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裏鳶 >第222章 行動
    靖軒帝本以爲詔書昭告天下,宮凌軒看到的話,定會趕來找他爲容月兒求情,他雖不比宮凌俊與宮凌睿心思機巧,但是從小浸淫在皇權下,並不是蠢笨之人,該是明白,這一紙詔書昭告天下,目的何在。

    宮凌軒當時失蹤,是馬上要進襄南城時,若非宮凌權出手,宮凌軒不會失蹤,若是他自己意識到危險藏了起來,那他的藏身之處,該是離襄南城不遠,三日的時間,足夠了,但是他若是被宮凌權的人挾持了,那便是另當別論,畢竟,當時宮凌權派出宮劫持宮凌軒的人,一個大頭目逃掉了。

    轉眼時日已過兩日,始終不見宮凌軒進宮,靖軒帝有些焦躁,容國公府主僕二百八十餘口,盡數被軟禁於府中,自從兩日前詔書一出,府中女眷每日以淚洗面,唯獨容國公,雖眉目緊蹙,惆悵萬分,但心中卻始終疑惑,皇上爲何突然下旨要凌遲容月兒,還要將國公府中人滿門抄斬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便是容月兒之前陷害皇后,又陷害四皇子,之後又陷害太子妃,還與臨安王合謀謀反,數罪併罰,按照南陵法制,也足夠五馬分屍,誅九族了。

    這兩日,容國府的人如在蒸籠裏,人心惶惶,而靖軒帝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安排了這個局,卻未等到宮凌軒,不免心中根式狂躁。

    宮凌睿自兩日前進宮之後,便再未進宮,靖軒帝之後宣他進宮,田中往珺親王府去請,他不是避而不見,就以珺親王的身體做藉口。

    日頭西落,田中已經是這兩日內第八次被宮凌睿避而不見,他摸了摸額頭的汗珠,不知道回宮如何向靖軒帝回話。

    一想到皇上這兩日已經爲此事憂心地連早朝也不上了,他便心裏一陣惡寒,生怕皇上一個暴怒,將他的腦袋摘了。

    田中蔫蔫地衝車伕揮揮手,“走吧”

    一起的小太監也拉着臉,耷拉着腦袋,連天大總管都這副模樣,他們心中更是害怕忐忑。

    “快,快,王爺醒了,快去請了太醫來”

    突然,順子跑到門口衝守衛大嗓門喊着。

    田中一愣,隨即嘴角扯出一抹笑,真是蒼天不忍啊,他正愁沒有說辭向靖軒帝回話呢,這會兒可好了,珺親王醒了,小王爺不出府,自是情理之中。

    “走,快回宮”他迅速爬上馬車,衝車夫喊道。

    很快,掛着皇宮宮牌的馬車駛出了珺親王府府街,往皇宮方向趕去。

    宮凌睿這兩日不想待見田中,每日與十八用完膳食,不是在書房,便是待在珺親王的住處。

    珺親王醒來,因爲睡得世間過長,一時適應不了強光,眉頭緊皺着。

    藥翁早已守在一旁,樂不可支“王爺醒了,快,讓老夫爲王爺探探脈”

    十八在玉蘭院,本來要一探那東南閣究竟的,卻一直尋不到機會,恰巧珺親王醒了,整個玉蘭院,除卻隱在暗處的暗衛之外,沒有其他人,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十八不想放棄,便出了玉蘭院,沿着院中的小徑,疾步向東南閣而去,她倒想看看,那東南閣,究竟藏着什麼。

    與此同時,早已聽聞宮凌睿一直身邊帶着一美貌女子的沐清淺,也一門心思地想着如何能進玉蘭院,一睹那女子芳容。

    她自問,雖沒有南微涵北名煙之姿色,之文采,卻也是襄南城中屈指可數的門名閨秀,琴棋書畫,針織女紅,也無一不精。、

    何況南微涵北名煙,雖名聲顯赫,卻早已是昨日黃花,而她,如今再京中,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

    她想看看,這女子究竟是何等姿色才情,能讓小王爺看重,走到何處帶到何處,甚至連從來不允進女人的玉蘭院,也讓她住了進去。

    如此想着,沐清淺便趁着王府中人都奔着珺親王的院子去時,偷偷出了東南閣,沿着小徑往玉蘭院而去。

    她都想好了說辭,若遇上玉蘭院的人,便說聽聞王爺醒了,她不敢魯莽去叨擾,只能來玉蘭院問問小王爺,王府如今身體如何了。

    是以,十八與沐清淺,便沿着同一條小道,朝着各自所在之地而去,只是十八並不知道,宮凌睿不讓她去東南閣的原因,竟是因爲他那個他並不承認的未婚妻。

    二人各自揣着心思,朝着對方的地方而去。

    相對於沐清淺腳步生風的樣子,十八雖也疾步而行,卻明顯多了幾分沉穩和謹慎,因爲十八一直以爲東南閣藏着她要的東西,或者其他祕辛。

    前方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雖很是輕盈,十八五識靈敏,早已聽到。

    她微微蹙眉,聽這腳步聲,很是匆忙,卻不是男子沉穩的腳步聲,十八笑了,想來該是那位珺親王親自往兵部尚書府爲宮凌睿下聘求娶的女子了。

    果不其然,十八躲在海棠樹之後,便見一女子蓮步翩翩,卻少了大家閨秀之姿,順着小徑超前走,還不時四處看看,很是戒備。

    看來這女子也是有着目的的,十八不禁腹誹,珺親王今日醒來,爲多少人供了便利哪她不禁失笑,搖了搖頭,看着沐清淺離去的方向,從海棠樹之後出來,朝着東南閣而去。

    宮凌睿早已解了她的穴道,卻還是封了她的武功,如今的十八,除卻五識靈敏之外,連輕功也使不出。

    到了東南閣,她擡頭看着兩層高的小樓閣,做了一番思考,最後將目標定在了偏西的一株高達樓頂的樹上。

    眯了眯眼,十八走到樹下,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便爬起樹來。

    不到一盞茶,十八早已到了閣樓的二樓,彎着腰小心翼翼挪到窗口,再觀望一下四周,很利索地將窗戶打開,只一瞬,便通過窗戶跳進了屋內。

    儘管是白日裏,但是這閣樓的屋內,卻無一點亮光。

    十八狐疑,深夜不拉窗幔,燭火通明,白日裏倒是將窗幔拉得嚴嚴實實,這人還真是個怪人。

    來不及多想,十八從懷中拿出火摺子,剛要打開,又想了想,將火摺子重新放進懷中,摸黑到了牀邊,摸索了一陣,在枕頭下拿出一錦盒,打開,頓時,整個屋內被夜明珠照的亮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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