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盼面帶焦急之色的輕輕推開了緊閉的房門,屋內守夜的瑤臺立刻睜開了眼睛。
“主子呢我有急事求見。”水盼輕聲問道。
“主子早就已經睡下了,什麼事情不能明天早上再說”瑤臺疑惑道。
“是展大人來了,好像白大人出事了。”
“白小五出事了”樂平公主已經醒了過來,快步走到水盼的面前,問道,“出了什麼事展護衛現在在哪”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展大人如今在花廳等待。”
“快給本宮梳妝。”樂平公主急了。她很瞭解展昭,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他肯定不會這麼晚了還來打擾自己。
見了展昭後,樂平公主就知道自己之前的預感的沒錯,對方果然是衝着她來了,因爲白玉堂成了白絲花兇手。
不過他還是太過驚訝,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懵了半晌,纔不可置信的看着展昭,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麼白小五是白絲花殺手”
“以現場的證據來看,應該是這樣。”展昭愁眉緊鎖道,“但我們都知道白兄不是,他定是被陷害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小五雖說有時候隨性了些,但也不是輕易能被別人給騙到的。”
展昭面色凝重道:“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的目標竟然會是白兄。”
韓彰的未婚妻柳鶯鶯突然出現,並且三不五時的邀請韓彰到家中做客,頗有點挽回舊情的架勢。韓彰爲了從她那裏找出白絲花兇手的線索,也可能真的舊情難忘,也就沒有拒絕。盧方等人有時候也會跟着他一起去做客。而今晚和韓彰一起去她家做客的就是白玉堂。兩人喝着小酒喫着下酒菜,誰知酒裏面竟然有迷藥,韓彰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哪還有白玉堂的身影。
他心中中了圈套,慌忙回開封府求助。衆人一聽白玉堂失蹤,頓時慌了神,趕忙出府尋找,但一直未見到白玉堂的蹤影。
大約二更天的時候有人去開封府外擊打大鼓,狀告白玉堂殺了人。包拯震驚,一方面派人給將盧方等人叫回來,一方面派人前往現場察看,然後就看到了京城名捕何家銘、一個已經死透了的男人、昏迷不醒的白玉堂、一把染了血的劍、還有一朵白絲花。
“白小五昏迷不醒”
展昭點頭道:“具何家銘所說,他遇到了行兇之後的白兄,兩人大戰了一場,然後白兄被他打暈了過去。”
“呵”樂平公主冷笑道,“能把白小五給打暈,想必他的武功一定很厲害,本宮竟然從來不知道有這號人物。白小五現在在哪兒”
“白兄目前被關在了開封府的大牢。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等白兄醒過來了。”
“事情的真相不是已經很明瞭了嗎”樂平公主微微眯眼,冷聲道,“白小五肯定是被陷害的,那麼指認他是兇手的何家銘就是在說謊。也許這個何家銘就是真正的白絲花兇手。把他抓起來,嚴刑審問便是。”
展昭臉色有些難看,微微嘆氣道:“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公主只道那前來狀告白兄的人是誰是理郡王世子的小廝,那死的人就是理郡王世子。”
理郡王是她的堂伯父,子嗣十分困難,早年曾有過一個兒子,可惜養到三歲就夭折了。側妃妾室納了不少,卻都未能生下一男半女。本以爲要無子送終了,誰知在理郡王五十二歲那年,其中一個小妾竟然有了孕事,然後就生下來趙壽。取“壽”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不要像他哥哥那樣早亡。許是名字起得好,趙壽無驚無險的活到了十八歲。只是沒想到,理郡王還是沒有逃過無子送終的厄運。
樂平公主光是想想就知道,理郡王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暈厥過去,然後醒來就會衝去開封府大牢將白玉堂給碎屍萬段了。
爲了將白玉堂置之死地萬無一失,這陷害他的人的心思可真是有夠歹毒的
樂平公主告訴自己不能驚慌,一定要冷靜下來,白小五可還等着她救呢
“現在汴京因爲白絲花殺手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趙壽晚上怎麼還會在外面”
展昭詭異的沉默了一下,道:“聽他的小廝所說,是爲了煙香樓的頭牌韓姬姑娘。”
煙香樓是汴京有名的煙花之地。
“包大人現在打算如何”樂平公主問道。
“大人自然不相信白兄殺了人。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儘量的拖延時間調查真正的白絲花兇手是誰。只是人證物證確鑿,大人即使想要拖延也拖延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死的還是理郡王世子,只怕上面會讓包大人儘快了結此案,將白兄定罪。屬下前來公主府就是想要詢問公主可有什麼辦法保住白兄。”
樂平公主想了想,高聲道:“水盼,備轎,前往
開封府。”
“公主想要微臣將白少俠放出牢獄”包拯驚訝道。
“是,若是本宮現在不將他帶走的話,只怕他明日就會被問斬。”樂平公主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要讓白玉堂落到理郡王的手裏。
包拯捋着長鬚,皺眉不語。
公孫策上前道:“公主可知,若包大人私放人犯,一旦泄露出去,大人又如何擔待的起”
“本宮知道私放人犯乃是重罪,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本宮就怕等我們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之時,白玉堂早已腦袋分家了。”
包拯仍舊捋須不語。
樂平公主:“”
樂平公主嘆了一口氣道:“本宮也是急糊塗了,就當本宮的話沒有說過。包大人請不要放在心上。”話雖這樣說,但她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既然不能明着將白玉堂帶出開封府,那就只有劫獄一條路可以走了。
“公主先莫慌。微臣並不是這個意思。”包大人終於開口道,“若是此案不能破解,白少俠就要蒙受不白之冤,微臣豈能坐視不管法不外乎人情。”
“大人”公孫策一聽,急道,“知法犯法,可是重罪。大人可千萬要想清楚。”
包拯緊皺的眉頭鬆開,笑道:“所謂邪不勝正。微臣爲官多年,只要觸犯國法,縱使地位再高,權利再大,微臣也要將他治罪。相同的,微臣也不會讓無辜之人受冤。既是青天化日,微臣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