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毅也跟着她笑,擁着小安氏就倒在了牀上,一邊親了親她笑個不停的小嘴,一邊含笑道:“是,我就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以後還請夫人多多包涵。”
“瞧着你這性子,簡直就跟那孫子楚一個德行又呆又癡”小安氏噙着嘴笑。
“什麼孫子楚”龐毅一怔,“誰是孫子楚”
“就是阿寶裏的孫子楚啊,怎麼你也沒看過聊齋”小安氏一臉的好奇。
龐毅搖搖頭:“沒有啊,我打小就在書桌前坐不住,一番書本就犯困,除了看過一些兵書之外,就再沒看過旁的書了。”
“難怪這麼榆木疙瘩”小安氏一臉的嫌棄,一邊又取了枕頭過來,讓兩人枕着,然後她又興致勃勃地道,“那我給你講講阿寶吧。”
龐毅忙不迭點頭如搗蒜:“好啊。”
小安氏把今兒從說書先生那兒聽來的一股腦兒都給龐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都口乾舌燥地不行,當下下牀去倒水喝,回來瞧着龐毅還一臉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喂喂喂,你想什麼呢”小安氏爬上了牀,拿手拍了拍龐毅。
“我在想啊,那孫子楚第一次魂兒出竅,附在了阿寶的裙帶子上,就跟着阿寶回了家,坐着躺着都和阿寶在一起,到了夜裏便與阿寶歡好,”龐毅坐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着小安氏,“你說他們都是怎麼歡好的”
小安氏嘴角一陣抽搐:“我怎麼知道”
龐毅一臉好奇:“這個說書先生都沒講嗎”
“呸”小安氏驀地一口狠狠啐在了龐毅臉上,直氣得臉都紅了,“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說書先生,哪兒會講那起子烏七八糟的”
“怎麼就烏七八糟的了我可覺得這可是頭等大事,”龐毅一邊嘿嘿笑着,一邊就伸手環住了小安氏,“要不咱們今兒晚上就探討探討”
“纔不我最怕趕夜路了,說什麼也不走”下一秒,龐毅驀地抱着小安氏就滾上了牀,在小安氏尖叫裏,他摸索着半天才總算摸到了裙帶子,然後輕輕地給抽開了,一邊附在小安氏的耳畔啞聲道,“琳兒,入夜了,咱們該歡好了”
“你哪兒這麼多廢話嗚”
嘉盛三十三年七月初五
京師。
御書房。
自下了早朝之後回到御書房之後,鍾之衡就已經坐在龍案後好一會兒了,往常這個時候,鍾之衡必定是要埋頭批摺子的,可是今兒他卻沒有,饒是摺子堆滿了龍案,可是他卻連筆都沒動一下。
腳步聲由遠及近,鍾之衡緩緩擡起了頭,就瞧着趙如海正撩開簾子,疾步上前。
“啓稟萬歲爺,平西王已經進午門了。”
“知道了。”鍾之衡點點頭,揮了揮手讓趙如海退下,他看着面前小山似的奏摺,一時間有些恍惚,竟想起了先皇還在世的時候。
也是這樣悶悶的天,他把他的弟弟送出了皇宮,從乾清宮辭別了先皇和母后之後,兄弟兩人就沉默地一直朝前走着,邊境不寧、父皇病重、皇子們蠢蠢欲動,大周朝,前所未有的風雨飄搖,身爲嫡皇子的兩人,比之其他庶出皇子更多了一份悲壯。
“哥,”行至午門,鍾之齡站住了腳,少年郎墨玉似的一雙眼依依不捨地看着鍾之衡,“我走了,父皇和母后就拜託你照顧了。”
“知道了。”鍾之衡也看着他,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少年,如今都高出他半頭了,這麼對視,他還得微微地仰着頭,饒是少年郎一臉惜別和不捨,可是鍾之衡心裏卻還是莫名多了一絲壓迫感還有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