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新人是學者派。所以請來參加喜酒的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據說新郎竇驍出身於知識分子世家。父母都是在國外研究所做研究的學者。新郎那邊的一幫朋友幾乎全是這種類型的人。

    相對而言,曹家因爲大多數從軍,請來了不少部隊裏的同志來觀禮。因爲這樣,部隊那些同志聽說要去面對一羣理論高深的學者坐在一個桌子,都一樣挺緊張的。

    孩子們聽着大人們議論,好像聽出點什麼東西,大人們又好像故意說的模模糊糊的欲蓋彌彰的。

    孟晨橙貼在自己四哥身邊問:“新娘花是什麼,四哥”

    曹德英和竇驍從國外回來,沿襲了國外新式婚禮的風俗,打算弄個新娘花束。因此來參加這對新人婚禮的,有許多單身女性和單身男性。

    這是換着法子給單身的叔叔阿姨們介紹對象呢。孟晨熙邊聽邊想。

    “曹政委說。”孟晨浩扭頭又對媳婦說道,“說那些給部隊講課你的那幾個學生,說是都要請過來參加喜酒。”

    “這麼多人,喜酒在哪裏辦”孟爺爺和孟奶奶問,眼看這個人數好像很多,肯定在家裏辦,沒有一家的面積能擠得下這麼多人。

    “男方訂了飯館。”孟晨浩道。

    竇驍家裏父母堅持,不能把婚禮辦的寒酸。曹家主要顧慮賓客實在太多,只能同意了竇家的想法。

    好在那年頭國營飯館不貴,最好的一桌子菜不過幾十塊錢,最出名的國酒茅臺,八塊錢一瓶,換在未來想都不敢想。對於竇驍他父母來說,這點花費根本不是事兒。也可以想見,竇家父母對於曹德英這個兒媳婦有多麼的滿意,要不然不會把喜酒辦的如此隆重風光。

    要結婚了,新娘本該是高興無比。可曹德英心頭上始終有一塊石頭壓着一樣。侄子曹希敏已經多天沒有和她說過一個字了。

    竇驍那天回來和她說:“我和希敏他媽媽說了,說是請希敏那些同學都來喫喜酒。”

    “可以嗎”曹德英擡起頭問。

    “怎麼不可以”竇驍笑道,他也知道,曹希敏對於她很重要。坐在她身邊,竇驍摟着她肩頭說:“別擔心,他一定可以理解你的。你以前一直和他關係那麼好,他應該知道他姑姑最疼他。”

    曹德英嘆口氣。

    “你們那天吵架是爲什麼”竇驍再次問她。

    曹德英搖搖頭。

    竇驍並不打算勉強她。

    曹德英望着他的臉,想着是不是該和他說,這個月她月經沒來,是不是需要到醫院查一查了。

    竇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心裏在想着另一件事兒。

    到了白天,竇驍趁她不注意,一個人去了孟家。

    家裏面,老三和小四都在等着考試成績出來。只有小五拿到了期末考試成績,衝自己四哥揮揮:“我又考了一百分。”

    “得了,小學四年級,不一百分不正常。”孟晨峻不屑道。

    孟晨橙皺皺鼻子:“你當時都沒有一百分。”

    要四哥誇她一句有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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