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林宛白一直緊抿着嘴角。
霍長淵將廣播打開,電臺裏有輕快的音樂傳出,有了些年代,但是節奏很好。
朝旁邊斜睨了眼,“心情不好”
“沒有。”林宛白否認。
霍長淵挑挑眉,又問,“外婆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聽到這個,林宛白嘴角抿的更緊了些。
她忽然覺得,這次回鄉下絕對是他故意的
林宛白也故意不回答,硬是咕噥,“還有兩天時間呢”
霍長淵並不介意,畢竟有老人給他撐腰。
路虎進入市區內時,天色已經初降,林宛白睡着了,醒來時發現身上多了個西裝外套,而旁邊的霍長淵正穿着襯衫在開車,袖口挽在手肘處,露出精壯的小臂。
霍長淵聽到動靜看過來,問她,“醒了”
“嗯,這是到哪裏了”林宛白揉揉眼睛,還有些迷糊。
“馬上進三環。”
林宛白往車窗外看了眼,又看了看他,長時間的開車,除了中間在休息站加過一次油,始終都沒挪過地方,不像是她還可以偏頭睡一會兒,眉宇間隱隱爬上了疲憊。
想到他中午說那道紅燒肉很好喫,忍不住開口,“冰箱裏還有很多食材,晚上我給你做吧”
“嗯。”霍長淵淡應。
可能是禮拜天的關係,下了高架橋的時候,稍微有些堵車。
放在腿側挎包裏的手機響起來。
兩人並排坐着,霍長淵就在身邊,而且又剛好側身過來打開中間的儲物格,拿出裏面的礦泉水時不經意的瞥過來一眼,屏幕上面的“燕風”兩個字就不難看的清楚。
“怎麼不接”他薄脣扯動。
林宛白看了他一眼,硬着頭皮接起,“喂”
通話的內容並不長,大部分是線路那邊的燕風在說,她只應了兩聲。
等掛了電話時,已經是一臉的糾結之色。
前面的路況變得暢通,路虎行駛在了主幹道上。
“呃”林宛白躊躇的發聲。
在他看過來時,她緊緊攥着手機,欲言又止,“怎麼辦,我竟然給忘了,之前就和燕風哥他們約好,今晚上一起喫飯的”
除了燕風父子,還有蕭雲崢,因爲後者許久未見到了,週四的時候就在電話里約好了一起喫飯。
霍長淵聽後,並未出聲,但脣角漸漸抿成了條薄線。
驀地,他忽然將方向盤向右打圈。
右轉向燈都沒有打,直接壓着雙黃線就停在了路邊。
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目視前方,沉沉的問,“還不下車,打算讓我送你”
“沒沒”林宛白尷尬的搖頭,默默解開了安全帶,“那你晚上喫什麼啊”
“自己回去煮麪。”霍長淵仍舊沒看她。
“”林宛白咬脣。
捏着手裏的挎包,卻遲遲沒有下車,腳像生了根。
霍長淵忽然也解開了安全帶,拿起煙盒和打火機,打開車門的下車。
林宛白不禁看過去,只見他正靠在那低頭點菸,風吹過
把煙霧帶走了很遠。
林宛白咬脣,最終還是掏出了手機。
找到號碼回撥過去,“喂,燕風哥,是我不好意思,晚上我有事去不了了”
掛了電話,她還很心虛,自己撒起慌來竟然這麼溜了。
看了眼車窗外,林宛白也推開了車門,繞過車頭走過去。
霍長淵以爲她要去赴約,冷哼了聲,直接將菸蒂掐滅。
林宛白舔了舔嘴脣,忙說,“呃,剛剛我已經打電話了,晚上不去了”
聞言,霍長淵看向她。
眉宇間的陰影似乎消散了不少,但咬肌還迸出來左右兩塊,似乎還很不痛快,默了兩秒,轉身去拉車門。
“霍長淵”
林宛白忍不住喊了聲。
見他側過頭,眸光低垂,才發現自己竟拉住了他的手。
掌心那樣乾燥又溫暖,哪怕涼風颳過,體溫也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臉紅的想要抽回,卻被他反手握住,牢牢的包括在掌心之間,沉斂幽深的眼眸像把鎖一樣的凝着她。
林宛白乾脆放棄,任由他握着,像是嬌羞的小女孩一樣低頭看着自己腳尖,“那個,我考慮清楚了”
“你說交往的事情,我願意。”
深呼吸了一口,她將話清晰的說完整。
霍長淵陡然眯眼,“你再說一遍”
林宛白眼睛閃啊閃的,聲音竟不像是自己的,“我說我願意”
重複這句時,她才驚覺這三個字應該是結婚時才說的,這樣想,她臉上的紅就更加瘋長。
其實沒有立即答應他,甚至是拖延,更多的是她不確定。
在霍長淵提出來交往時,她的心很亂,不敢相信,就像是懸崖上的花朵,很危險,卻最終敵不過那致命的誘惑力。
林宛白忍不住偷偷擡眼看他,卻猛然被他推到了車身上。
下一秒,不由分說的吻了上來。
她睜大了眼睛,卻躲不開他急切的舌頭。
林宛白一路被他逼到後腦都緊貼在車窗上,薄脣在她的上面輾轉着,很強有力的佔有慾。
呼吸好像都被掏空了
忽然感覺有道目光似乎在注視着他們,林宛白迷離的睜開眼睛,果然對上了雙陌生的眼睛,是個戴帽子的男人。
她忙不迭的推開霍長淵,紅着臉指向他身後。
霍長淵也是敏銳的察覺到,一把將她按在懷裏,回頭,冷冷的沉喝,“看什麼,沒看過人家談戀愛”
“呃,那是交警”
林宛白拽着他衣角,小聲提醒。
男人穿着一身交警制服,帽子也也有很顯眼的警徽,而且身後還停着輛閃啊閃的警車
交警走上前兩步,指着他停車的位置,一板一眼的開口,“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打斷一下您和懷裏的小姐,這裏不能長時間停車”
林宛白像是鴕鳥一樣,擡不起頭來。
霍長淵眉心不悅的擰起,卻是在糾正,“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