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覺日子過得舒坦極了,文安公主從來喫齋唸佛,不管繆傾婷,而繆成安又長期鎮守疆邊,經常不在家,府中又沒有側房小妾,整個護國將軍府,就是繆傾婷說了算。
一眨眼,兩個月過了,十八心中所盼終究是落空了,繆傾婷出門從來帶着他,卻在每次進宮給皇后請安時,從來由貼身婢女沛兒跟着,讓他回去自己的畔月居。
繆傾婷進宮頻繁,幾乎每五日就會進宮一次,恰恰每每這個時候,四皇子也在皇后宮中,是以,二人經常一同出宮。
“怎麼樣”宮凌俊依舊是冷清之色,開門見山地問。
走在一旁的緲傾婷搖了搖頭“沒發現什麼,我每日都帶他茶樓酒肆,歌舞畫坊,青樓妓館地轉悠,除卻喫喝玩樂之外,他從來不幹別的,而且,也從來不開口讓我帶他進宮,哪怕我說宮裏多富麗堂皇,多山珍海味之食,多沉魚落雁之姿,他似從不動心。”
“表哥,你是不是猜錯了,或許,他只是一個窮酸之人,只爲謀生”
“若他一步一步接近睿哥哥,再接近你,只是爲了更接近榮華富貴呢”
“那他接近你卻是爲何”宮凌俊開口道“比起一個護國將軍府的小姐,皇子的身份,不是更接近榮華富貴嗎”
“或許,是因爲我是女兒身呢”
宮凌俊搖了搖頭“額米有那麼簡單,若真如此,他大可以在一開始便將目標定在你身上,又爲何要繞這麼一大圈”
“一切由我來安排,你只管帶他去就好”
繆傾婷一向喜歡宮凌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是以,重重點頭。
“記着,時間把握好”宮凌俊又道,話落,雙手負於身後,大步朝着宮門口的馬車而去。
“哎,表”繆傾婷向前追了幾步,擡手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失望地落下了手。
她已經習慣宮凌俊這種態度,從五歲開始,他從來不管追在身後的肖丫頭是不是匯崴腳,是不是會跑不動,是不是匯跌倒,說完自己想說的,便毫不遲疑地離開。
繆傾婷雖是公主之女,貴爲護國將軍府的小姐,卻從來沒有深閨那些女子跋扈張揚的陋習,相反,她待下人一向和善,但是儘管如此,沛兒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便在一旁小心提醒“小姐,四皇子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
“你說,他什麼時候才能正視我一眼,才能與我說些除卻陰謀算計,爾虞我詐之外的其他事,雖然每次他每次開口都令我開心,畢竟他能想到我,但是,我知道那是利用”
“小姐”
“有時候,我覺得他對我的態度,比對一個手下,小廝和婢女都不如”
“那日在睿哥哥的玉蘭院,他與十八說話時,眉眼間都含着笑意,但是對我,從來都是冰冷入骨”
繆傾婷說着,垂下了眼簾。
“小姐”
“走吧,十八還等着我們呢”繆傾婷抹了抹眼角,扯出一個笑,徑直走向馬車,吩咐道“去畔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