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她僵僵地跪坐在原地,保持着一手撐地,一手死死按在少年胸口位置的動作,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着毫無聲息的少年。
她抖了抖脣,無法理解又不可置信的輕喃,不知是在問面前的少年,還是在問自己,“白怎麼會這樣”
沈清歌蹲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在她低着頭,由不自知自己聲線中帶了多少的顫抖和恐慌,以及不敢置信。
右手還依舊按在少年胸膛,一陣比一陣更厲害的控制不住的顫抖,頭頂卻忽然傳來溫潤的少年嗓音。
“我的主人,抱歉,似乎讓您擔心了,我只是,快要進階了,所以需要沉睡。”少年輕輕睜開雪色雙眸,輕輕彎了彎脣角,一眼便看見自家明顯驚慌失措的主人。
沈清歌猛地擡起一雙發怔的雙眸,對上溫潤雪瞳,右手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聽見少年說話後,過了許久才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時才驚覺短短這麼點時間,她竟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什麼樣的進階,竟讓你連心跳所有的生命特徵都沒有了”沈清歌平定了一下心緒,儘量讓語氣平穩一些。
少年眸色深了深,擡起右手,握上胸口還在微微顫抖纖細手掌,忽然擡起身體將面前的少女輕輕擁進懷裏。
沈清歌身子一僵,聽見頭頂傳來少年獨有的溫潤嗓音。
“我的主人,莫要擔心,這只是因爲進階時身體虛弱,所以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而已。”白笑了笑,輕道。
沈清歌身體放鬆了些許,“原來如此。”頓了頓,又有些責怪道,“那你爲何不先與我說。”
“我並不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進階,或許是清風山頂靈氣充裕的緣故,也或許是主人在魍魎山林得到了歷練的緣故。”少年說道,輕輕的,極眷戀的蹭了蹭她的發頂,“只可惜,接下來要有一段時間,不能陪伴在主人身側了。”
擁着沈清歌的懷抱鬆了鬆,而後眼前的少年再次化作光團進入了她的身體,在最後消失之前,似乎聽見冥冥中有帶着深深擔憂和無奈的聲音從心底傳入她的腦中,愈來愈輕,直至尾音落地。
“我的主人,我不在身側的時候,請萬事小心”
少年不在以後,就剩下單薄的少女還跪坐在原地,一個人安安靜靜,莫名的生出一股孤寂氣息。
片刻後,少女若無其事的起了身,一如往常一樣,拂了拂衣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而後轉身一個人安靜地獨自往山下走去。
自從魂魄合一以後,她似乎越來越害怕一個人時候的孤獨了。
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不在乎地笑了笑,一路上一邊問路,一邊明確地向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北湖,北方極寒之地。
齊國的北湖並沒有一年四季,而是全年如冬日一般,寒冷無比,若是沒有武力,進去,無異於送死。
若是來過北湖,便會知道,齊國上的地下冰川比起這北湖來說,已然不值一提,不論是景色,又或者是氣候。
整個北湖一片白雪皚皚,她一眼看見這裏的時候,便知道這裏的雪大約是終年不化的。
這是一片純白的世界,與清風山的碧海藍天不同,這裏的岸上,連偶爾幾個木椅和湖中央不知是誰建造在那裏的亭子,都是一片雪白,而周圍湖面上,則是透明堅硬的冰,或許是因爲氣候太過寒冷,北湖的岸邊長滿了四季常青的松樹,只不過在雪的覆蓋之下,也變成了一片白色。
沈清歌掃了一眼周圍一片雪白的景色,地面上極積雪像是柔軟極了的雪色絨毯,一眼望去除了她自己的腳印,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過的痕跡。
原來這裏也是常年沒有人來往的。
也難怪,景色雖美,但到底不如清風山氣候宜人,若是在這樣寒冷的情況下,都有人天天來這裏遊玩,那大約纔是不正常的現象了。
沈清歌瞧着地上累積的厚厚的一層雪,一步一個腳印地往湖面上走去。
她都從沒有見過這樣厚的冰層。
腳下是一片冰冷寒涼,與湖邊一腳踩下去沒過腳面的柔軟白雪不同,湖面上由於只有厚厚的冰層,走在上面的感覺也是極硬且極容易摔倒。
太滑了。
可是,不想用武力,因爲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在一片透明的冰面上行走,是她從未感受過的事情。
沈清歌看着腳下的冰面,像是玻璃鏡面一般,倒映着她自己的身影,又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水底一片淺色深不見底的湖水,於是輕輕踏上潔淨的冰面,向着湖中心走去,嘴角禁不住微微勾了勾,笑容舒心。
迎面吹來的寒風冷冽卻又極爲清爽,沈清歌微微閉了閉眼,突然聽見耳邊少年清潤的聲音。
“主人,我要進階了。”
沈清歌笑了笑,“在清風山時你已與我說過了。”
“恩,但是要歷天劫。”
“天劫”沈清歌一愣,“什麼天劫”
白輕聲笑道,“天雷。”
沈清歌一驚,“天雷”而後眉頭緊皺,“一般靈獸根本不會有歷天劫這一說,更何況是天雷。”
眼前銀色光芒閃了閃,她周身泛起極耀眼的銀光,而後那光漸漸與她身體分離,落在她眼前。
光芒散去時,一個白衣少年立在原地,臉上是從未變過的溫潤笑意。
沈清歌眯了眯眼,“你不會是,神獸吧”
不怪她會這麼想,在古書記載中,從未提過有靈獸會需要歷劫,更何況的歷天雷,倒是中國四大神獸裏,除了鳳凰是涅重生以外,其他三個倒是要歷上九天玄雷才能真正化爲神獸,而最可怖的則是逆天而行不予天道而存在的,則是要歷上十道天雷,最後一道爲紫色,乃集合了前面九道所有的強大力量,如此纔可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