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之手撕仇人戲男神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沈清歌睡的極爲安逸,不知是不是因爲夢中感受到男人深沉的愛意和極輕柔的吻,脣角竟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像是做了個極好極好的繾綣美夢,神色溫軟而幸福。

    這雙恍若神仙眷侶的戀人在這漫天靜靜飄落的萬千桃花之中,美得像是一幅能讓人融化了的畫。

    她眼睜睜看着自己心中的那個男子用這樣小心翼翼的態度對待另一個女人,心裏像是被一刀一刀剜去血肉般疼痛,她無奈的怒吼,怒吼着“沈清歌”,卻毫無作用。

    自然是沒有作用的,在這個被醉鈴鐺所製造出來的,夢境中,除了她自己,其他一切皆是假象。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些假象的時候,無法控制住自己,去理智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而過了不知道多久以後,當灰袍老人身處與她同一個幻境之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平靜不已的藍鏡華,完全沒有第一次落入幻境那時瘋狂崩潰的神色。

    灰袍老人站在藍鏡華的身後,眼前同樣是這片燦爛的桃花林,樹下一雙精緻璧人相擁而立,神色繾綣。

    藍鏡華神色平靜,一臉木然的看着眼前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的人,若不是她遲遲不肯移開目光,若不是仔細分辨,還尚可在她眼中看出一絲一縷的情緒涌動,或許連灰袍老人都會以爲她根本就不在乎眼前這一幕幕的場景。

    醉鈴鐺到底不是人,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也根本不會考慮,若是藍鏡華承受不住內心求而不得的煎熬而崩潰又該如何。

    它不過是個武器,是個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武器,所以即便藍鏡華真的出了什麼事,它也不會去關心,不過只是一切聽命行事罷了。

    藍鏡華當真不清楚她自己身處何處麼大約並不見得。

    藍鏡華只是驕縱,卻並不癡傻,而醉鈴鐺最厲害莫過於,即便被蠱惑者看破了這不過是個幻境,也依舊願意心甘情願地呆在這幻境裏,哪怕備受煎熬。

    這幻境裏反反覆覆翻來覆去的也不過就是這幾個畫面,再讓人難過也不過就是如此,而藍鏡華已經在這裏呆了如此之久,未必就真的沒有法子出去,或許只是覺得,不出去也未嘗不可。

    比起一開始的瘋狂,她太清楚,若是出去,這個叫做段崇燁的男人並不會看上她一眼,而她若是呆在這裏,至少可以無時無刻不看着這個叫做段崇燁的高貴男人。

    所以她一直呆着這裏,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看着那個男人,甘之如飴。

    灰袍老人本以爲他入了她的幻境後會看到一個歇斯底里的藍鏡華,畢竟在現實中,藍鏡華瘋子一樣的舉動和話語早已經深入人心,然而他在看到眼前這個一臉木然,神色平靜的藍鏡華時,眉頭挑了挑,片刻後,卻似乎若有所悟般微微瞭然一笑。

    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醉鈴鐺會如此炙手可熱。

    醉鈴鐺所施與的夢境,當真是讓人極爲難受的,既痛苦,又捨不得離開,但即便是藍鏡華不願意離開,灰袍老人此行的目的也實在是明確,便是帶着藍鏡華離開。

    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做,並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一探究竟。#

    藍鏡華或許對於此種夢境還有所留戀不捨,但灰袍老人卻並不受一絲一毫的影響,秉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精神,灰袍老人眯了眯眼,果斷使出全力揮出一掌,恰好便是對着眼前幻境中的段崇燁。

    同一時刻,藍鏡華一直木然的眼瞳中,似乎有細碎的光芒隱隱閃爍。

    隨着灰袍老人一掌拍出,整個夢境的世界似乎晃了晃,接着整個由粉色桃花飄舞的世界像是一幅壁紙一般,竟漸漸出現了一點點的裂紋,而後隨着時間的推移,裂紋越來越多,像是紙張被撕裂,又像是玻璃片片碎裂,而後漸漸掉落。

    隨着燦爛的背景牆一點點被撕裂,周圍開始出現一塊塊的黑色窟窿,像是伸向無盡黑暗的黑洞。

    在這個基於藍鏡華本身精神世界上創作出來的空間裏,看着自己身處的世界逐漸崩潰毀滅,她卻似乎依舊無比的平靜,而一旁造成此番情況的灰袍老人,此刻竟也沒有一點點的慌亂,就好像眼前還依然是一片桃花漫天的美景,而他,只不過是在安靜的欣賞美景一般。

    原先瀰漫鼻尖的桃花香早已在幻境龜裂的那一瞬間消失無蹤。

    灰袍老人到底是喜歡控制人精神的,對於這種精神類法術的破解方法終究是比一般人要更瞭解的多。

    隨着周圍景象如碎片一般不停掉落,四周緩緩變成一片黑暗,直至在這原本美如仙境的地方只剩下他們堪堪容得下他們兩個人站着的那兩塊地方,其他地方已經不復存在,像是進入一個黑暗的世界,什麼也看不見。

    最後,連同腳下那僅有的支撐也忽然碎裂的那一瞬間,藍鏡華已經久無情緒波動的眼眸中,終於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亮光。

    灰袍老人飄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看着藍鏡華隨着腳下碎裂的最後一點支撐她的地方,神色空洞的直直往後倒去,像是落入深淵的精緻木偶,而後滿意地勾了勾脣,緊接着憑空消失在了這片終於不復存在的幻境裏。

    水族大廳中,族長早已屏退了所有奴僕,偌大的宮殿中,門窗被關得死緊,空蕩蕩的大廳裏只有三個人。

    自從灰袍老人伸手觸摸到藍鏡華額頭的那一瞬間,藍鏡華便已經躺在地上漸漸安靜下來,而灰袍老人則是在她身邊盤腿而坐,單手按上她的額頭,之後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族長一直站在兩人前方三步的地方,看着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掌心握的死緊,甚至幾乎要暴起青筋。

    他眉頭皺的死緊,緊抿着脣,從未覺得這輩子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度日如年,而就在他渾渾噩噩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後,老僧入定一般的灰袍老人忽然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而後以極慢的速度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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