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盯着擔架上的那個人,悠悠說道:公孫大少爺,這是什麼情況,自己人在外面被揍了,所以來請楚大夫給治療嗎
他們剛纔不在,也不知道卓青山被楚夜給揍了。
公孫厝的臉色十分陰沉,也不理會張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夜,冷冷道:楚大夫,這件事情,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
於妙青沒有張馳那麼隨性,當即站在楚夜的身後,小聲問道:楚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楚夜看了眼擔架上的卓青山,淡定的說道:沒事兒,一點小矛盾而已。
呵呵公孫厝冷笑,楚大夫說的倒是輕鬆,小矛盾你把我綠水莊的人打成這樣,居然說這是一些小矛盾
張馳瞧了眼擔架上的卓青山,品頭論足道:臉上看起來的確有傷,不過對於修者來說,這根本就不痛不癢,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吧
說起來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兒,可卓青山畢竟是公孫厝的人,現在卓青山被打了,公孫厝覺得楚夜這是在打他的臉
而且,公孫厝本來也就對楚夜沒什麼好感。
楚夜知道,公孫厝既然來了,那肯定不會跟自己講道理,於是便問道:那麼公孫大少爺覺得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公孫厝笑了笑,道:你打傷了卓青山,還斷了他一根肋骨,我公孫厝也不欺負人,只斷一根骨頭即可。
於妙青頓時上前一步,振聲道:你休想
雖然沒搞清楚狀況,可公孫厝張口就要斷楚夜的骨頭,於妙青是不會同意的
張馳頓時拉了拉於妙青,淡淡說道:小師叔,你激動個啥,有沒有說斷你的骨頭。
那斷楚大哥的骨頭也不行啊
畢竟,楚夜當初對於妙青有恩。
張馳小聲道:小師叔你有必要這樣麼,你跟他也沒認識多久吧,沒必要這麼強出頭,咱們,就在一旁看戲就行了。
這話張馳毫無避諱,直接是當着楚夜的面說的,雖然不無道理,可還是讓楚夜很氣啊
楚夜頓時回頭瞪了眼張馳,道:你也不想想,這一次你下山喫喝玩樂的錢,都是誰幫着你們贏回來的
於妙青點了點頭,悠悠道:師侄,楚大哥說的沒錯,我的錢都是因爲他,才能贏到的。
要不是楚夜教於妙青,要不是楚夜給於妙青指路,於妙青到現在都還是一個窮光蛋,哪兒來的錢喫喝玩樂啊
唉於妙青嘆了口氣道,喫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他挽了挽袖子,朝前走幾步,與楚夜並肩而立,問道: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楚夜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只是單純的聽不慣你剛纔的話而已,咱們在綠水莊,好歹應該站在一條線上,你就算看戲,也不要說出來好嗎
楚夜表示很無語,張馳表示會意,攤了攤手,退後兩步準備看戲,再也不說話。
怎麼樣,楚大夫,想好了嗎,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公孫厝問道。
楚夜上前一步,看了看卓青山,又看了看之前欺負秋霞那幾個人,最後對公孫厝說道:公孫大少爺,想必你對這件事的起因一點也不感興趣,現在只是純粹的爲自己的人來出氣而已,人都有私慾,這個我十分理解,但是你的要求,恕我辦不到。
要斷楚夜一根骨頭,這羣人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楚夜可是青彥榜上的俊彥,築基中期的修爲,拼盡全力甚至可傷虛丹高手,放眼整個綠水莊,估計也沒人能打得過他
呵呵公孫厝再一次冷笑,楚大夫,我聽說了,你不但醫術好,而且修爲也不錯,這麼年輕就已經是築基期的修者了,的確了得,可是你真覺得我綠水莊沒人了嗎,連一個築基修者都拿不出來
話音一落,便見一個書生摸樣的中年人從院門處走來,大冷天的,還扇着一把羽扇。
柳先生。公孫厝恭敬的朝此人抱拳,其餘人也都跟他行禮。
這個人叫柳相南,是前兩年公孫厝在外結識的築基修者,被請到了綠水莊,奉爲座上賓。
公孫厝自己沒什麼實力,所以只能結識一些厲害的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始終害怕,自己的父親把綠水莊交給天賦更好,實力更強的公孫洛。
說着,他又打開羽扇搖動着,張馳在旁和於妙青竊竊私語:不就一個築基修者嗎,裝什麼高人,大冷天的還扇個扇子,以爲自己是諸葛在世啊
