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先天中期,戰力,十,合格,下一個”
隨着前方的修士不斷通過測試,玄風與戰天碑之間的距離也愈發接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直至進入十米範圍時,一股莫名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上玄風的心頭,孤寂、冷傲、陰冷、灰暗各種陰暗的情緒蜂擁而至。
“這塊戰天碑好生奇怪,竟能影響人的心智。”
玄風暗自喫驚。
前方,一位赤衣少女凌空飛起,欲效仿前面的幾位玉皇境修士騰空至半空,再行轟擊戰天碑。
誰料,少女剛剛離地不到兩米,嬌軀便被一股神祕的力量籠罩,如泰山壓頂,“撲通”一聲悶響,少女重重墜地,嘴角一張,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
“表姐”
赤衣少女正是玄風的舅父,欒天之女,欒鳳玉。
玄風大驚,正欲上前,卻被身後的一道青影搶先,這是一位弱冠少年,着一襲青衣,眉目清秀,皮膚白皙,周身盪漾着強大的氣息,也是一位玉皇境修士。
“師妹,這是御靈丹,能夠快速恢復元氣,速速服下。”
“多謝”
欒鳳玉從對方手中接過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踉蹌起身,旋即又盤膝而坐,雙手結印,打算暫時穩固一下身體內躁亂的元氣。
丹藥入口即化,空氣中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藥香,香味撲鼻,後面的許多人都忍不住吞嚥口水。
御靈丹,可是二階高等丹藥,價值一千多塊中品血靈石。
或許是出於妒忌的緣故,欒鳳玉這一耽擱,後面頓時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謾罵聲。
“趕快下去,不要在這裏浪費老子的時間”
“搞什麼連浮空術這等簡單的法術都操作不穩,還敢來參加四國大比,下去”
“欒鳳玉,淘汰下一個”
身爲中州特使,蕭奈何自然不會因爲某一個人而去暫停戰前測評,大手一揮,紫氣衝涌,化成一股狂風,直衝向欒鳳玉。
“噗特使大人,玉兒師妹只是暫時休整,只需等待片刻,她就可以繼續參加戰前測評,還請您網開一面。”
青衣少年不敢貿然還擊,只能以肉身替欒鳳玉擋住狂風。
他張開雙臂,猶似一面銅牆鐵壁,縱使嘴角溢出鮮血,也要牢牢的將欒鳳玉護在身後。
不知爲何,這一幕落在玄風眼裏,他的心裏居然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準確的說,是一股妒意。
“速速下去,否則本座連你也直接淘汰掉”
蕭奈何表面冷斥,暗地裏卻也忍不住一陣哀嘆:
“非是本座不仁,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那兩個老傢伙,本座也會遭受到處罰。”
兩人爭執的這數息間,欒鳳玉也醒了過來。
她收斂心神,起身而立,拉了拉青衣少年的衣領,衝着蕭奈何躬身而立,朗聲道:“特使大人勿惱,吾這就下臺。”
“玉兒,你”。
“走吧”
青衣少年還想說些什麼,欒鳳玉卻轉身向着一旁走去。
“等等”。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衆人尋聲望去,說話的居然是一個其貌不揚的愣頭小子。
玄風快步上前,躬身施禮道:
“特使大人,欒姑娘並未施展法術攻擊戰天
碑,又怎能算作淘汰。小子玄木,懇請大人高擡貴手,再給這位欒姑娘一次機會。四國大比,五百年纔會召開一次,成人之美,也是無量功德。懇請大人三思。”
“天都快黑了,費什麼話,特使大人,還請速速穩定比賽秩序。”
“玄木這就是那個名字比旁人大了一圈的小子。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居然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修士去招惹特使大人。”
後面排隊等待的各族修士可不願在祭天台乾耗着,羣情激奮,謾罵聲、詰問聲各種聲音如潮水般涌來。
“玄木不對,是風兒他真的還活着”蕭奈何瞳孔微縮,暗中連連叫好。
“幻面青雲”能夠改變玄風的容貌和氣息,但卻無法改變他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玄風的眼睛和蕭玉兒的一樣清澈。
再加上,四國大比之前,李娟早已將玄風化名玄木的事情悉數告知給了蕭奈何。
因此,蕭奈何才能一眼識破玄風的身份。
“哼只此一次即刻施法攻擊戰天碑。”
玄風可是他的親外孫,對於這一個小小的請求,蕭奈何自然不會拒絕,但表面上卻佯作大怒,揮手打出一陣狂風,風狂氣涌,直卷向玄風。
玄風被狂風吹得頭暈目眩,身形踉蹌,直接被一陣狂風硬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什麼特使大人,此人早已出過手,又怎能再一次參加戰前測評,這不公平”人羣中,有人叫囂道。
“都給本座閉嘴,大比繼續進行,若再有滋事挑釁者,直接淘汰”
蕭奈何心中溫怒,虎目泛着寒光,在每一位叫囂之人的臉上掠過。
所有與其對視之人皆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時,他們才真正明白:
“蕭奈何身爲中州特使,負責主持四國大比,得罪了他,無異於斷絕了自己的晉升之路。”
“師妹,這小子是誰你認識嗎”望着隊伍最後方的少年,青衣少年眼中掠過一道厲色,湊上前,低聲問道。
“不認識。”
欒鳳玉深深的看了一眼玄風,她的確沒有見過現在的玄風。
但憑藉着敏銳的感知力,她從後者的身上明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趕快攻擊”
蕭奈何可不會給欒鳳玉預留出太多的思考時間。
“是”
欒鳳玉連忙收斂心神,蓮步輕移,止步在戰天碑一米開外,玉手揮動,一枚赤紅色小劍迎風暴漲,分化萬千,劍雨如瀑,卷裹着全身大半的元氣,瘋狂的衝向了戰天碑。
“先天境後期,戰力十,合格,下一個”
轟轟轟
繼欒鳳玉之後,也曾多次出現想要騰空施展法術的人。
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和欒鳳玉一樣,還未接觸到戰天碑,自己的肉身就被一股神祕的陰冷力量壓倒在地。
這些人可沒有欒鳳玉幸運,沒有玄風的求情,全都被蕭奈何當場趕下了祭天台。
直至晚霞遮攏大半了天空,才堪堪輪到玄風上前參加戰前測評。
前面參加過戰前測評的人,或悲或喜,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席位,祭天台上,只剩下玄風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燕國皇室遺脈,燕風之女,燕琪也早在玄風前面,順利通過了戰前測評。
“下一個,玄木”
隨着蕭奈何一聲斷喝,祭天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頓時多出了數道冷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