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黃子捷走來,若蘭就“啪─”一巴掌打回去怡君的臉上,然後一臉冷酷地說:“妳打誰看清楚點”

    我摸着被怡君打中麻掉的左臉,在還來不及感覺痛楚之前,我看見若蘭超猛的一面,真是嚇死老百姓。

    怡君舉起手想要反擊若蘭,就被黃子捷抓住了手。

    “怡君,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跟小華沒關係妳不要亂打人。”黃子捷的語氣倒是很平靜,就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一樣。

    “她是第三着啊是因爲她,你纔要分手的不是嗎”

    瞪大雙眼,我望着黃子捷。

    怡君的眼淚在剎那間又開始狂掉,恨恨的眼神直瞪着我。始終我都沒有開口。

    沒有哭也沒有有任何反應,莫名地被賞了一巴掌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怡君哭了,腦子很空白。若蘭搭住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怡君拉緊揹包衝進宿舍去,若蘭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還不去追”我對着黃子捷冷冷地說,這一開口才感覺臉很痛,忍不住皺眉摸着我紅腫的左臉。

    若蘭像是忽然領悟到什麼,笑着說:“沒事就好,小華我先上去了。晚上我去五樓找妳喔”她跟黃子捷揮手示意便走進去了。

    黃子捷走到我身邊拉開我的手,半蹲下來看我的臉。“看我的臉幹嘛,還不上去哄女朋友”我趕緊撇過頭不看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誰知道一個很寬闊的胸膛在我轉身催他上去時擋住了我的視線。黃子捷把我抱得死緊,他沒有說話,我被抱住也沒法說話,想掙脫也抵不過他的力氣。好一會,他才說:“我不追。我只想看着妳。”

    說什麼啊,我奮力脫開他的擁抱說:“別開玩笑了你搞什麼啊”真是要把我氣死,我們認識也只不過幾個月。

    “是那個雨天”他緩緩說出口,嗯什麼我回望他。“跟在妳身後的那一天,我就這麼決定了。”嗯他說的是我生病獨自走去診所的那一天,他也去拿藥的那天。該不會是看到搖搖晃晃又傻着反覆說着醫生叮嚀的話的病厭厭的我真不敢相信。

    “呵,沒辦法。妳那時候看起來很需要人照顧,我不想放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他摸摸一臉訝異還反應不過來的我的臉,又開始笑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

    現在是怎麼樣啊

    “走吧,我帶妳出去走一走。”他拉住我的手,走向車子那頭。不知怎麼地我沒有拒絕,是打擊太大還是他的笑容把我定住了不知道。

    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爲什麼對病厭厭的我有興趣爾後,我才知道原來跟他自己有關係。

    在夕陽前墜落的海鷗是在享受清涼海水的洗滌而不是想要結束生命,不曾試着瞭解的人總是誤解比較多。很多時候人常常不自覺地走進死衚衕,在還沒想出法子跨越眼前高大的牆時,特別地緊張。而我走進迷宮找不到出口一點慌張都沒有,還乾脆坐下來欣賞藍藍天空的舒爽。沒有運動家精神的呆滯不是要放棄,是不想失去人該有的矜持。莫名其妙的道理也只有我才說得出口。我只是想說服自己要勇敢罷了。

    我坐上黃子捷的車之後一直望着窗外,隨便他帶着我到處轉圈兜風。我緊抱着揹包回想剛纔發生的亂象。從被怡君打了巴掌到黃子捷拉我上車,這一連串的衝擊不斷浮在腦海裏無法驅走。老實說我懷疑一切真實性,試着捏捏手臂的肉又發現真實的可以。窗外的風景趕不上我的思緒,此時的我混亂得不知是一片空白還是摸不着邊的無奈連自言自語的能力都沒有了的我,“無言”是唯一不打草驚蛇的方法。

    等等,我得重頭好好再想一遍。我剛纔爲什麼要被打是怡君誤會我了還是黃子捷說了些什麼黃子捷剛纔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現在我又在做什麼我要逃得遠遠的。一切都亂了套啊我沒有要破壞他們,這下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想回去了。”啥都不再想,只要趕快離開黃子捷的身邊就行了,這一切都是誤會,我一定要跟怡君解釋清楚纔行。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誤會,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很難過。