張馳的話,柳相南沒聽見,他指了指卓青山,繼續說道: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公孫大少爺念在你是來山莊給人治病的份上,不深究與你,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對你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你還覺得不滿意嗎
楚夜冷冷一笑,這柳相南雖然說話溫文儒雅,不帶一個重字,卻全是在放屁
他的確是客人,但不意味着客人就得容忍一切,要是那些人對他冷言冷語諷刺幾句也就罷了,可他們卻在欺辱一個受盡苦難導致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楚夜實在不能忍
楚夜看着柳相南,有些諷刺的說道:這位前輩剛纔說,作爲客人,應該剋制我自己的行爲,那麼我請問一句,是不是作爲主人的你們,拿着刀要殺我的時候,我也該剋制自己
柳相南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沒必要拿莫須有的事來舉例子。
那好,那咱們就事論事楚夜看着卓青山,繼續說道,我中午好好的在這裏喫飯,他卻突然跑過來,先是冷嘲熱諷一番,然後朝我出手,我處於本能的反抗了一下,有什麼錯嗎
公孫厝怒道:處於本能的反抗,就把人的骨頭都給打斷了嗎
楚夜道:就算是比試切磋,都有誤傷人的情況,更何況是那種大家都不愉快的情況公孫大少爺,這件事情,我並不認爲我做錯了什麼,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要求,請回吧
楚夜是來給丁知微看病,同時尋求七品雪蓮的,他不是來這裏受公孫厝的氣的,這個公孫厝,第一次與楚夜見面就是威脅恫嚇,第二次有親自跑去丁知微的別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讓楚夜很不爽
公孫厝被楚夜氣得拳頭緊握,可他心裏明白的很,自己的修爲連卓青山都不如,肯定不是楚夜的對手,只能看着柳相南,沉聲道:柳先生,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解決了。
柳相南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楚夜: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那麼我就只有親自動手了,到時候拳腳無眼,會不會重傷了你,那我也不敢保證了
楚夜冷冷道:那請便吧,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提醒你一句,人不可貌相,別以爲我們年輕就可以任人欺負,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丟人的可是你自己
公孫厝當即怒道:居然敢這麼跟柳先生說話,真是無禮,柳先生,你動手吧,出了任何事我來負責
柳先生,斷了他一身的骨頭,給我們卓大哥報仇啊
沒錯,打死他,打死他
其餘的人,現在仗着有柳相南和公孫厝撐腰,底氣也足了,都在起鬨
於妙青小聲對張馳說道:我們真的不管嗎
張馳道:小師叔,你真是鹹喫蘿蔔淡操心,他是誰啊,他可是楚夜,青彥榜上的高手,你說你一個被擠出青彥榜的人,犯得着爲他操心嗎你覺得就這一羣臭魚爛蝦,能是他的對手
於妙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得也有道理。
張馳道:咱們就找個地方好好看着就行,要是咱們在出手,那不太欺負人了
於是,兩人就去往了涼亭,坐下來,真的像是觀衆一樣看着事態的發展,張馳悠悠道:這會兒要是有點酒和肉就好了,對了小師叔,楚夜剛纔不說廚房裏還有飯菜嗎,你去搞點過來,咱們邊喫邊看。
於妙青還真的就去了,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端了兩盤菜,拿了一壺酒擺在亭子裏。
柳相南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爲張馳和於妙青,這兩個人未免太太讓人無語了吧
按說這種情況,他們怎麼着也該跟楚夜站在一條線上,可現在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這讓柳相南心裏有些沒底。
但是,畢竟這麼多人看着,終於,柳相南合起羽扇,冷聲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