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夜卻指着病房裏的沙發,對莫雨說道:做吧,今天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
江婉兒頓即坐起來,看着楚夜道:什麼情況
楚夜解釋:她就是我電話裏跟你說的那個朋友。
江婉兒驚道:她家發生了命案
楚夜道:死者是她的房東,發生了這種事,她也沒法安心工作了,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所以
楚夜眼巴巴的看着江婉兒,江婉兒頓即沒好氣道:我還沒那麼不通情理
江婉兒下了牀,坐到沙發旁邊,還安慰莫雨:你就在這兒安心休息,我相信警察肯定會很快找到真兇的。
莫雨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恍惚。
這時,江婉兒把楚夜拉到一旁,問道:她房東死了,那她晚上住哪兒總不能讓她晚上一個人回家住吧,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那多讓人害怕。
楚夜道:不,必須得讓她回家住。
江婉兒道:你什麼意思,她家可剛死過人,她一個女孩子
楚夜道:放心,晚上我會陪着她的。
什麼江婉兒頓即瞪眼,你要陪着她住
楚夜知道言語中有些不合適,當即解釋道:婉兒姐,他們那棟樓,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命案了。
不是第一次江婉兒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夜道:前兩天也發生過一起命案,兩次命案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樣。
江婉兒道:你是說,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楚夜點頭: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兇手肯定還會再次作案
那你還讓別人回家住
楚夜道:婉兒姐,我現在不知道兇手的意圖是什麼,所以必須讓莫雨回家,萬一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她呢
江婉兒總算明白了楚夜的意思,楚夜這是打算讓莫雨做誘餌啊
她忙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給警署打個電話,讓署長晚上派幾個人一起去。
楚夜擺手道:不必了,人多了反而會打草驚蛇,況且他們去了,可能會是累贅。
你什麼意思啊,嫌棄我們警署的人是不是
楚夜悻悻一笑,輕聲道:婉兒姐,我沒有那個意思,總之呢,這件事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江婉兒憂心道:你真的可以嗎
楚夜拍着胸脯:婉兒姐,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以一敵五,勇斃劫匪的高手
江婉兒想了想,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楚夜寬慰道:婉兒姐,既然我敢去,自然就有把握,你倒是給你未來老公一點信心啊
一邊去,別瞎說
兩人聊着,分析了一下案情,莫雨坐在沙發上一直一言不發,慢慢的,竟也是睡着了。
楚夜爲她蓋了被子,道:她今天先是受了驚嚇,後來又被平祥警署的人嚇唬逼問,精神衰弱,睡着了也好。
這時,江婉兒才問道:你剛纔說她昨晚也在房裏,但是兇手卻只殺了她的房東,卻放過了她
江婉兒也對莫雨有一絲絲的懷疑,不過剛纔莫雨沒睡,她不好多問。
楚夜道:這一點我也納悶,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一個猜測,那兇手會不會只對老年人下手
楚夜一直沒跟江婉兒明說,他認爲的兇手,可不是普通人。
江婉兒點了點頭:倒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就目前來看,遇害的三人都是老年人,可是
她話鋒一轉,又道:你也說過,門窗都是好的,兇手卻能悄無聲息的進屋房中殺人,如果莫雨不是兇手的話,那麼兇手就一定是被害者的熟人,手裏很可能拿有鑰匙
楚夜道:第一個被害者和莫雨的房東沒有任何交集,不大可能有共同的熟人,而且這個熟人還需要同時擁有兩家的鑰匙,這說不通。
江婉兒想了想,最後又將目光鎖定在莫雨身上:如果都說不通的話,那我覺得她還是有一定嫌疑的,畢竟就目前來看,只有她有作案空間。
那第一個被害者怎麼說
