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蘇子邈緩緩坐起,頭痛欲裂。
因爲想出恭,又懶得睜眼,所以就乾脆閉着眼準備下榻。
然而,手卻在這時摸到了一個肉體。
迷迷瞪瞪的蘇子邈,瞬間清醒。
他緩緩睜開眼,轉着僵硬無比的脖子,又倒吸一口涼氣,眼神直直看着上半身寸縷不着的赫連霄。
一時間忘接了呼吸。
脖頸和胸膛都有可疑紅痕。
特別是素來淡色的脣,竟然又紅又腫。
蘇子邈一邊懊惱,一邊顫着手摸向自己。
很快,他先舒了一口氣,又拍着胸脯自言自語道,“還好,假胸和衣裳都在,沒失身沒失身”
可怕,酒果然是萬惡的源泉。
趁着年輕帝王還未醒,蘇子邈連滾帶爬穿起被丟在地上的外衫,然後躡手躡腳飛奔離開了太和殿。
在外值夜的富公公來不及請安,只能看到一個在宮道上狂奔,像瘋一般女子的背影。
寢殿內的龍榻上,赫連霄倏然睜眼,眼底更是一片清明。
他將指腹請按在脣角,似乎回憶起什麼,眉眼被皆笑意侵染,“想不到,你還是隻會咬人的小野貓”
清晨,天地靈氣最甚。
鳳綰月得了息壤,難得有打坐定神的興致。
看着眼前一夜之間便已經發芽的苗苗們,她彷彿看到了黃金在滿天飛。
“太后,江湖救急啊”蘇子邈似殺豬般的叫喚聲,打破了所有的幻想畫面。
“”
蘇子邈披頭散髮,頭上的珠釵全掉了。
“何事”
“我我我”
連續三個我,偏生就是沒有下文。
鳳綰月用混元珠幫息壤吸納靈氣,懶聲道,“聽聞皇上昨晚召宜貴妃和梅昭媛用膳,可後來居然是風頭正盛的梅昭媛離開,現在看起來,宜貴妃似乎被滋潤了”
“不,沒有,不可能”
否認三連後的蘇子邈臉漲得通紅,“昨晚我雖然喝多了,但我和皇上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純潔的”
“哦。”
“”
“哀家估計你們也沒走到最後一步,想來你的身份應該也徹底露餡了,不過”
“不,不過什麼”
鳳綰月突然走近半步,若有所思,“哀家總覺得你身上多出來的那股氣息,十分熟悉,除了皇上,你可還碰了旁人沒有”
蘇子邈哼了聲,“小爺可是西涼國公子哥兒裏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再跟其他人有牽扯,你鼻子出毛病了吧”
“這麼說赫連霄”
“他怎麼了”
“無事。”
不過,蘇子邈現在也無心管其他。
他拍着腦門,懊惱道,“真是要瘋了,我居然被一壺桃花釀給喝倒了,這也太不對勁了,現在該怎麼辦是好,我暴露了,皇上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我蘇家滿門抄斬啊”。
聞言,鳳綰月笑了,“哀家不是說了,皇上早就知道了你是誰,想必昨晚只是爲了證明他的猜測罷了,如果真要殺你,你現在又豈能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