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一襲青衣,戰神矛在側懸空而立,腳踏虛空,如走石梯,從半空中踱步而下,止步在兩人跟前,面露笑容,語氣聽似平和,但落在獨孤松、獨孤鳴兩人耳中卻宛若天雷巨音。
“大哥”獨孤鳴面露難色。
獨孤松心神領會,神色也愈發凝重,對於這位突如其來的告人,他實在提不起任何反抗心思。
早在玄風到來的一剎那,他便下意識的散開神識探查前者的修爲,來人周身氣息凝練,看不出具體修爲,但舉止間卻給人一種質樸歸然,返璞歸真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記憶猶新,數年前,他還是天道院外門弟子之時,曾得遇一位天道院供奉長老,當時,對方身上也曾散發出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此子看起來尚不過而立之年,周身氣勢竟已與那位供奉長老的有了三分相似,如此天才,定是出自那位世家大族。”
心思飛轉間,獨孤松已經先入爲主,下意識的認爲玄風是中州那位大族的精英子弟,因而態度更加謙遜,不敢託大,連忙道:
“前輩,實不相瞞,吾兄弟二人皆是寧骨塔之囚徒,昨日絕命星主魔威大震,令寧骨城化爲廢墟,吾等趁亂僥倖逃出。倘若吾等被宙宇學府的執法令使見到,定會被處以極刑。”
“執法令使”
玄風皺眉。
眼前這兩人的修爲皆以達到皇天境初期,但對執法令使卻畏之如虎,如此推測,宙宇學府的執法令使一定是超越皇天境的存在。
“既然如此,本座就不勞煩二位。”玄風沉聲道。
“多謝前輩諒解,吾等告辭”
獨孤松、獨孤鳴如蒙大赦,俯身一拜之後,當即將身法施展到極致,幾個跳縱,就欲奔出數千米開外。
“兩位道友,請留步。”
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大哥,這人又要作甚”獨孤鳴扭頭回望。
“不用管他,快逃。獨孤松在前面悶聲大喊。
“兩位道友,請留步”
玄風聲音有些加重,從後方踏空而來。
“大哥,這傢伙欺人太甚,既然躲不開,不如拼死一戰”
獨孤鳴目露寒光,手指捏動,身旁光華涌動,化出兩柄銀色彎刃,環繞周身。
“拼哪什麼拼你可知此人是誰”
獨孤松似乎想到了,臉色大變,雙眸中滿是驚恐。
“誰”獨孤鳴皺眉。
“絕命星主”
獨孤松一字一頓的道。
轟
話音剛落,一杆黑色長矛破空而至,如閃電般劈來,浩蕩矛光肆虐虛空,將兩人的前路悉數封鎖。
“絕命星主不可能那魔頭現在還在寧骨城內,怎麼出現在這裏”獨孤鳴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按照供奉長老昔日所言,此人應是絕命星主的本命陽魂。”獨孤松止住身形,同時揮手示意獨孤鳴不可輕舉妄動。
他昨夜曾親眼目睹陰魂的模樣,剛纔他一時慌亂,並未識出玄風的身份。
玄風踏
空追來使用的身法,讓他想起昨夜的場景,這才猛然驚覺,玄風,就是絕命星主的陽魂。
“兩位兄臺既已識破本座身份,當知應該作何選擇。”
玄風嘴角上揚,踏空而來,一臉戲謔的望着兩人,繼續道:
“現在,本座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加入本座的麾下,帶本座前往羽稷山,尋找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位供奉長老。”
“大人,這”
獨孤松面露難色,眼中波光閃動,一時難以抉擇。
“大哥,這傢伙剛剛橫渡皇天境大劫,不過是一隻皇天境初期的菜鳥,你我修爲雖一直困在皇天境初期,但若想斬殺此人,也絕非一件難事。”
獨孤鳴眼中寒光迸射,手掌揮動,運足周身元力,灌注在兩柄銀色彎刃之上,頓時,刃光四射,刀氣縱橫,一左一右,宛若兩隻迷你蛟龍,破空而去,直奔玄風頭顱斬去。
“二弟,不可”
獨孤松大喊之際,兩輪銀色彎刃已然破衝至玄風頭頂。
“冥頑不靈”
玄風神色一冷,右掌橫空迎擊而上,周身金光大漲,化出一副金色鎧甲,硬生生的將兩輪彎刃定在半空。
而後,他雙指同時夾住兩輪銀色彎刃,猛地一用力,虛空中傳出兩道悲鳴,兩輪銀色彎刃寸寸斷裂,刃身光華盡去,跌落虛空。
噗
護身法器被毀,獨孤鳴與其心神相連,自然受到波及,當即口吐鮮血,腳下一陣晃動,若非獨孤松及時在後面護住,定會因此摔倒在地。
“大人手下留情,吾兄弟二人願歸順與你。”獨孤松生怕玄風痛下殺手,連忙大喊道。
“大哥,吾獨孤家世代英雄,豈能做人奴僕”
獨孤鳴氣的臉色通紅,怒視玄風,眼若噴火。
“二弟,留的人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獨孤一族,如今只剩下你我兩人,倘若枉死在此,日後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得見列祖列宗。”
獨孤松目中含淚,一臉哀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遙想數千年前,獨孤一族何等風光,族內強者稱霸宙宇學府,萬族俯首,族內子弟無論抵達何地,都能得到四方生靈的尊重。
“獨孤氏”
蒼老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
光華閃動,一位白髮老者憑空浮現,立在玄風身旁。
“風兒,此二人不可用強。”
“師尊,這是爲何”玄風訝然。
“吾龍族祕典有云:數千年前,獨孤氏乃世間大族,負責鎮守化外混沌,此一族對萬族生靈有大恩德。只是不知爲何,此族竟衰落至此。”
傲天嘆了一口氣,上一世,他雖未真正造訪過中州,但卻聽說過獨孤氏的赫赫戰威。
“兩位兄臺,在下並未有意危難兩位。倘若兩位實在爲難,不知換一種方式,你我三人結爲生死兄弟,不知可否”
玄風收斂周身氣息,令金色鎧甲收歸與體,一臉笑意。
“結、結爲生死兄弟”獨孤松一臉驚愕,獨孤鳴也是一臉呆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