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宮凌俊真將沐清棉當做了她的替死鬼他不是不知,太子書房,是她一把火燒起來的。
靠近,宮凌俊負手而立,沉目看着跪在腳邊的婢女,面色冷情。
“是沐側妃,她前夜與貼身婢女知音往太子書房,回來時懷中抱着一東西,鬼鬼祟祟,剛好奴婢起夜,撞見她二人。”
“那時已過子夜,按理說,側妃該是安寢了,是以,奴婢便多了個心眼,躲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
“他們說了什麼”宮凌俊沉聲問道,音如寒冰。
婢女一顫,叩首“奴婢聽見側妃與那婢女說什麼要斬草除根,奴婢當時嚇壞了,便跑了。”
“後來,奴婢偷偷進了側妃的寢殿,想看看她們前夜回來,究竟帶了何物,卻不想,進門時,恰見知音身着一身鵝黃羽衣,在銅鏡前搔首弄姿,學着側妃,一遍一遍地說着自稱本宮”
“再後來,她乾脆一揮衣袖,說了句衆位卿家平身,奴婢嚇壞了,想離開,卻撞到了側妃寢殿的茶案,驚動了知音,她怕奴婢將她大不敬甚至有謀反之心捅出去,便想殺了奴婢,奴婢當時被她掐着脖子,以爲自己就要死了,便胡亂抓了一物件,朝着她的頭部砸了去。”
“奴婢並非有意殺人”婢女說着,爬跪向宮凌俊“當時生死一線,奴婢若不自保,死的便是奴婢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枉顧他人姓名,故意殺人,又謊話連篇,是事出有因”宮凌俊冷冷開口。
婢女一怔,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轉着。
宮凌睿吧看着婢女的樣子,突然想到十八,她算計起人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也是眼珠子丟溜溜在眼眶裏轉着
“何必與她廢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她不願開口,直接拿了去刑部大牢,那二十六道生死輪迴,九死一生之酷刑,讓她一一嚐嚐”
此時的宮凌睿,沉着一張臉,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個看着風流不羈的睿小王爺,此時,他具是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沐清棉微微蹙眉,攥進了手,看着婢女。
“沐側妃還不打算說實話”宮凌俊擡眼看向沐清棉,冷清道“側妃既不知,不如我來替你說”
“前一夜,你闖進太子書房,其實確而言,是你進了書房”
宮凌俊說着,從袖筒中拿出一月白銀紋錦帕,慢慢打開,“你本想陷害太子妃,是以,將她的朱釵,當然,這朱釵,若我猜的不錯,該是太子妃的”
沐清棉看着宮凌俊手中的釵頭,微微蹙眉。
“太子書房雖從不允其他人涉足,”宮凌俊再開口。
“但是他沒想到,你暗中撞見他下密道進密室,便偷看了。”
“這婢女爲何要殺知音,也是你一手促成”
“你拿了裏面的東西,再丟下太子妃的物件,讓本來便嫌惡太子妃的太子,誤會她之下,懲罰她,到時候你再添把火,不定,自己所求,便到手了”
“但是至於如何棄,這便是一個問題,要嗎,她有軟肋,被你抓在手中,威脅她,要嗎,便是死人的嘴,是這世間最守口如瓶的嘴。”
沐清棉向後一退,面色已黑青。
“知音試衣你知道,可以說,是你故意讓她在你寢殿看到那件羽衣,而後再讓她”宮凌俊指了指跪地的婢女“讓她撞破知音的狼子野心。”
“知音害怕自己的行徑被你個皇上知道,便想除掉她”她再指指跪地的婢女。
“而她撞到知音野心勃勃的一面,驚愕之下又被知音卡住喉嚨,爲了求生,便失手殺了知音”
“但是這個失手,卻是你,沐側妃,一手謀劃的。”
“她殺了人,便有了軟肋,最主要的,她替你除掉了一心腹大患。”
“就算知音不會出賣你,就算太子書房不是你燒的,此時,知音已死,便無人知道你當夜去過太子書房,她又有把柄在你手中,你拿捏着她,便有恃無恐。”
沐清棉徹底無語了,宮凌俊的手段她清楚,他從來都是能在一根蜘蛛網中找破綻的人,而後順其蹤跡,找到真相。
“是又如何,就算四皇子都說的對,也不”
沐清棉話未出口,暗月突然傾身飄落,在宮凌俊耳邊低語幾句,主僕二人瞬間面色大變。
“我有事先走一步,將她押送至刑部大牢,我稍後便道”
丟下一句話,宮凌俊便隨着暗月匆匆離開。
難道宮凌權進京了,宮凌俊要去接人但是他怎麼看,也不是一個能給除卻靖軒帝之外的任何人面子的人,甚至,。連靖軒帝的面子,他也鮮少賣。
宮凌睿微微蹙眉,一擺手,追風逐月也輕身飄落。
“可是聽清楚了”宮凌睿道“將人看好了,等他來定奪”
追風逐月頷首。
宮凌睿也回身,追着宮凌俊而去,只是在經過十八身邊時,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扯着她一併出了門。
“小王爺”
“男女授受不親”宮凌睿沉臉“此時,別給爺說那些有的沒的”
十八抽抽嘴角,任他扯着自己匆匆前行,“小王爺該告訴奴婢,這是要去做何”
“明知故問”宮凌睿沉聲。
十八又抽抽嘴角,不就是宮凌權進京,直往刑部大牢而去他們用得着這般緊張
看來,這個宮凌權,也非善類,竟然能讓南陵四少的宮凌睿與宮凌俊聞之面色大變,行徑匆匆至此
“可會射箭”宮凌睿將一弩箭遞給十八,問道。
十八接過,扯了扯弦,笑着點頭。
“到時。,我會給你消息”
“小王爺這是湯奴婢殺人”十八笑問。
宮凌睿瞪十八一眼,不說話,之拉着她,往高處走去。
十八一手拿着弩箭,一手被宮凌睿扯着,也不必掙脫,隨着他,往高處而去,看着底下黑影來來去去,在刑部大牢附近,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