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種田何必要男主 >第三十四章 懵懂期待
    周悅娘也不避忌,拿了書袋坐回了原位。

    這一摸,還不止兩封信應該說還有一封羅英傑的“報告信”。當着周小寶的面,她“嗤啦”三聲全都撕開了,粗魯的動作看得周小寶有些皺眉,生怕她用力太猛而撕破了裏面的信箋。殊不知她撕信封的經驗由來已久,裝支票的,裝機票的怎麼撕也不至於撕破裏面的東西。

    羅英傑信中的意思周悅娘看明白了,是讓她去鎮上衙門裏辦魚牌,這個朝代所謂的魚牌和現代的身份證差不多,只不過比現代身份證要簡單得多,就是在魚形的牌子上刻上姓名、職業、住址。而魚牌有金子做的,也有銀子做的,還有銅的、鐵的,而像周悅娘他們這種身份低下的山村人都是木製的魚牌。

    看完之後沒多大反應,周悅娘對小寶說道:“過兩日我便去辦這個嗯魚牌。”

    “好,到時候我陪二姐去。”小寶的眼神投向了她手裏剩下的一個信封,期待自家二姐能像第一封那樣開誠佈公一番。

    周悅娘在他殷切的期盼下打開了第二個信封“周悅娘,時間不多了。”

    ”加上標點符號,一共十個字,方正有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字面上是什麼意思

    “二姐,任濤哥這什麼意思啊”

    “我怎麼知道你走得時候幫我帶封信問問。”周悅娘蹙眉將信紙通通放到了小寶的書袋裏,兩個沒署名的空信封還可以廢物利用,要寫的也不是什麼祕密,不封口也沒什麼大礙。

    她腦海裏還想着任濤寫得那十個字,不知道什麼意思是他家裏又出了什麼事情嗎花清芳的婚事一定有了什麼新變故。這件事情單單靠不能出門的她肯定做不好,當下拉過周小寶把自己和任濤討論過的事情一一告知,多一個人多一分主意嘛

    “啊這是真的”小寶張大了嘴巴。“不成的,祖父祖母不會同意花嬸嬸進門的。”小寶深知自家祖父祖母的德行,對這個主意不報希望,雖然周悅娘說的那個一石几鳥很誘人,但前提是能夠先打到那隻最大的鳥啊

    “什麼進門”羅月華弄好了飯菜,正好聽見姐弟倆湊着耳朵在唧唧私語,不由笑着搭話道。

    “沒什麼,沒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姐弟倆倒是有志一同的決定先瞞着羅月華,等搞清楚任濤着急的事情再說。

    事實上,就在娘仨在桑樹溝各自忙活的時候,任濤家已經再次燃起了硝煙

    這次,人家泥濘的院子裏是多了一對男女,男的四十來歲,長得其貌不揚,和那女的明顯是一對夫妻。女的正坐在泥濘地上嚶嚶哭泣,渾身上下包括頭髮稍都不見一絲乾淨地方了:“好你個任富,這寡婦眼波一勾,你魂都沒了;我可是告訴你,今後你要是再往這邊跑,我可帶着兒子女兒回孃家。”女的看上去很出老相,一臉的麻子點點,和水蜜桃一般的花清芳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任富的眼睛一邊溜向俊俏的花清芳,一邊從地上把自家老婆往板凳上拽,不住的解釋道:“豆香,你誤會了,是大伯讓過來幫着拾輟下草房房頂,這要過冬了,又漏風又漏水的,大伯孃身子又弱,你說這這要是病了可咋辦啊”

    任富打死也不會說自家大伯前些日子給自己說的那樁好事堂兄任海不死今年也五十四了,可花清芳實打實算也只有三十五六歲,長得漂亮大方,身材凹凸有致;是個男人也拒絕不了“借種”的提議吧,況且這還是給大伯家留後的大事。

