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像是醫院裏,雖然他們避開人躲在安全通道里,但只要打開那扇門,走廊裏就有人。
可現在不同,只有他們兩個。
若是發生了什麼,她根本阻止不了。
在醫院的時候李相思故意氣他,噁心他,成功惹毛了他,以爲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他不會再來找自己了,誰知
李相思此時徹底慌亂了,緊張又警備,“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是說男歡女愛,解決生理需求麼不是說如果我慾求不滿,你可以再繼續配合我嗎”秦奕年忽而陰霾一笑,“好啊,我現在想要”
話落,他的大手就朝她伸過去。
椅背向後放倒,李相思也順着那股力量躺了下去。
她想要掙扎,輕鬆就被他壓制住。
秦奕年強勢將她箍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動彈不得,黑眸裏轉了顏色。
李相思感受到他指腹下的槍繭。
昨晚或許是意識不明,但現在她卻是清楚的。
這樣青天白日的,沒想到他要來真的
看着近在遲只的五官,李相思驚慌失措,“不,你放開”
秦奕年眉眼間殺氣騰騰。
想到剛剛在醫院裏她說什麼自己受西方文化的薰陶,在國外寂寞的時候也會經常找別的男人,那樣沒羞沒臊的,自甘墮落。
雖然他的確被氣到了,但秦奕年心裏其實不信。
不可能
他的小姑娘不會那樣。
秦奕年篤定她沒有那麼糜爛的私生活。
此時看到她眼底泄露出來的慌亂,他就更加肯定了
想到這裏,秦奕年臉上緊繃的線條舒緩了不少,動作也不再那麼粗魯,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薄脣去梭巡她的。
李相思偏頭,卻沒能躲開他的吻。
她被吻的天旋地轉,只能發出“唔唔”不清的聲音。
就在戰火被拉開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從儲物格里傳出的。
秦奕年支撐起一條手臂,眉宇微斂,似乎是部隊裏的電話,“什麼時候出發”
李相思離得近,大概聽到是有任務一類的。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經常會被調派臨時任務,以前兩人好的時候,李相思就很清楚這一點,還經常與有榮焉。
“我知道了,馬上到。”秦奕年掛了電話。
身上的重量隨之消失,她敞開的衣領被他動作溫柔的整理。
李相思迅速坐起來,縮着肩膀用雙手環繞住自己,外面套着的白大褂已經皺巴巴了。
吉普車很快行駛回了醫院。
秦奕年傾身,掌心落在了她的腦袋上,“相思,等我回來。”
李相思眼神恍惚。
他這樣低柔的一句話,讓她有種回到了從前時光的錯覺。
分開
的時候,他也是臨時接到緊急任務離開,開車到鎮裏跟她告別,兩人溫存,他也這樣讓自己等他回來。
她將藥品資料送到了收發室,悶頭走回了住院大樓。
護士站裏,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忙碌着。
李相思路過時腳步微頓,“小紀。”
小紀聞聲擡頭,看到她失魂落魄的驚詫,“怎麼了李主任”
李相思斂了斂神色,道,“我記得上次你說被家裏逼着要去參加一個相親大會,是這週末吧到時候帶我一起吧”
“啊”小紀呆住。
兩週後。
隨着氣溫的升高,晚風裏都帶着暖意。
天色初降,遠處天邊只剩下一縷殘留的紅雲,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行駛進醫院。
秦奕年靠坐在駕駛席上抽菸。
白色的煙霧吐出,他指腹摩挲在打火機的底端。
瞥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紅色圓圈,秦奕年薄脣劃過一抹很淺淡的弧。
視線在人羣裏捕捉到那抹纖細的倩影,他從車裏跳了下來。
李相思似乎打扮了一番,穿着冰絲的蝙蝠衫,下面是條白色半身紗裙,腳下配了雙棕色的小皮靴,露出白皙的腳踝,裙襬飛揚。
秦奕年將煙掐了,邁動着兩條長腿走過去。
走到一半時又硬生生停住。
李相思徑直走下臺階,奔向了停在前面的一輛銀灰色轎車,駕駛席的車門打開,走下來了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人,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
她伸手接過後,兩人相視一笑,就坐進了車裏。
轎車在他眼前行駛離開。
秦奕年黑眸被覆蓋了一層冰雪。
這時有人輕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沉着臉回頭,看到抱着病例檔案的小紀一臉的糾結和欲言又止,“秦先生”
很有情調的西餐廳。
鋼琴聲流淌,大多數都是情侶過來約會。
waiter將牛排端上來,李相思盯着白色的盤邊有些走神。
那會兒下班從醫院裏出來時,她其實一眼就發現秦奕年了。
穿着軍裝那樣器宇軒昂,似是剛任務結束完回來,只不過她裝作沒看見,跟着過來接她約會的男人一起上了車。
李相思擡頭看到男人對着自己笑,她張了張嘴,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你上次說你叫陳”
“陳放”男人沒有介意道。
上週末李相思跟小紀去了相親大會。
裏面都是年輕的男女,她既然選擇了去相親,就是想要跟秦奕年徹底劃清楚界限,對面的這位陳放,竟剛巧是她曾經醫科大學的同學,只不過比她要矮一屆。
因爲是大學同窗,聊起來更熱絡一些。
上學時陳放對她一直都有愛慕之心,當初還託人想要給她遞情書表白,誰知大二下半學期剛開學沒多久,她就出國留學了,始終存着遺憾。沒想到相親竟然能再遇到女神,當即展開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