江婉兒道:如果非要推理,也能說出一個可能性,比如第一個被害者孤身一人在家,樓上樓下的莫雨肯定會遇見,說不定第一個被害者請她去家裏坐過,然後她趁着老人不注意,偷偷印了鑰匙的模板。
楚夜翻了個白眼道:你這推理太勉強了。
江婉兒沒好氣道:咱們這不是開放性思維嘛,我又沒認定她是兇手。
江婉兒分析:他可是護士誒,人體解剖啊什麼的肯定學過,說不定真有辦法呢
那動機呢
動機嘛江婉兒歪着頭想了想,我想不出來。
除開殺人狂魔這一點不需要動機,江婉兒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畢竟房東的死,對莫雨沒有任何好處。
楚夜拉着江婉兒的手道:想不出來就別想了,自己還是個病人呢,難不成你還想在醫院裏就把案子給破了
我可是警察誒,遇見命案情不自禁就會分析起來。
行了行了,婉兒姐,你也休息去吧,等我晚上去守株待兔,如果那兇手再出現的話,我一定會抓住他
晚上七點,江成也來醫院了,一羣人在醫院一起吃了晚飯,楚夜便送莫雨回家。
莫雨再次回到自己居住的舊樓,只覺一股恐懼感撲面而來。
她並不是對屋裏死過人而感到恐懼,而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因爲她不知道再次回到這裏,晚上會發生些什麼事。
看到莫雨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楚夜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聲道:別怕。
兩人走上樓去,開了門後,諾大的房中顯得無比冷清。
莫雨不由落淚,對楚夜說道:我之前每次回來,總能看到王爺爺和王婆婆的笑臉,楚大夫,你說他們這麼會的人,怎麼就被人殺了呢
楚夜嘆息一聲,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幫老人平冤昭雪。
開了燈,莫雨站在老人的房門口看了看,裏面的一切東西都還是她上午離開時的模樣,只是兩位老人,已經不在了。
別看了,我陪你回房休息。
楚夜陪着她來到自己的臥室,莫雨坐在牀邊發呆。
楚夜道:你在牀上歇息吧,我就在這兒守着你。
莫雨沒有脫衣服,直接躺在了牀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
楚夜幫她蓋好被子,就一直守在牀邊。
莫雨一直輕聲啜泣着,時間一點點悄然流逝。
半夜十二點時,莫雨已經睡着了,屋裏的等都是關着的,突然間,楚夜只感覺一股妖風拂過,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些。
他當即縱身一躍,無聲無息的跳到莫雨的衣櫃上,然後趴在上面,目光死死的盯着門口。
他沒有用靈識去探查,怕打草驚蛇。
那妖風拂過,卻很快歸於平靜,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楚夜一直耐心的趴在衣櫃上面,一動不動,凝神屏氣。
直至凌晨兩點,又是一股怪風拂過,楚夜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股風中,夾雜着靈力
靈氣並不如何強盛,但是卻能讓普通人像是吃了安眠藥一般沉睡。
吱呀
門緩緩的被打開,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可是,門開了,卻遲遲無人進來。
忽而間,楚夜突然看見一條長長的,像是絲帶般的東西從門外凌空飛進屋子裏來,紅紅的,還帶着粘液。
那玩意兒直奔莫雨的頭顱而出
楚夜當即催動靈氣,手中數枚銀針飛射。
呲呲
銀針不偏不倚的射在那像是絲帶般的東西上,直接把它定在了牆上
屋外傳來一聲怪叫,陡然間,一股妖異的靈氣涌動,銀針瞬間被彈開。
那絲帶般的東西想要收回去,可是楚夜已經從衣櫃上跳了下來,伸手便抓住了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很黏,肉呼呼的,還帶着一股腥味。
隨着隨着它一同離開莫雨的臥室,來到客廳之中,眼前赫然站在一個怪物
它穿着破爛的衣服,與人一般高,模樣也像人,只是頭顱像是大頭怪嬰般,一雙手是尖利的爪子。
而楚夜手中抓着的,並不是什麼絲帶,而是那怪物的舌頭
看見它,楚夜的腦子裏陡然蹦出兩個字來傲因
神異經西荒經有載:傲因,類人,穿着破爛衣服,手爲利爪,喜食人腦,舌頭暴長,有時伸出盤在地上休息,用燒燙的大石擲之,可殺。
哼,我果然沒猜錯,兇手並非常人
楚夜已經能斷定,在這舊樓裏殺死三位老人的,正是眼前這個怪物
因爲它那舌頭,就是作案兇器,在人腦上開一個洞,然後把舌頭伸進去,把被害者的腦子喫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