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被宮凌睿和宮凌俊保護的太好的宮凌宵,沒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傻了眼,一口一口吞嚥着口水。
“十皇子,您快別呆了,趕緊出手幫幫追風和小王爺啊”
“啊哦,哦,對”宮凌宵呆呆地點頭,從腰間拔出兩柄短劍,擡步便往劍陣衝,被逐月一把拉住。
“十皇子,屬下是請您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
“我明白”宮凌宵一蹙眉,甩開逐月,又擡步。
“十皇子,您就這樣進去據屬下所知,您的武功,可是連十皇子府中幾個府衛尚且打不過”
宮凌宵當即瞪眼,將手中短劍遞與逐月,揚眉道“要不你來”
逐月嘴角抽了抽,“那十皇子您小心一些,小王爺如今自身也難保,若您再出什麼岔子”
宮凌宵冷哼一聲,跳進了陣中,逐月知道自己的話惹惱了他,也跟着進了陣。
“睿哥哥”宮凌宵闖到宮凌睿身邊,看着他滿身是血,驚慌道。
“你來做什麼,出去是誰將他帶來的”宮凌睿頓時沉聲。
“我來幫你破陣”
宮凌宵說着,將兩柄短劍向地上一插,又從自己腰間一抽,抽出一拇指粗的竹筒而成的竹簡,拿出靴子裏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將竹簡破成一支支竹筒,在地上擺弄起來。
“你們都蹲下,這劍陣看似厲害,其實並不是看到的樣子,只要我們低到一定程度,就相當於到了生門,是傷不到我們的”
聞言,宮凌睿打開一把飛來的劍影,雙手將兩側的追風逐悅一壓,盤坐在地上。
“我做一個陣中陣,將劍陣的生門做成這個陣法的死門,劍陣的死門做成這個陣法的生門,我們便可以出去了”
“那這陣法呢別我們出來了,還得再做一次生死相搏”追風忙問,他是真的要被累死了。
“我們出了陣,這陣中陣就會自毀,兩個陣法是異向,如水火不共容,自然也會毀了”
追風長舒一口氣,十皇子若是早些來,他也不必如此狼狽了他看看宮凌睿,除卻錦袍有劃傷,身上有血跡之外,玉冠墨發,清尊華貴,他從鼻子裏嗤了一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好了”宮凌宵拍拍手“走吧”,只是還未起身,卻被宮凌睿抓住了胳膊。
“睿哥哥”
“此陣生門只有一個”
宮凌宵搖頭“我不知道你要進還是出,就在前後各開了一個生門,怎麼了”
宮凌宵話剛落,便被宮凌睿從後面的生門扔了出去“看好他,不許跟過來”
撂下一句話,他身子一閃,已經不見了蹤影。
追風本想追去,只是想到主子從來說一不二,何況,有些事,他不希望太多人知曉,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這個做下屬的,遵從住意便可,是以,與逐月架着被宮凌睿封了穴道的宮凌宵,下了山。
“師父,宮凌睿毀了陣法,正朝這裏來”玉照報告。
“毀了陣法”玉媚兒沉目,劍陣是她親手所布,宮凌睿竟然在不到兩個時辰給毀了毀了,而不是破了
“好像,他身邊有擅長奇門異術之人”玉照頷首,看了看十八,她眯眼靠在臨安懷中,面色平靜,因爲閉着雙眼,加之她從來喜怒難形於色,此時無人看出她的神色。
宮凌睿出了陣法,直奔幽冥殿而去,在殿門口時,看着一人抱的石柱間架着的火盆,火舌顫顫,他微微沉目,擡步而入。
看着款步踏入的宮凌睿,見他一身錦袍盡是血跡,她冷笑一聲,看來,並未討到好處。
“珺親王府的睿小王爺,南陵四公子之首,真是名不虛傳,今日當真是見識了”她從軟塌上坐正了身子,笑看着宮凌睿。
宮凌睿冷笑一聲,掃視了一眼立在殿中的人,此時臨安,逍遙,十七和玉照都在,唯獨不見十八。
“深夜造訪,實屬無奈,還望宮主海涵”
“哦”玉媚兒挑眉而笑“不知睿小王爺所謂的無奈之舉,是何無奈,要闖我山門,毀我劍陣”說着,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宮凌睿依舊笑意淺淺,對上玉媚兒的雙目,緩聲道“新婚之夜,家妻不知所蹤,一路追查,方知她誤闖了宮主之地”
立於屏風後的十八緊了緊攥着的手,他說的是家妻
“睿小王爺想必是追錯了人,此處只有本座弟子,沒有小王爺口中的新婚妻子”
宮凌睿眯了眯眸子,出聲道“家妻名曰十八”,最後,聲音沉了沉,聽得屏風後的十八身子一顫,心漏眺了一拍。
十八真名十八,他不能說,她不曾告訴任何人,定是有所顧忌,而且,這個姓,這個名,與芝蘭院被火焚身的那位
“十八”玉媚兒沉聲一喝。
十八身子又是一個輕顫,緩步從屏風後出來,一身勝雪白衣之上殷紅的彼岸花。
宮凌睿看着她,蹙了蹙眉,卻沒出聲,只是平靜地與她對視。
玉媚兒眼風掃過,十八開口“在下便是十八,因在門中排名十八,故以此爲名,不過,在下並非睿小王爺新婚之妻”
宮凌睿心中一股怒氣,這個女人,終於露出了本來無情的真面目。
十八心中苦笑,一切都是謊言,身上的追蹤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過去四個月的恩恩愛愛,不過是一場騙局。
宮凌睿卻冷眸一笑“不錯,本小王爺之妻賢惠溫柔,只是市井孤女,手無縛雞之力,絕非貴宮修爲高深的弟子”
十八微微蹙眉。
“敢問姑娘,姓甚名誰”
“方纔說了,無名無姓,只作十八”
“姑娘好生面熟,我們可曾見過”
“在下從不下山,如何識得小王爺”
宮凌睿忍着心底的怒意,含笑“但是本小王爺新婚之夜走失之妻卻與姑娘諸多相似”
“睿小王爺也說了,小王爺之妻乃小家碧玉,而十八隻是江湖之人,舞刀弄槍,殺人如麻,何況,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小王爺也說了,只是相似而已”
宮凌睿向前一步,盯着十八,不容她閃躲,含怒道“天下相似之人多不多,本小王爺不知,但天下美人皆是騙子,扯得好謊,演得好戲,本小王爺倒是很清楚”
十八抿了抿脣,看着他泛紅的雙眸,終是抿了抿脣,神色微痛的垂首不語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玉媚兒看着十八,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