    每次一煩惱緊張我就會不知所措,甚至歇斯底里。

    黃子捷將車子停到一處四面環山又附近滿是稻田的地方,剛剛都在想事情,我現在才注意到外面的風景很不一樣。“下車吧。要回去也先把風景看看吧。”

    他露出淺淺一笑拉起手煞車,我點點頭拉開車門走出去。

    一向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受道德約束的個性,所以我常常循規蹈矩地當一般人的生活。人總是嚐到苦頭後纔會學乖,我只是不想再嚐了。說過自己沒有勇氣去踰矩,跨越了並不是與衆不同,不會有人給你獎賞。多數人錯的時候,那就變成對的事,而我成了異類。呵,我怎麼會想起,那早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我甩甩頭不願再回想。我,只要安安分份地就行了。

    好大一片的田卻沒有栽種任何植物或什麼的,真怪。黃子捷站在車邊環視四周,而我緩緩地走稻田中央,站在田埂中心點展開我的雙臂,閉上眼睛去感受風的力量。非常喜歡山,就好比我上輩子就是森林裏的猴子或是泰山一樣。每次到了山上都會特別覺得舒服,好像什麼煩惱都可以忘掉。風撲上來的味道有綠色的清爽,淡淡柔柔地很舒服。

    閉上眼睛身子很容易失去平衡感,我沒有注意自己的腳步往後踩空就摔到長滿雜草的田裏去了,“啊好痛”我痛得喊出來,都是太得意忘形了。慘了

    黃子捷肯定要笑我了,他那一張嘴巴就是不饒人的壞,雜草還割傷了我的手臂跟臉頰,嗯好痛,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還爬不起來就先回頭看到黃子捷從遠遠的田邊見狀就衝了過來。那個畫面我永遠記得,他一臉焦急地跑過來臉色有點蒼白地說:“妳妳沒事吧”我忙着搖頭說沒事,真糗。

    雖然很喘,他還是用一貫的笑容看着我還順勢將手伸過來想拉我起來,我的腳忽然抽痛晃了一下,他也一起摔下來了。嗯怎麼會被我也給扯下來了,記得他的力氣很大的。正想回頭開口說他是故意摔倒的時候,我發現他揪着胸口,臉色蒼白,嘴脣也有點發紫。

    “黃子捷你怎麼了”突如其來的狀況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讓我好緊張。

    不知道該拍拍他的背還是該怎麼做。我都不知道啊

    “我沒事,呵。”他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還勉強自己笑。“小華,幫我個忙我的口袋有兩罐藥,拿藍色的那一罐給我”他喫不消的表情讓人很不忍心,我連忙往他口袋裏掏看看。

    “是是這瓶嗎”急得連眼淚都快溢出來了,他顫抖的手想打開藥罐子,“你要多少啊我幫你拿啊”我把藥倒在手上遞給他拿,他拿了兩顆往嘴裏塞,汗滲都出來了。

    這不是那天我幫他洗外套的時候發現的藥罐子嗎不是維他命嗎有這麼大功用服藥過後好一會他的臉色漸漸好多了,因爲他一吃藥就低着頭我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他緩緩擡起頭來看我,又笑了。這個笑容給我的壓力很大,總覺得這傢伙在逞強。

    “別笑了,你要把我嚇死啊你好多了嗎”我沒好氣地說着,拿他沒辦法,從口袋拿出面紙遞給他擦。“謝謝,我好多了。呼”他拿面紙擦擦臉上的汗,喘一大口氣還皺眉頭,我想可能還沒完全好。

    “你要去醫院嗎”我問。他搖搖頭,一付無所謂的樣子。“習慣了。

    只是很久沒發作了。我沒事。“他吐吐舌頭看着遠方說,總覺得他似乎不想我繼續問下去。”倒是妳,腳扭傷了是不是我看看“他緩緩將身體轉向我想看我的腳踝,我連忙抓住他的肩膀說:“你有心臟病

    對不對“忽然想起那天他隨口說說有病又騙說我沒病的畫面,嘖,逆向親作。那一天他沒有跟上來道歉也沒說話,原來有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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