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此事,難道四皇子也不知下官可是聽聞,大皇子逃獄前不久,四皇子是去過刑部的,四皇子是去了刑部,還是刑部大牢”
宮凌俊依舊不不開口,周圍已經議論聲一片,大皇子因何入獄,人人皆知,如今辛煜這樣一說,衆人皆看向宮凌俊。
“四皇子是不知該如何說,還是害怕一開口,處處是漏洞”
辛煜話音剛落,便傳來宮凌睿一向張狂不羈的聲音。
“辛大人的疑慮,就由本小王爺來替你解,四皇子近日追查太子府失火一案,整日部分晝夜奔波於刑部,辛大人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逼人太甚,有何疑問,有本小王爺來解,你們都是”
話落,宮凌睿嘴角掛着微寒的笑意,從衆臣中走來,文武大臣紛紛讓開一條道。
他看一眼宮凌俊,再看看地上的三具屍體,指着第一具屍體問辛煜“辛大人可識得此人”
辛煜看看面目全非的人,眉目一擰,欲言又止。
“不識得”宮凌睿滿面涼寒,帶着嘲諷之色問道。
“四皇子可識得”他又轉身問宮凌俊,他清楚,對辛煜的步步緊逼,宮凌俊不是無言以對,也不是理屈詞窮,他只是不想與他對峙,亦不屑與一爲人棋子之人對質。
宮凌俊看一眼瀟鈞,道“聽瀟大人說,是晉國公府的車伕”
“吳越”辛煜大驚,上前。
但是車伕面目全非,除卻一身下人的衣服之外,根本看不出是晉國公府的車伕。
“竟然是吳越”
“如今看看他身上的衣衫,似乎真是吳越”
衆臣又紛紛議論起來,吳越是晉國公的車伕,雖見他鮮少,只有晉國公進宮時,他纔會與他一起露面,但是晉國公卻是大人物,是以,他身邊之人,多少也受人關注些,吳越也不例外,在朝中人眼中,多少有了印象。
“他爲何會成這副模樣”辛煜問宮凌睿。
“本小王爺怎麼知道”
宮凌睿開口,餘光卻掃了一眼宮凌俊,吳越被毀去容貌,該是在入宮的途中,宮凌俊所爲,而且,吳越身上那一道刀口,分明是用一刀置他於死地的那把長刀所致,宮凌俊此用意
而且吳越臉面上,竟然是新沁的血,而且傷口也有燒傷的痕跡,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這不可能,他死於晉國公之前,身體雖未僵硬,但是僅憑几刀,讓他的血能如活人一般流淌,他是如何做到的
隨即,宮凌睿突然明白了什麼,臨走時,十八給宮凌俊的那瓶藥只能是這個原因。
此時,宮凌俊卻冷情開口“大皇子逃獄,混亂之中拒捕被傷,恰逢駕車前往太子府的晉國公,情急之下挾持晉國公以謀生路,想奪馬而逃,卻不知,晉國公身邊的車伕吳越,竟然是個隱藏高手,與大皇子周旋。”
“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二人廝打之下,卻有人暗中出手,殺國公,傷大皇子與車伕。”
“刑捕都以爲大皇子只是受了一箭,卻不知那箭矢是淬了毒的,且可自毀”
聞言,靖軒帝眉目一沉,衆人更是唏噓,但是靖軒帝知道,宮凌俊未說實話。
而宮凌俊此時的說辭,他卻也清楚,是爲了皇家顏面,更是爲了南陵江山,堂堂皇子殺晉國公三朝元老,若真說出來,定會令朝廷動盪不安,宮凌俊清楚這一點,更清楚他不願此時被世人所知,是以,才胡謅了這些說辭。
“四皇子的意思,是說家父與吳越,是遭人暗算大皇子也是”
宮凌俊看一眼瀟鈞,進宮的路上,他早已與他商議好,而陪同他們進宮的,是他身邊以刑捕的身份在刑部的心腹之人,至於其他今夜見了此事的刑捕,曉風和追風逐月,早已將人換掉,送出了襄南,他給了他們一條生路,若他們要找死,他也無法,畢竟此事,更是一國之君靖軒帝不願讓人所知之事。
“瀟大人當時在場,辛大人若不信,大可問問”他清冷一句,向一側挪了腳步。
瀟鈞頷首,所述與宮凌俊不差分毫,而後道“太子書房失火一案,與側妃沐氏有關,臣還懷疑,沐側妃爲掩埋真相,有殺人毀滅證據之罪責,是以,四皇子今夜本是與下官約了往太子府查此事,下官卻在半途被臨安王的人攔了去,後來發生這許多事,下官一直在刑部,四皇子往太子府查案。”
“但是我前腳剛進太子府,後腳便有人來報,大皇子逃獄不成,被人暗箭所傷,我匆匆趕到,卻是晚了一步”宮凌俊接話道。
“這些便有本小王爺來說”宮凌睿接過宮凌俊的話,將與十八在亭子裏所見所聞一一說來,卻從頭至尾不提十八。
“本小王爺估摸,此放暗箭之人,便是後來射殺車伕與大皇子之人”
右丞相在看到宮凌皓屍體的一瞬,整個人身子一軟,栽倒在地,被扶着到了金殿的側殿,剛醒來便趕往金殿,自己的女兒日後要守寡,甚至被人唾罵,他一時難以接受。
“那人是誰”他衝上前,扯住宮凌睿的袖口“小王爺告訴下官,那人是誰,爲何如此膽大妄爲,皇子也敢殺”
宮凌睿冷冷掃一眼文晉扣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緩緩抽回,用另一隻手輕輕一拂,沒好氣道“爺要是知道那人是誰,還輪得到你來問”
文晉一怔,小王爺這是生氣了他最不喜被人這般扯着袖子。
靖軒帝看看辛煜,再看看文晉,後又看看在場之人,衆人早已被這一擊驚雷轟地失神,加之如今天色已微微泛白。
他開口道“今日之事,交由四皇子全權負責,刑部竭力配合,一月之內,朕要真相”
他看看宮凌俊,問道“太子府失火一案,有眉目了”
宮凌俊頷首,天亮早朝之時,真相大白
靖軒帝點頭,看看晉國公的屍體,道“此事明日早朝再議,至於大皇子出手陷害手足在先,逃獄在後,罪加一等,如今雖身死,其罪不可免,大皇子,貶爲庶人,發配極北之地,其家眷同行”
文晉雖想求情,奈何如今靖軒帝面色難看至極,他不敢開口,怕惹怒龍顏。
靖軒帝丟下一句話,由內侍扶着,出了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