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祈然是軍人,他們相處的機會並不多,有些事情沒有因爲沒有掛在心上,畫面很模糊,若不是他提起來的話,桑曉瑜應該是早就拋之腦後了。
因爲接通電話時,易祈然有說過她只需要回答,話題基本都是他那邊引的,所以她大部分都是配合就行。
“第二次約會的時候和戰友夫婦去春遊,我們在山裏抓了兔子烤着喫,一開始你說不捨得,後來兩個兔大腿都被你吃了,剩下的兔頭被你埋掉了”似乎是記憶很深刻,易祈然說到最後還笑出了聲。
桑曉瑜老臉一紅,“噗,確定是我麼”
“嗯。”易祈然笑着應,頓了頓,喊了她一聲,“小魚”
“嗯”桑曉瑜不解。
易祈然靜默半晌後,跟她說,“時間很晚了,早點睡吧”
桑曉瑜聞言,看了眼時間,還真的已經過了十分鐘了,知道任務已經完成,她很輕鬆的說,“嗯好,你也是”
“小魚,晚安。”
“晚安”
掛掉電話,桑曉瑜立即就扭頭往旁邊望去。
因爲過程中,她已經無數次感覺自身後有源源不斷的冷空氣朝自己襲來,果不其然,秦思年那張英俊逼人的臉,此時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了。
丟掉手機,她直接橫跨到他所在的單人牀上。
秦思年桃花眼從ipad上擡起,硬邦邦的問,“終於打完了”
桑曉瑜知道他全程聽完了自己和易祈然的通話內容,能忍住沒有出聲,以及沒有上前摁斷,已經實屬不易了,連忙提醒道,“咳,禽獸,你別擺一張撲克臉,剛剛只是演戲”
雖然說易祈然那會兒冷不防的提到“挺想你的”四個字時,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不過想到他提前短信裏說明的,知道只是故意那樣說的,心就放回肚子裏了。
秦思年冷笑,“你是,他是嗎”
“什麼意思啊”桑曉瑜皺眉。
秦思年沒好氣的扯脣,“自己悟”
桑曉瑜衝他撇了撇嘴角,沒有理會,起身去櫃子裏抱了牀被子出來,雖然她們姐妹兩個已經很少回家了,但小姨還是經常換洗被單,鼻尖縈繞着洗衣粉的清香味道。
她摸着很舒服,覺得晚上能睡個好覺。
見她壓根沒有認真領悟他話裏的意思,秦思年將手裏的ipad一摔,按捺不住的直接指控出來,“姓易的對你絕對圖謀不軌”
“怎麼可能呢”桑曉瑜聞言,無奈的搖頭。
聽到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喊了,直接稱呼姓易的,可見酸味十足啊以爲他是因爲自己剛剛和易祈然打電話時間太久,再加上聽到的通話內容,難免會喫醋炸毛,桑曉瑜沒有當真,哭笑不得的再次解釋說,“哪裏像你說的,祈然他當初只是需要個結婚對象,我們之間一直以
來並沒有涉及到真正的感情,他只是怕家裏人懷疑,所以當着家人給我打通電話,請我幫個忙而已,再說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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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這樣,都快趕上福爾摩斯了
桑曉瑜輕抱住他的一條手臂,“哎呀,別那麼小氣嘛”
“我就這麼小氣”秦思年繼續擺出撲克臉,薄脣抿成一條薄薄的直線,惡狠狠的說,“這個姓易的就是個心機boy”
桑曉瑜覺得他很幼稚,但卻又很可愛。
支撐着半邊臉躺在他身旁,仰着臉懶懶問,“禽獸,你睡不睡覺”
秦思年心裏還很喫味的不痛快,不字剛要吐出來,看到她側身躺在那,睡衣的領口因爲她的姿勢微敞,露出白皙的脖子和漂亮的鎖骨,剛洗完澡沒多久的關係,頭髮還沒有完全乾。
隱約有幾個水珠,從髮梢沿着皮膚滴落,讓人移不開視線。
很沒出息的將話吞嚥回去,秦思年突起的喉結滾動:“睡”
話音落下,他就朝她餓狼般的撲了過去。
隔天,喫過午飯後他們駕車行駛在回冰城的高速路上。
出來時還眉眼慵懶的秦思年,中途在加油站加完油以後,車子再重新發動後,他臉上就寫着“小爺心情很不爽”的幾個大字。
桑曉瑜默默的扶額,努力給他順毛,“畢竟取消婚禮這事我對祈然有所虧欠,現在幫他忙也應該的,禽獸,你別這樣”
“別哪樣”秦思年陰沉的斜暱向她。
桑曉瑜只好湊過去,衝他眨眼睛賣萌,“之前我不就跟你說了嘛,只是暫時幫他掩護,等到他過些日子回部隊以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會跟家裏說清楚了,你再犧牲一下”
秦思年像是怨夫一樣吼,“他到底什麼時候回部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哈”桑曉瑜支吾,在他冷箭飛射而出的眼神下,扒了扒長髮,“應該快了吧”
秦思年繃着張臉,目視着前方。
桑曉瑜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就差擡手去摸他的頭了,“禽獸你乖,我只是陪他家人看一場音樂會”
“那我也一起去”秦思年提出說。“別啊,還有他父母和奶奶都在,你不能去啊,這要是發現前面所做的不就功虧一簣了”桑曉瑜連忙搖頭,勸說道,“再說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回醫院見院長談恢復工作的事麼,提前都約好,臨時放鴿子多
不好啊”
見他表情有所鬆動,她趁熱打鐵的表示,“這樣,我一結束就給你打電話還不行麼,你來接我”
“嗯。”秦思年終於勉強點頭。
到了市區內,黑色的卡宴打雙閃停在路邊。
桑曉瑜被他按在副駕駛上,狠狠的吻了一通,直到她大腦發暈,嘴脣都紅腫起來後,才心滿意足的將她放下車。看着她身影鑽進一輛出租車裏後,秦思年點燃了根菸,從儲物格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慢條斯理的吐出口煙霧,“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