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憑空變出一杯溫熱的白茶,語氣寵溺的道。
關於小活寶這個暱稱,是他初見鳳綰月時的印象。
初生牛犢不怕虎,行事幹淨利落,說話又十分逗弄有趣。
鳳綰月撐着手臂坐起,也沒拒絕這杯茶。
直到乾澀的喉嚨得到滋潤,她才諷笑出聲,“小時候師父講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想不到我竟也有這一日,魔尊不愧是魔尊,哪怕過去百年,也不忘報復鬼界,甚至不惜搭上我這個救命恩人。”
“生氣了”夜梵突然湊近,“雖然幽祀體內的封印是我所下,但用血咒解之卻是你的決定。”
“”
夜梵扼住她有一道清晰血痕的那隻手腕,笑得放肆,“血咒與封印相生相剋,從你決定救幽祀的那刻起,就應該接受他會忘記你的事實,所以,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鳳綰月蒼白的脣微顫,想掙脫桎梏,奈何卻動不了分毫。
沒錯,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變回幽祀的墨塵淵會忘記所有,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個男人不僅忘記了西涼國的種種,甚至連當年爲何會受天罰也忘了。
鳳綰月想:原來自己連過客都算不上,呵,或許這就是命吧
看到她眸中毫不掩飾的失落,夜梵覺得刺眼極了。
他冷不丁鬆手,冷眼睨向跪在不遠處的赫連霄道,“殺害你姐姐以及她府中孩兒的兇手不是本座,要殺要剮你隨意處理。”
畢竟當初鳳綰月會下嫁皇家,也是由他在操控。
眼下乍然被道出真相,赫連霄自是惶恐,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倒大黴。
在對上鳳綰月那雙寒涼刺骨的雙眸時,他連忙解釋,“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月兒你聽我解釋,我那麼愛煙兒,怎麼可能會殺她,至於孩子我也壓根不知道啊”
鳳綰月抓着錦被的手不斷顫抖。
雖然早就知道元兇是他,但聽到這話時,她還是噁心的想吐,甚至忍不住爆了粗口,“混蛋,你放屁”
“”
早在得知自己並非赫連皇族血脈起,赫連霄每日都在籌謀該如何穩固地位以及謀殺墨塵淵。
後來,他知道天機閣,又認識了天機閣的大弟子。
本以爲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沒想到天機閣內部卻是一潭深水。
天機閣真正掌權者是大弟子聞人天樞,而大弟子的真實身份竟是魔界魔尊。
至於老閣主聞人擎殊也的確存在,可那只是魔氣幻化出的替身,甚至在魔尊不在時還經常變成聞人天樞的模樣做坑蒙拐騙的事。
比如:與聞人搖光苟合,唆使自己成爲不老不死的活死人。
沒想到的是,此事紙包不住火,在某一天竟然被鳳雲煙得知了真相。
原先只打算用甜言蜜語糊弄過去了事,可沒想到那女人竟敬酒不喫喫罰酒,竟要告訴鎮國公和鳳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