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林宛白立即反駁。
被他始終盯着不放,她越發的不自然,支吾着,“不是你說,鄰居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餵我。”霍長淵將手裏碗一推。
這霸道的兩個字,足以勾起太多的東西
林宛白抿起嘴角,“你不喝就算了”
“小氣”霍長淵脣角撇了撇,將碗收回來,拿起勺子一點點的舀,嗓音沙啞的咕噥,“蠢的把水仙當大蒜喫中毒進了醫院,我還餵過你”
“”林宛白尷尬,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霍長淵喝了兩口,很快蹙眉,“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
“你生病了,只能喫清淡的。”林宛白無語。
病了還這麼挑剔,有能耐別生病啊
霍長淵繼續往嘴裏送,中間擡眸瞥了她一眼,“那等我好了,你再給我煮碗麪。”
“嗯”林宛白看在他病號的面子上點頭。
不過這人,怎麼就對面條情有獨鍾
雖然不像是吃麪那樣快,但是一碗粥最終也慢吞吞的喝光了,勺子往碗裏一扔,全都遞給她。
林宛白接過放到旁邊,把準備好的藥片倒在手裏轉給他,“現在可以吃藥了”
霍長淵很配合,起來仰頭就嚥下去了,然後才喝的水。
隨即,又像是之前那樣,倒在牀上,還把被子扯過來蒙在身上,只露出喉結往上。
林宛白沒有立即離開,把碗筷拿到廚房洗乾淨,不放心的關係,過程她刻意放慢了不少。
大概磨蹭了半個多小時,她倒了杯熱水重新走進臥室。
霍長淵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以爲他睡着了,等林宛白將水杯放到牀頭櫃上起身,發現他視線正凝在自己身上。
哪怕是因生病有些木然,眨動的速度有些慢,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也依舊古井一般的深邃。
仿若縱身一躍,就會萬劫不復
林宛白站直身子,躺下的關係,短髮有些亂,像是雞窩。
說實話,有些滑稽
林宛白憋住笑,只是漸漸發現他似乎並不太好,哪怕疲憊時,也不曾見他這般孱弱,都說病來如山倒還真的是,但按理來說藥效差不多也上來了
越想她皺眉,忍不住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啊
她在心裏低叫了聲,縮回手。
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才知道那溫度燙得要命。
之前在s市出差時,淋了那麼長時間雨都沒事情的人,現在一點小風寒就成了這樣。
林宛白凝聲開口,“霍長淵,你這樣不行,得去醫院”
“不去。”霍長淵直接回。
“那你有沒有私人醫生”林宛白皺眉繼續問。
“沒有。”霍長淵再度回。
林宛白抿起嘴,有錢人不都是有標配的私人醫生麼
想了想,她又忙問,“那秦醫生呢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畢竟是專家,對付這樣的小病小災應該能手到擒來吧
霍長淵卻仍舊回絕,“他前些天剛去雲南旅遊,回來一大堆手術等着,別麻煩人家。”
這麼巧都是到雲南旅遊
不過此時想不了那麼多,很犯愁他的病情,這個溫度和她上次發燒時還要厲害些,若是不去醫院的話,真不敢保證會燒成什麼樣,恐怕明天起牀都會是個問題。
霍長淵冷不防的問她,“你家裏有白酒嗎”
“沒啊”林宛白愣愣的搖頭。
“那你去超市買一瓶。”霍長淵又說。
林宛白眨眨眼睛,不由瞪向他,懷疑他是不是燒傻了,“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還想要喝酒”
“聽我的,去買。”霍長淵手撫上嗓子,沙啞喫力的說,“用白酒往身上擦一擦,就能退燒。”
林宛白表情懷疑的看着他,最終在他目光注視下點頭。
十五分鐘後,她氣喘吁吁的拎了瓶白酒上來。
“買回來了”
林宛白晃晃手裏白酒,“嗯,買回來了”
其實她開始是抱有懷疑態度的,不過想到上次在公園被困的那晚,他用身體取暖的方式給她退了燒,應該比她要懂得多
最主要是,問了下超市的阿姨,說這個土辦法確實是有效,體溫很快就能降下來,自家的小外孫生病時怕打針疼,經常這麼做。
小外孫
她這邊可是個大總裁
霍長淵從抽屜裏拿出包東西扔給她,“這裏有棉球,用它蘸着酒往身上搓。”
“啊”林宛白傻眼了,“我我來”
“我現在燒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你不會指望我這個病人自己給自己退燒吧。”霍長淵說話時,沉斂幽深的眼眸始終望着她,一瞬不瞬的。
在臥室棚頂的暖黃色燈光下竟顯得有幾分可憐,而且字裏行間都沒有一點霸道在,反而更像是在請求。
是誰說弱勢的女人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一點都不絕對,明明脆弱的男人也會引起女人的照顧欲
林宛白在他目光裏敗下陣來,捏着手裏的棉球,“那現在要怎麼弄”
“先把我的衣服脫了。”
霍長淵躺在那,伸手往身上比劃。
脫衣服
也對,要用酒擦身體的方式退燒,衣服是很礙事
林宛白只好悶聲應,“噢”
她開始屏住呼吸,往前機械的走兩步,再機械的彎身。
手朝他伸過去,先是解開了他扯亂了領帶,然後是襯衫釦子,一顆都不剩後,他的好身材也就一覽無餘。
霍長淵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配合着她舉高了兩條手臂,襯衫連帶着西裝外套,都一併脫下來了。
健碩緊實的胸膛被燈光最直接的方式描繪出來,腰線似乎比以前都更深刻了一些,明明只是那樣無力的躺着,卻還是有着致命的性感,雄性的荷爾蒙發揮到了極致。
林宛白偷偷嚥了口唾沫,努力保持鎮定。
眼觀鼻,鼻觀心。
目不斜視的將外套和襯衫都搭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轉過身,手腳有些侷促,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霍長淵不等她開口,已經指向腰下,“還有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