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鋒劍閣大長老,柳鬼懶洋洋的坐在一張鋪着細軟羽毛的座椅上,在天香閣二樓居高臨下,不斷髮出陣陣怒喝。
他右手捧着香茶,左手卻持着一根可以自由伸縮的金色軟鞭。
鞭子周身佈滿了細小的倒鉤,鋒銳如刃,每一次揮動,都能卷帶回一大片紅豔豔的鮮血。
“啊大人,饒命啊我們日夜趕製,已經十天未曾休息,如今已是身心疲憊,後繼乏力”。
“大人,讓我們休息一下吧”
天香閣數十米開外的空地上,成千上萬位煉體境、先天境修士散落各地,正在拼命施法搭建房屋。
其中,也不乏一些玉皇境初期修士。
“還敢頂嘴”
金色軟鞭從天香閣內破空而出,鞭影重重,狠辣無比,血花飛濺,每一位被打中之人都痛的齜牙咧嘴。
“柳老鬼,老夫詛咒你不得好死啊”
人羣裏,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被金色皮鞭勾去大量血肉,痛的眼淚飆飛,佝僂的身軀顫顫巍巍,整個人痛的都快要散架了。
“大長老”
“大長老”
四周,頓時涌上來很多年輕的修士,上前攙扶着老者,而後,他們皆擡頭望向天香閣二樓,一個個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柳鬼大卸八塊。
“你們幾個想幹什麼趕快乾活,否則,本座將你們皆列爲絕命星主的追隨者,統統殺光”
柳鬼囂張至極,手中金色軟鞭揮舞,狠辣無情,劈打的衆人抱頭鼠竄。
“柳鬼住手老夫還挺得住”
白髮老者縱聲怒喝。
而後,他拖着顫顫巍巍的身體,繼續捏動法印,跟隨着其他人繼續搭建房屋。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此乃亙古不變之真理。
白髮老者,正是當年同柳鬼一同跟隨玉衡子搭乘傳送法陣,來到臥龍城的玉明派大長老木和玄。
當年,玄風體內陰魂初次甦醒,致使玉蘭城化爲廢墟,原玉蘭城城主鐵無痕一脈,除卻鐵藍心、鐵剛兩人僥倖逃脫之外,其餘鐵氏族人悉數死絕。
玉衡子爲了追查玄風的下落,抵達玉蘭城後,木和玄親自登門造訪,前者這才讓玉明派接管樂玉蘭城。
新任玉蘭城城主,正是玉明派掌門王強。
血鋒劍閣和玉明派明爭暗鬥數百年,自然也不甘落後,柳鬼帶着血鋒劍閣,也投奔了玉衡子,並自領虎牢關城主。
四年前,兩人帶着各自宗門精英弟子,一起來到臥龍城,私下裏更是明爭暗鬥不斷。
唯一不同的是,玉明派投奔了千無極,血鋒劍閣投奔了鐵血。
如今,千無極被殺,金龍衛暫由鐵血一人接管。
此刻距離絕命星主霍亂帝都,已經過去了十天時間,在此期間,玄風,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各族埋藏在城外的修士,將臥龍城四方城門圍成了一個鐵通,無論玄風從何處出城,都是難逃一死
p;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曾親眼目睹玄風從臥龍城東城門遁出,但卻無一人發現其最後奔向了何方。
十天前的驚天大戰,毀去了大半個臥龍城。
鐵血接管金龍衛後,奉命修復臥龍城。
柳鬼狐假虎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以玉明派勾結玄風的名義,將玉明派散落在城內各處的宗門弟子全都發配至此,日夜督造皇城。
玉明派掌門王強性格剛烈,自然不肯就範,當場就被一位玉皇境中期的金龍衛斬殺。
木和玄見狀,自然不敢造次,只能強忍着心中的綿綿恨意,帶領着剩下的玉明派弟子建造房屋。
轟隆隆
四周轟鳴聲不斷,其他被髮配至此的修士,也大多是之前追隨千無極的修真勢力。
十天時間,整個臥龍城已經重建的七七八八,放眼望去,處處都是新進建造的房屋,鱗次櫛比,一座挨着一座。
臥龍城內的原主民按照之前的地方,依次折返回來,主幹道上熙熙攘攘,城內又似乎恢復了以往的繁華。
“你們聽說了嗎鐵將軍的族人真的被陛下發配到了帝國邊疆。”
“陛下居然真的答應了那尊魔頭的條件”
天香閣內外,議論紛紛,談論的內容多是:鐵氏族人被髮配到邊疆一事。
誰也沒有想到,荒桀真的驅逐鐵氏一族
“爾等再說些什麼”
天香閣二樓。
柳鬼目露寒光,神色大爲不悅。
早在三天前,鐵氏族人就已被驅逐出城,這也是鐵血閉門不出,讓柳鬼代替他督造臥龍城的根源。
“哼狗終究是狗縱然穿上了衣衫,也是人模狗樣”
一位錦衣少年從座位上站立起身,目露不屑,手中牽着一條金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拴住的卻是一頭一米多高的金色小牛犢。
“是誰誰敢辱罵本座”
柳鬼怒髮衝冠,他最痛恨別人說他是狗腿子,對方如此出言不遜,擺明了就是想讓他難堪。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用皮鞭抽打本公子”
錦衣少年闊步而來,嘴角帶着戲謔,看似再笑,眼睛裏卻閃掠出陣陣寒光。
看清對方的模樣後,柳鬼瞳孔驟縮,顫動着身體,連忙躬身道:“齊公子說笑了,小人豈敢在您的面前動武。”
錦衣少年正是帝國大將軍上官雲輝的幼子,上官齊,在他身旁的客桌前,還坐着一位青衣少年,
上官齊咧嘴一笑,轉身望向身後,道:“玄青兄弟,此事過後,這隻赤焰火牛便贈予你了。”
“多謝”
青衣少年放下香茗,起身而立,其音平淡如水,但落在柳鬼耳中卻宛若驚雷炸響。
“你、你是”。
柳鬼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瞪大眼眸,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青衣少年長髮披肩,將整個臉龐遮擋住,清風拂來,盪開層層黑髮,裏面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
“啊真的是你”
柳鬼失聲尖叫,臉上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