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一日,第二日夜幕,司空煜便派了人前來接人,四人四輛馬車,緩緩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門口,司空煜早已與府中清客等候,互相客套一番之後,便被請進了府內,當然,追風追月,曉風暗月等貼身護衛也隨行其間。
因着前夜在王宮司空青鸞之事,這回,司空煜並未請其他皇子與公主前來府中,他身邊之坐着一看起來尚未滿年的清貴少年,眉眼與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太子皇兄,這便是你說的從南陵前來爲父王祝壽的幾位貴客”少年眉目清秀,說話也帶着一些稚氣天真。
司空煜笑着點了點頭“你不是對南陵四公子很是仰慕,今日可是全了你的心願”
話畢,他又衝宮凌睿等人笑道“這是本宮十弟,司空翰”
幾人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司空翰笑着起身,拱手作揖“早便聽聞南陵四公子之名,今日得見,果真是氣度非凡,南陵能有諸位青年才俊,國之幸事”
宮凌睿與宮凌俊畢竟是皇族,坤黎又是當年戰敗進貢國,二人只是微微點頭,至於周旋之事,自是尚文與黎遠來做。
尚文笑着起身“謝十皇子讚譽,只是傳言不可信”
再無卡套,司空煜拍了拍手,便有婢女魚貫而出,上酒上菜,樂音也興起,舞姬翩翩起舞。
酒宴不盡奢華,氣憤卻很是自在,只是宴席進行到一半,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司空煜正端着酒杯隔空與私人對飲,又府衛進來,在他耳側輕聲說了一句,司空煜輕輕蹙眉,還未開口,門口便傳來了司空銘的笑聲。
“太子殿下在此宴請原來貴客,卻也不叫上諸位兄弟,果真是心胸隘窄了”,說着,已經款步踏入,身後還跟着四人,三男子,一女子,女子正是前夜在王宮夜宴上獻舞的司空青鸞,另外三男子,頭戴玉冠,腰間束帶均有坤黎王王室圖騰刺繡。
宮凌睿並未看幾人,只是將手中的酒盞輕輕擱在了眼前的桌案上。
“見過太子皇兄”除卻司空銘之外,其餘四人均行禮。
司空煜大手一擺“勉禮”,又沖人喊道“給寧王,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青鸞公主看坐”
司空翰起身,衝幾人道“見過四哥,五哥,六哥,七哥,青鸞姐姐”
其餘三男子點頭,司空青鸞卻怨毒地瞪着司空翰,司空銘卻是笑的玩味“咱們十皇子倒是像極了魚氏,數十年如一日,還是這般唯唯諾諾,庇廕在太子皇兄的恩澤之下”
此話的諷刺意味十足,司空翰微微低下了頭,司空煜眼中閃過怒意,卻收斂的很快,不易察覺。
司空翰沒說話,低着頭緩緩落座。
宮凌睿雖未看,卻聽出了其中深意,想來,司空銘口中的魚氏,應該是司空翰的生母,不得寵,是以,司空翰也不入坤黎王的眼,他嘴角扯出一抹笑。這司空翰性格還真與宮凌宵有些相像,只是不同的是,宮凌宵是淡泊名利,司空翰卻是懦弱無虞。
三人收到宮凌睿的目光,微微頷首,宮凌俊卻是最先起身,他從來清冷,與人也是冷淡疏離,此時起身,倒也不惹人多想。
他一聲不吭,腳步有些踉蹌地出了門。
司空煜此時被司空銘絆住腳,一時走不開,便衝身側的人使了眼色,那人會意,立馬跟了出去,只是人尚未出門,便被宮凌睿一把扯住。
“本小王爺一時高興,飲的有些多,還望能帶路,北上一趟”
他雖說的隱晦,但是在場之人卻聽得明白,酒宴中的北上,便是上茅房,出恭,而南下,則是入廚房。
那人有些爲難,微微看向司空煜,司空煜也不好駁,百年擺擺手,宮凌睿假裝有些醉酒,微眯着雙眼。
那人帶着他出了門。
黎遠起身,衝司空煜道“昨日夜宴,寧王與青鸞公主已然面熟,太子何不介紹一下此三位”
司空煜也含笑端起酒杯起身,剛要開口,有人卻比他快了一步。
“幀勇侯府小侯爺是吧”司空銘笑着,“果然氣度非凡”
黎遠心中冷笑一聲,這等反客爲主,鋒芒太露之人,坤黎王爲何會寵他至此面上卻不動聲色,笑着點點頭“正是在下”
“這三位,是一母同胞,肖貴妃所生,四皇子司空晉,五皇子司空勒,六皇子司空闕”
黎遠笑着點頭“幸會”
他並非真的想知道,作業夜宴,坤黎王說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在查城中防守,是以未得見,但是方纔他們進門,司空煜雖未多說,但是那一句看坐,他便已知道他們的身份,如今多此一舉,不過是爲宮凌睿與宮凌俊爭取時間而已。
司空煜面色有些不好,笑着衝黎遠點了點頭,坐了下去,司空銘未必太過分,竟然囂張到他的太子府來了。
宮凌俊出了門,便順着小徑尋着,司空煜既然說他這裏,宮凌睿能見到想見之人,想來,應該不會輕易被找到,要嗎,那裏安排的府衛最是多。
但是他一路疾步,卻並未察覺這太子府,哪裏守衛安排的多。
宮凌俊蹙眉,到了假山旁,思索着,究竟在何處不會在他的寢殿吧正想着,對面傳來吱呀一聲門響。
宮凌俊躲到了假山後,遠遠看着門開,從內走出一白衣如雪的女子。
宮凌俊微微蹙眉,是她,真的是她他想也不想,便向前走去,卻被人一把拽了回去。
宮凌睿扯住宮凌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扯着他,躲在了假山後。
“別出聲”宮凌睿用脣語道。
二人屏住呼吸,半晌,聽見腳步聲遠去,宮凌睿扯着宮凌俊倒了假山旁的湖邊。
“那不是她”他道。
宮凌俊當即蹙眉“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