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肯定不會有像宮中太醫那般的高明醫術,只是在宮中年歲長了,久而久之就漸漸學會看婦人疾病。

    好比她在進來看見淑妃娘娘虛弱的模樣,心裏就隱隱有了個猜測。

    因爲方纔過來的路上纔派小太監去太醫院找太醫來景仁宮,肯定沒那麼快到,所以鳳綰月便點頭同意了。

    果然在把脈過後,福嬤嬤跪地說道,“淑妃娘娘的脈象往來流利,如珠滾玉盤,雖大約只有半個月,但確是滑脈無疑。”

    滑脈那就是有喜了

    若是半個月,不正是除夕那晚所以這個孩子一定是霖歌的。

    很快太醫到了後,也證實了福嬤嬤的話。

    景仁宮上下頓時歡呼雀躍,不爲其他,只爲他們娘娘懷的可是皇上遺腹子,說白了這個孩子可比不久後要登基的新帝更尊貴。

    然而,這只是不知真相之人的臆想。

    千嫿昏昏沉沉中隱約也聽到,竟漸漸恢復清醒,而錦被下的手也顫顫地移放在肚子上。

    她感覺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我有身孕了”

    鳳綰月和赫連霄皆沒有錯過千嫿眼底重新浮起的希望,二人不由鬆了口氣。

    留下又開導了片刻以及讓太醫仔細安胎後,他們再次出發,朝御書房方向去。

    “對了,亓雨去哪了”

    “回亓氏了。”

    “這個節骨眼回去,他的心可真夠大的”

    論世上誰對墨塵淵最忠心,當屬亓雨。

    赫連霄又走了兩步,聯想到蘇子邈被五方鬼帝護送至元寶道觀,突然恍然大悟,“月兒,是你讓他回去的”

    鳳綰月點頭,“世上既已再無攝政王,亓雨留下我也不可能給他安排差事,再者虎符已經在我這兒,留在邊疆以及皇城內外的都是他手下的將領,無需多操心。”

    “也是,霖歌那兒也不知如何了,玉衡就算沒有天機閣助力也不是能簡單對付的人,但願他能早日回來與千嫿公主和孩兒團聚。”

    “師兄如此關心,不如寫封信傳去玉氏,霖歌若是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更有動力”鳳綰月俏皮的眨眼打趣道。

    “”

    赫連宇尚被軟禁在帝寢。

    御書房外有禁軍看守,見太后到來,也無人敢阻攔。

    一走到龍案前,赫連霄就咂舌感嘆道,“我好歹也做了許久的皇帝,每日待在這裏批閱奏摺竟不知底下還有暗道。”

    “不奇怪,畢竟我也不知。”

    “雖然你說那些事夜梵都沒有直接參與,但我想不通他爲什麼要幫那些人擦屁丨股,難不成就是爲了對付幽祀”

    “或許。”

    “嘖,親兄弟互相殘殺,估計不久後地界不太平咯”

    赫連霄一邊說着,一邊拿出黃符貼在龍案上,直到符被燃盡,掩護暗道入口的魔氣才統統散去。

    鳳綰月淡聲道,“師兄,我一個人下去。”

    不管怎麼說,小鬼始終是姐姐的孩子。

    哪怕可能已經被魔化,但她還是想盡到一個做姨姨的責任,體面的將他送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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