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阿醜嘰裏咕嚕了半天也不見鍾明巍回答,這一擡頭卻纔發現鍾明巍已經面朝裏了,阿醜驀地噤了聲,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牀,瞧着鍾明巍緊閉着眼,她有點兒失落,小聲嘀咕着,“怎麼這麼快就睡着了還想問你喜歡什麼樣式的躺椅呢”
到底還是沒有去吵鍾明巍,阿醜輕手輕腳地爬下了牀,然後把房中的污垢都掃了出去,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掃完了寢室,阿醜又去掃了偏房和正堂,然後這才匆匆地取了銀子揹着個大竹筐出了院門,鍾明巍一個人在家,她有點兒不放心,在門口轉悠了半天,到底還是咬着牙關上了門,好在門上掛着鑰匙和鎖,她把門給鎖上了,又使勁兒拉了幾下,確定鎖結實了,阿醜這才轉身走了。
這是阿醜第一次出門,這才發現這院子是在半山腰,阿醜忍不住感慨,難怪那天晚上來的時候,馬車越走越慢,原來是走山路啊。
來到山腳下,阿醜徹底不認識路了,寧古塔的確是荒涼,路上都沒有個行人能問路的,倒是山腳下有一個挺大的籬笆院子,只是瞧着似乎是沒人,阿醜踟躕了半天,到底還是硬着頭皮進了籬笆院子。
“有人嗎”阿醜來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一邊道,“請問有人在嗎”
“知啦”
門從裏面被打開,走出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來,因爲個子太高,阿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然後才頓住了腳,瞧着那年輕男人很是面善,阿醜這才放下了心,含笑問那男人道:“勞駕怎麼稱呼”
“敝姓陳,叫清玄,是這私塾裏的先生,”陳清玄打量着面前的瘦小的少女,含笑道,“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哦,這裏是私塾啊”阿醜有些驚詫,擡頭瞧了瞧,果然瞧見那門框上頭有個不大的匾額,上頭寫着“集賢書屋”,阿醜笑着對陳清玄道,“果然是私塾,我認識字不多,難得這四個字我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