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開陽雖已是鳳綰月的徒弟,但名不正言不順。

    畢竟他原是天機閣弟子,未經老閣主同意,此行與叛出師門無異。

    聞言,男人深邃的墨瞳裏一片寒涼。

    默了片刻後,他漠然啓脣,“你派人將息壤送給聞人開陽,提醒他近日不要外出,元寶道觀有月月佈下的陣法。”

    “是。”

    “霖歌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

    “暫時沒有,玉衡本就從未將他這個弟弟放在眼裏。”

    “呵,如此甚好,沒了玉衡的玉氏本就如同一盤散沙,看來用不了三個月,霖歌便能奪得家主之位。”

    亓雨垂眸應道,“王爺說的是,屬下也已經命亓家在暗裏助他一臂之力,相信玉氏很快便會易主。”

    話音剛落,一枚暗器突然破窗而入,嗖地一聲釘在了牀榻柱上。

    墨塵淵面無表情的將它拿下,看着暗器下的字條冷笑,“老閣主約本王今晚在攝政王府一見,有意思。”

    “王爺,要不您等太后回來再一起去”

    “不必了,你去將暗器還給他,就說本王無空。”

    鶴頤樓。

    玉衡剛將行李放下便來到了隔壁雅間。

    此刻的他渾身都透着令人難以忽視的戾氣,臉色更是陰沉至極。

    “天樞,師父明知咱們的計劃已被墨塵淵識破,爲何還要住進他地盤,這與羊入虎口又有何區別”

    面對這句質問,站在窗前的雪衣男子緩緩開口,嗓音如切如磋,“天機閣弟子並非羊,師弟又何必如此激動”

    “可我們已經暴露了,那個小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又如何”聞人天樞側頭,微微一笑,然聲音卻是冷峻無比,“不過是個剛及笄不久的病弱少女,你栽在她手中幾次,便開始懷疑師父的能力了”

    對於大師兄,玉衡又敬又懼。

    明明與自己同歲,偏生就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勢之氣,這種感覺甚至時常會讓他想到墨塵淵。

    玉衡咬咬牙,不甘的說道,“我只是擔心你和師父小瞧了他們。”

    “與其擔心他們,你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什麼”

    “玉霖歌可是你庶弟”

    “對,怎麼了”

    “怎麼了”

    聞人天樞闔上窗戶,緩聲道,“你再不回玉氏,他便要取你代之了,雖說你無心向道,但總該學一些卜卦之術傍身才是,否則哪天死了都來不及早做打算。”

    聽到這話,玉衡哪裏能再繼續淡定下去。

    他猛地走上前,不敢置信的問,“那野種怎會有這個本事”

    “他有沒有我不知,不過其他人有,對了,聽說他與宮裏的寧貴妃關係不清不白,你若要回去,最好帶上她一起。”

    “可師父”

    “去吧,你留下來也無用。”

    “是。”

    等玉衡一離開,亓雨突然出現在屋內,“閣主,王爺讓屬下將這枚暗器歸還於您,王爺近日無暇見您。”

    看着手邊的暗器,聞人天樞淡漠微微眯起。

    片刻後,他才笑了笑,“原來攝政王已經猜到了,他讓你來傳話,難道就不怕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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