    “哼,

    咋辦未必然嫂子還怕找不着人修葺草房嗎擔怕有人爭着來,誰讓你多事。”豆香可不信自家男人鬼話,但看着這廣袤的竹林,還有這四五間草房,豆香眼珠子轉了兩圈,眼淚掉得更急了;“這大堂哥都死好幾年了,嫂子日子也艱難;要是嫂子擔心大伯和大伯孃的生活倒是不必,有我們任富這親侄子在,難道還會讓兩個老人餓着嗎我家好歹還有小順、小麗、小福三個任家的孩子,哪會缺了傳承。何必抱着個外人不撒手呢”

    一直倚在門邊的花清芳臉色一白,下意識看向正房門口悶着的任老爺子,他的背似乎駝得更厲害了任老婆子坐在他旁邊,睜開那雙渾濁迷茫的老眼尖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罵我們這房絕種了嗎不會的,回去告訴老二家的,我這一輩子纔不會讓大房敗落,我家有媳婦,有孫子。對了,我那乖孫子呢不知道下學沒清芳,去看濤濤回來沒,順便看看海娃子今天打到什麼好獵物了。”

    任老婆子一番話顛三倒四,她的腦海裏早就混亂不堪,這些日子一直就這樣時而清醒,時而懵懂;早年和豆香婆婆爭寵、爭家產的印象卻是一直在腦海裏浮現,以至於聽到什麼“傳承”之類的話就勾起了舊事。

    “大伯孃,你老人家這是怎麼了”豆香看到花清芳灰敗的俏臉,心下莫名的暢快,自家男人的魂都被勾走了,她可不允許這個女人繼續待在任家,搞不好男人就要飛走了;當下添油加醋的刺激任老婆子,只希望任家兩老拿出點氣性來攆走這花清芳母子二人;“海哥都死好幾年了,還有啊,你們家濤濤人家可不是姓任。”

    “豆香,你別刺激大伯孃了,咱們回去吧。”任富眼見任老爺子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更別提一直拿着一把鐮刀在一旁剔竹子的任濤了,那銳利的鐮刀閃着嚇人的寒光在他手中飛快的飛舞,眼神更是死死的盯着鐮刀,像是在上面能盯出一道花來,可渾身散發的陰鬱味道卻是實打實的讓人心裏顫慄不已。

    豆香也注意到了一邊的任濤,這孩子可是連野豬都敢一個人殺死的狠角色,今天把男人拽回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囉嗦,順着任富的拉扯起身往竹林外走去,路過花清芳身邊不忘嘟囔道:“有本事不要巴着半毛關係都沒有的任家。”

    等夫妻倆拉拉扯扯的身影遠去,花清芳嘆了一口氣說道:“爹,房子哪兒漏水讓濤濤學着補補,他心眼靈,學什麼都快。”

    說完,花清芳走到渾渾噩噩的任老婆子身前,忍着心裏的百般委屈,輕聲說道:“娘,我們進屋去,外面冷,我幫你換下衣服。”

    任老爺子頹然嘆了一口氣,揹着手站到了院子裏,身邊任老婆子褲腳裏已是有黃黃稀稀之物流下,惡臭也在她身上蔓延,難怪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停了口,原來是大小便失禁的不適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換衣服,幹嘛換衣服。太冷,不換”任老婆子固執的不肯起身,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眼見一把椅子上也溼潤了幾分,花清芳只好使力將她半扶半抱起來往屋子裏帶去,裏屋燒着一盆炭火,帶來了幾分溫暖。

    外面仍舊寒風習習,任老爺子行到了任濤身邊,耳邊是裏屋老妻的怒罵和媳婦的溫言安慰,間或着洗浴的嘩嘩水聲,待得花清芳整理好一切,倒掉了污水,在冷風中搬了椅子往河邊去時,任老爺子總算對任濤開口說了句:“走,我教你修屋頂去。”

    聲音裏雖說沒多少溫度,可任濤還是鬆了一口氣,十四年中,畢竟有那麼十年,這個家是真正溫暖的不經意間,想到了周悅孃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收到了自己的便條會是什麼表情他可不相信憑着她能撮合出一個家來,只是她的決心讓他也跟着多了幾分期待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