行躍拽開了男孩的手,抓住了韋氏的手。

    小孩子不會僞裝,男孩哇地一聲哭了,韋氏護子心切,想要去抱住自己的兒子。

    行躍攔住了韋氏,說道:“沒事的,沒事的,那些官老爺會照顧好孩子的。”

    官員和捕快們立刻前,連哄帶拽,把男孩弄到了一邊,行躍笑眯眯的,牽着韋氏的手,走進了屋子裏,關了屋門。

    李顯見狀,要走進屋裏去,幾個捕快立刻擋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小子,你長了幾顆腦袋,敢觸大人的黴頭?”

    李顯指着屋裏,苦着臉,說道:“我我我......我妻子......”

    捕快打斷了李顯的話,說道:“做人吶,要學得聰明一點,你看不出來嗎?大人喜歡你的妻子,也虧待不了你,你個破落戶,偷着樂去吧。”

    捕快拍了拍李顯的臉頰,李顯忍着眼淚,抱着兒子,坐在了院子裏。

    兒子睜着一雙天真的大眼睛,問道:“爹,那個人拉着娘在屋裏幹什麼?”

    李顯伸出手指,壓在了兒子的嘴脣,說道:“別亂說,那是行家的家主,是我們的大人。他和你娘在屋裏待一會兒,一會兒出來。”

    說到這裏,李顯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流淌下來,落在了兒子的身。兒子也很懂事,他抱着李顯,父子倆都在哭泣。

    在這魑魅魍魎橫行的世界裏,弱者起碼還保留着哭泣的權利。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屋門打開,行躍一臉愜意的神情,整理着衣服,走了出來。李顯抱着兒子透過敞開的屋門,向屋裏看去,看見妻子披頭散髮,正啜泣着穿衣服。

    看到這一幕,李顯心如刀絞,緊緊地抱着兒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行躍走到官員們的面前,說道:“以後李家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們都要盡力去給解決。”

    “是,我們一定盡心盡力,”官員們說道。

    行躍看了看蹲在地,抱着兒子哭泣的李顯,說道:“李家是貧困戶,給他們家五百兩銀子。”

    旁邊掌管民事的官員說道:“大人,按照規定,每個貧困戶每年只能給五十兩銀子。”

    行躍瞪起了眼睛,叫道:“你這是在和我擡槓嗎?總之給李家五百兩銀子是了。”

    “是是是,是我愚鈍,還請大人責罰,還請大人責罰,”那官員掄着巴掌,不停地打自己耳光。

    行躍緩和了語氣,說道:“別打了,我有時候看着你們,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麼領會不到我的意思呢?”

    行躍說了這麼一番雲遮霧繞似的話,這可苦了官員們,官員們回到家裏,茶飯不思,反覆揣摩着行躍的話,大人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在行家的領地當官,你可以不讀書,你可以不體恤民情,甚至你可以毫無作爲,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要懂得,那是揣摩意。

    想峯之所想,急峯之所急,這纔是好官僚嘛。

    行躍帶着官員、捕快們走了,李顯帶着兒子,走進了屋子裏,看着衣衫凌亂的韋氏,李顯站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麼。

    韋氏看了看李顯,低下了頭,目光裏滿是愧疚,李顯抱住了韋氏,抱住了兒子,一家三口痛哭不已,此時此刻,他們除了哭還能幹什麼呢?

    ****** ******

    行躍標榜自己是仁義君子,其實骨子裏是個自私自利的好色之徒。對於“色”,行躍有個特殊的愛好,不喜歡少女,喜歡少婦,專門以奸-淫有夫之婦爲樂事。

    官員們得知行躍有此等愛好,爲了討好行躍,竟然把自己的妻子雙手奉,給行躍當玩物。爲了能討好長官、升官發財,官員們除了自己的性命,什麼東西都豁得出去。

    世間有兩樣東西能把人心底最深處的醜惡勾引出來,這兩樣東西,一樣是金錢,一樣是權勢。

    一天,行躍正在一個官員的家裏,騎着這個官員的老婆,白日宣-淫,突然,隨從敲響了窗戶,叫道:“大人,大人,大人......”

    過了一會兒,行躍穿好了衣服,推開了門,臉色陰沉,說道:“你們幾個在這叫喚什麼?”

    隨從說道:“大人,智大人的弟弟到了,現在正在宮裏等着您呢。”

    智家可是行躍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行躍揮了一下手,說道:“回宮。”

    行躍急匆匆地回到了宮裏,智長安的弟弟智長友正在一間客廳裏喝茶喫點心。

    “二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行躍向智長友拱了拱手。智長友是智長安的弟弟,在智家排行老二,所以行躍稱他爲“二爺”。

    “恕什麼罪呀,是我沒有提前打招呼,叨擾了老弟,”智長友笑呵呵地說道:“老弟這是去哪了?”

    行躍想了一下,說道:“我去微服私訪了。”

    智長友說道:“我早聽說過,老弟最喜歡微服私訪,體恤下情。”

    “對對對,體恤下情,”行躍也不害臊,連連點頭。

    智長友說道:“老弟,我這一路走過來,發現你領地裏的民風很淳樸,老百姓都是規規矩矩、安守本分。”

    聽到智長友這話,行躍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說道:“二爺,說到雄才大略,我不如智大人,但是,說到駕馭百姓,智大人還是不如我。”

    智長友點了點頭,說道:“對,咱們晉國,乃至整個大周王朝,駕馭百姓最厲害的是老弟,大哥告訴我了,這次前來會面,要向你學一學馭民之術。”

    行躍吩咐隨從,“去把哈巴叫過來。”

    隨從轉身跑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奴顏婢膝的僕役縮着身子,跑了過來。

    行躍說道:“哈巴,給二爺擦擦鞋。”

    名叫哈巴的僕役一點也沒猶豫,俯下身子用衣袖給智長友擦鞋。

    智長友莫名其妙,說道:“老弟,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呀?”

    行躍微微一笑,說道:“二爺,這個哈巴是欒氏家族的人。”

    “他是欒武的後代?”智長友詫異地看着給自己擦鞋的僕役。

    行躍很是得意,點了點頭。

    欒氏家族以前也是在晉國叱吒風雲的一個大家族,後面在與行家的爭鬥,被行躍滅掉了。

    行躍指着哈巴,說道:“他們全家都被我殺了,剩下他一個人了,我把他留在府裏當奴才,給他起了個名,叫哈巴。”

    智長友看着行躍,欲言又止。

    行躍笑道:“二爺,我知道你的意思,沒事的,這個哈巴,你是拿着刀給他,他也不敢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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