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達臨安王府時,臨安王府卻被臨安城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京城派去的人,儘管手下帶着的是靖軒帝的錦衛和御林軍,卻被阻在了臨安王府之外。
雙方便這樣僵持着,直到三日後,派去臨安城的人將奏摺送回道靖軒帝手中。
靖軒帝看完奏摺,眯了眯眼,氣憤地將奏摺拍在玉案,怒火中燒“朕這些年真是對他太過信任,沒想到他竟然將臨安城百姓的心收的如此服帖”
田中立在一旁,低頭不敢說話,心中卻思忖着,若非如此,臨安王在臨安城偷偷自組的軍隊,也不會上下一心,誓死追隨他,如今也收復不了。
就在今晨早朝,百里加急送進了金殿,臨安城內,臨安王私下裏建立的軍隊,竟然有反覆之勢,幸好四皇子與睿小王爺有先見之明,之前便從臨城調兵將他們圍困,不然,或許戰火早已蔓延了整個臨安城以及臨城。
二十萬兵力,說多也不多,但是若是突然發力起兵,後果卻是不堪設想的。
田中擡眼偷瞟一眼靖軒帝,試探開口道“臨安王向來對身邊人大度,很會籠絡人心,若非四皇子與小王爺,那二十萬兵力,還不知會帶來什麼嚴重之後果”
“皇上,要不要,派四皇子活或者小王爺前去”
靖軒帝看看他,冷着一張臉不做聲,卻也看不出什麼神色。
良久,他擺擺手“去,將他二人給朕傳來”
聞言,田中喜笑顏開,四皇子與睿小王爺的本事,是朝中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此事交由四皇子或睿小王爺,定會辦的漂亮,特別是四皇子,十三歲帶兵禦敵昌吉與坤黎,戰功赫赫,有勇有謀,自是不二人選。
“哎,老奴這就去”他笑呵呵踩着碎步朝外跑。
“等等”靖軒帝又道。
“皇上還有何吩咐”
靖軒帝沉思一時,道“將黎遠與尚文也一併給朕喚來”
田中笑着應了,顛顛跑了出去。
自當夜將十八抱到永壽宮之後,宮凌睿便沒打算將她帶去香環山別院,更未想將她帶進珺親王府,本想着讓她在永壽宮養好傷,只是後來太后闖了金殿,之後又說要在甘寶寺爲民祈福,太后離開,他自是不會再待着,便在當日將十八接進了玉蘭院,明處有順子和逐月,暗處有無數隱衛暗衛和隱士。
第二日十八便醒了,這次宮凌睿竟然將她直接安排在了他自己的住處。
十八醒來,第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何地,卻波瀾不驚,這正是她想要的,她扯了扯嘴角。
如今十八醒了已經兩日了,飲食起居都由逐月親自照料着,順子畢竟是男子,且十八如今的身份,他並不知,是以,他也就幫她煎煎藥。
之前便聽聞珺親王親自上兵部尚書府爲宮凌睿向沐清淺提了親,且將人帶進了王府,安排在了玉蘭院,但是十八這兩日也常常由逐月攙扶着在玉蘭院活動筋骨,卻一眼也未見過兵部尚書府那位小姐。
靖軒帝派人往王府去傳宮凌睿進宮時,恰逢逐月往香環山送追風療傷所需的藥材,那日被迷魂之後,醒來時,追風和藥翁以及其他幾個暗衛發現自己被扔在密道最深處,他們回到別院,便收到了宮凌睿的書信,姑娘在他身邊。
順子在廚房爲十八做膳食,又要煎藥,也未曾注意到進了玉蘭院的人,是珺親王親自帶着進了院子,是以,暗衛並未阻攔。
“小王爺呢”
十八坐在一株合歡樹下翻看着兩日前宮凌睿拿給她的那個寫了皇子們爲了皇位互相算計甚至逼宮造反的話本子看,聽見珺親王的聲音,她回首去看,便見珺親王身後隨着一皇宮內侍。
順子手中端着爲十八煎的藥,在聽到珺親王的話時,面色一變,緊張地四下裏看看,回話道“回王爺,小王爺這幾日都早出晚歸,似乎又去了香環山別院,追風被傷的不輕,小王爺不放心”
珺親王蹙了蹙眉,他知道宮凌睿這幾日都神神祕祕,但是具體在做什麼,他派人去查,連他的行蹤尚且查不出來,香環山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他鷹眸一眯,冷冷地盯着順子,沉了聲音道“本王再問一遍,小王爺呢”
順子腿下一哆嗦,臉皺成一團,這可如何是好,小王爺說過千萬不能讓姑娘知道他每日都有爲她運功療傷之事,雖此時他正在溫泉裏調息爲自己療傷逼毒,但是他不能說啊。
順子看看珺親王,再看看十八,最後,目光投向後院溫泉的方向。
只一眼,珺親王看了個清楚,他順着順子的目光而去,便與合歡樹下坐着看過來的十八四目相對,她面色還是帶着憔悴的白,珺親王一眼便認出她就是當日在香環山別院窩在宮凌睿懷中的那個女子。
珺親王蹙了蹙眉,宮凌睿是何時將她帶進府中的,他如何不知道他沉目盯着十八。
十八也不避讓,既然遲早是要交手的,先探探對手的底,未嘗沒有益處,這等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以,她也毫不避諱,與珺親王對視着。
“這日頭是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親自來尋我”宮凌睿桀驁的聲音響起,珺親王這才輕輕皺眉,收回盯着十八的視線,看向從一側緩步而來的宮凌睿,他今日一身緋色傳進錦袍,之上的金色刺繡曼陀羅還是一如既往地張揚。
“怎麼,是知道我將她接進了玉蘭院,來趕她走,還是聽聞我將你心儀的兒媳婦趕出了玉蘭院,來興師問罪”
說話間,宮凌睿早已走到十八身邊,一彎身,將她從石凳上撈起,攬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