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的轉過頭。
繼而,目光便看到了有着傾城姿容的季桔。
“季桔”看到她時,莫尉雨的眸子再度掀起漣漪,神色滿是茫然。
對方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我說,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哭了”半晌,莫尉雨臉色蒼白的道。
之前在江北航空大學,他和血蚊蟲交手,便耗去了許些發力。而方纔爲了救活芸莎又不斷施展縹緲雨卷。
如今。
莫尉雨體內的法力,早就消耗一空,整個人十分虛弱,甚至連探查季桔過去都做不到了。
“嗯”聽到莫尉雨的聲音,季桔揉了揉哭紅的眼,弱弱的點頭,然後醒了醒鼻子,看上去有些可憐道:“我不哭了。”
“季桔,我問你,你怎麼會來醫院還有看到我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麼”
莫尉雨問道。
實在是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到能讓季桔哭泣的理由。
“我、我來醫院找你的。”
季桔柔弱的道,說着間,樣子有些無助,“我在江北大學看到你滿身鮮血站在病房中,以爲以爲你遭遇了不測。”
“看到我滿身血站在病房”
莫尉雨一低頭,果然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殷虹的血漬,不由失了下神。
這鮮血。
並非是他的,而是來自死去的芸莎。
“季桔,你誤會了,這鮮血不是我的,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麼”莫尉雨輕聲道,同時內心有些觸動。
女人果然喜歡口是心非。
不久前
季桔在江北大學,還說要和自己分手來着,沒想到,居然這麼在乎他。
甚至這刻,莫尉雨都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和季桔分手呢對方脾氣是不咋好。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是你的”
季桔一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忽而,她倩麗的身影,再度僵在原地。眼前景色不斷變幻,視野中,少女看到了方纔發生在病房中的一幕幕。
“她是誰”
良久,過去的畫面潰散,季桔板着臉詢問莫尉雨,目光冰冷。
對方匆匆離開江北大學
居然是爲了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
“她你說芸莎麼”莫尉雨見季桔的樣子有些反常,想了想道:“你方纔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季桔身爲道宮境的神明,就算失憶了,但無意間看到過去、未來,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芸莎原來那少女叫芸莎”季桔重複了聲,又冷聲道:“你和她什麼關係”
“我們是朋友。”
短暫的沉默後,莫尉雨開口道。
或許,從始至終,都只有芸莎一廂情願的把他當成朋友。
而莫尉雨
卻只想通過少女誘出血蚊蟲罷了。
這本就是不公平的相處。
從公園的邂逅開始,再到後來芸莎出現在江北大學,三人在烤肉店一起喫飯。莫尉雨對芸莎的過往都瞭如指掌。但少女,卻不知道他的一切。
“朋友”
季桔卻是不信,“
你把我一個人拋棄在江北大學,打電話發短信都不接,害我擔心半天最後居然因爲一個朋友”說到最後,少女的聲音都在發顫。
自己都要和他分手了,對方不說兩句安撫的話便算了,居然跑到這裏和朋友見面
還有那芸莎。
毫無徵兆的變成了一灘鮮血,明顯不是什麼正常人,莫尉雨肯定有事在隱瞞自己。
“季桔,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她生氣。
莫尉雨苦口婆心的解釋,“我之前離開,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得去解決,如果晚了,那麼江北市便會有無辜的人受傷。”
“你擔心無辜的人受傷,怎麼不想想我”季桔眼紅道,“我也受傷了啊”
“啊”
莫尉雨一愣,連問道,“你哪受傷了快,我帶你去看醫生。”說着拉起少女的手。
神法往往只能治癒被妖怪造成的傷口,而正常的疾病以莫尉雨的修爲,卻是沒辦法處理的。
“不用了”
季桔一把甩開,含恨道:“我的心受傷了。”
“”
看向那眼紅的少女,一瞬間,莫尉雨竟有些不知所措。
“在江北大學裏你招花惹草,在江北大學外你也不在乎我。而且,還對我有所隱瞞。”
季桔哽咽道,樣子很是委屈,“明明明明知道我不久前失憶了,卻不將你的一切告訴我,難道要我去猜麼”
“和你在一起。”
“我根本感受不到被偏愛,有的只剩下陌生和悲傷。”
“你這混蛋。”
“我要和你分手”
接連好幾件事情發生在一起,季桔對莫尉雨是真的失望極了。
特別是今天中午。
她在江北市尋找對方的無力感,更是在這刻完全爆發。那種孤獨的感覺,如同一個人行走黑夜下的小道,只有悲傷和難過。
“對不起。”
看向眼眶中泛着淚花的少女,半晌後,莫尉雨輕聲道,“是我不好,沒考慮到這些,不該瞞着你。”
其實並非是他不想和季桔解釋。
只是牽扯到神明,就算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呢
“對不起已經太晚了。”
季桔卻道,“你有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可以帶着我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也怕你受傷啊。”
“也可能,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個累贅罷了。一個丟失了記憶沒用的人造人。”
季桔落魄的道。
如果是其他場合,季桔說出這話,恐莫尉雨會忍不住偷笑。但如今他卻是笑不出來,“不是的,季桔,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算了,不管你有沒有這樣想過,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不喜歡和陌生的人相處。”
“不喜歡孤獨和無助。”
“我不喜歡因爲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不高興。”
“我也不喜歡哭。”
說着,季桔已經轉身離開。莫尉雨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她,可最後,還是選擇沉默了。
可能在他心裏。
也覺得季桔說的是對的吧。是自己太自私了,應該一開始,就耐心把一切都告訴季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