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我”

    青兒是丫鬟,自從跟了夏小麥之後,她發現,這位受萬人敬仰的徵遠大將軍的夫人,完全沒有貴夫人的架子,性子隨和很好相處。時間久了,青兒有的時候也會忘了自己丫鬟的身份,說話也隨意起來。

    “我只是擔憂,這兇手肯定很難排查。”

    青兒解釋道,拘謹的低下頭不敢看夏小麥。

    “嗯,恐怕會很難。”

    夏小麥心思都在案子上,沒有發現青兒的異常,只當她說的那般擔心。

    青兒聽她這麼說,便不再開口,怕打擾她的思慮。

    “青兒,回去之後,你多跟夥計們聊天,向她們透露我有多麼焦急多麼無助,根本救不出劉掌櫃,明白沒”

    夏小麥靈機一動,但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青兒面露疑惑,黑亮的眼眸來回動了動,思索着夏小麥話裏的意思。

    夏小麥也不催她,等她想明白或者問自己。

    “夫人,我是不是表現的八卦一些,跟他們套近乎,告訴他們,對於這件命案,你束手無策”

    青兒不確定的問道。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確理解了夫人的話。

    “青兒,就是這個意思,你真個聰明的孩子”

    夏小麥驚喜的看着青兒,誇讚中帶着鼓勵。

    “夫人,我哪有。”

    青兒害羞不已,靦腆的紅了紅臉。

    “我就這麼一說,你立刻就明白了,難道不聰明嗎”

    夏小麥一直就覺得青兒伶俐,這下算是印證了她的判斷。

    “不過,你不僅要做這些,我還需要你暗中觀察每個人的行爲,是否存在異常或者不合常理的地方。”

    夏小麥轉而嚴肅起來。

    “嗯,我知道了。”

    青兒也收斂了嬌羞,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雖然還不太明白夫人讓她這麼做的目的,但是她就是相信夏小麥。

    馬車抵達了膳禾館,夏小麥發現門口路過的客人大都減緩了腳步,指指點點。而店裏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你別看了,這膳禾館死了人的”

    “什麼真的嗎”

    “可不是真的嘛,老闆都被衙差的人帶走了,我親眼看見的”

    “那人爲什麼死的啊”

    “聽說是用錯了藥材,你們也知道,藥可不能隨便喫的。”

    “欸欸欸,我聽說,死的人是宮裏貴妃娘娘的表弟,貴妃娘娘可生氣了。”

    “嘖嘖嘖,我就說嘛,這藥材怎麼能隨便喫,還做成膳食。”

    “這不是有徐大夫嗎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

    “這誰知道啊徐大夫也要掙錢唄”

    “你別這麼說,徐大夫可是好人,說不準是老闆揹着徐大夫乾的呢”

    夏小麥看着相互不認識的路人,就此聊開了,言語中沒有根據的惡意猜測實在是讓她無法容忍。

    就連名聲在外的徐大夫都被人非議,夏小麥更是氣憤。

    “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揣測”

    青兒看着夏小麥,忍不住抱不平。

    夏小麥臉色一沉,冷漠的掀開馬車車簾,下了馬車,臉色鐵青的一步一步走向膳禾館,看都不看那些惡意猜測的人。

    “欸欸

    她就是膳禾館的夏老闆”

    一個大叔小聲的跟同伴說道,指了指夏小麥。

    “這麼小這怎麼能管理好店鋪啊,難怪會出事。”

    另一個婦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對於自己的分析,她好似很得意。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對着夏小麥指指點點。

    “你們胡說說什麼”

    青兒忍不了他們非議自家夫人。

    “哎喲,死了人還這麼囂張可真是商人啊”

    那名婦人色厲內荏,一看青兒是個小丫頭,瞬間便懟了回去。

    夏小麥本不想跟這些不明真相的人計較什麼,但是婦人的諷刺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情不能聽之任之,否則在外人看來,就成了不敢辯駁的事實。

    “你,你胡說”

    青兒年紀小,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婦人,急的紅了眼。

    “哼,你家掌櫃都被衙差抓走了,說明就是你們謀財害命大夥兒說我說的對不對”

    婦人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夏小麥的身影,想把其他圍觀的人也拉進來。

    謀財害命

    夏小麥停下了腳步,猛然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婦人。

    她冷漠的盯着婦人,沒有說話。

    “你,你幹什麼死了人你還想狡辯嗎”

    婦人面露膽怯,心虛的退後幾步。

    “膳禾館謀財害命”

    夏小麥言語雖輕,卻字句清晰,盯着婦人。

    “事實就是如此”

    婦人感受到了夏小麥散發的無形壓迫之感,逞強的咬了咬牙說道。

    “事實既然如此,你把府衙的定案批文拿出來。”

    夏小麥嘲諷一笑,伸出了一隻手,向婦人討要公文。

    “什麼東西”

    婦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的問出聲。

    “你,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隨即她反應過來,臉色刷的一下,漲紅起來。

    “那你是有家人朋友在府衙辦差,所以你見過那份定案批文”

    夏小麥步步緊逼。

    “我我沒見過又怎麼樣人就是吃了你家的東西才死的”

    婦人義正言辭,此時想要退讓已經不行了,太過丟人了。

    “那你們,見過府衙的公文嗎”

    夏小麥沒有理會婦人,而是掃視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羣。

    大家面面相覷,有人目光閃躲,有人直接搖頭,有人面露不屑,總之各色反應都有。

    “所以,到現在爲止,府衙沒有爲這件事情做出定案,是嗎”

    夏小麥再次拋出一個問句。

    衆人反應各異,但沒有人反駁。

    “她就是個奸商,大家不要聽她狡辯”

    婦人覺得氛圍有些不妙,趕緊對着衆人說道。

    “既然府衙沒有定案,你,就沒有資格斷言兇手是誰,誤導大家。”

    夏小麥陰沉着臉。

    “什麼斷言,什麼誤導,吃了你家的東西死了人,你們不是兇手,誰是兇手唉,大家評評理,她難道沒有責任嗎”

    夫人巧妙的轉移了重點,將兇手牽扯到了責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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