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崇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澄澈的眸子,看看那裏頭毫不掩飾濃濃的愛意,他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是鼻頭一酸,他沒有扭過頭,由着自己在鍾明峨面前溼了眼眶:“明峨,下輩子,還讓我纏着你好不好”
“好,”鍾明峨柔聲道,伸手輕輕撫着男人眼角的細紋,一邊輕聲道,“廖崇武,下輩子,我不要什麼富貴榮華,你也別顧忌那起子綱常禮法,咱們早點兒相識,早點兒沒皮沒臉地在一起,好不好”
“好,咱們就一直這麼沒皮沒臉地在一起。”廖崇武笑了,直笑得滿眼淚花,鍾明峨伸手給他拭淚,可是眼淚卻越擦越多,最後鍾明峨也不給他擦眼淚了,就那麼緊緊抱着他,兩人頭碰頭地那麼廝磨着,然後就朝後院去了。
“先把行禮給卸下來吧,”高志奇瞧着兩人朝後院去了,然後趕緊地吩咐還杵在門口不敢進來的一衆侍衛,一邊道,“趁着天早,咱們趕緊地宅院都給收拾出來,等到下午,永州的官員肯定就得來拜見殿下了,到明天,咱們還得去永業田那邊看看,還有城中的鋪子、錢莊什麼的都要交接盤點的,再過兩日,又要徵親兵了,緊接着就得是訓兵練兵,反正這陣子咱們可有的忙了”
“是,屬下遵命”一衆侍衛紛紛躬身答應,然後趕緊地就忙活了起來。
高志奇帶着一衆侍衛正前院忙得底朝天,想着先讓鍾明峨在後院小憩一會兒,等到下午再收拾後院,只是這前院還沒收拾出來,家裏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崔大人一早就吩咐讓屬下在永州城裏貓着的,”那侍衛忙不迭一臉討好地笑着,“崔大人甫一得知了惠郡王封地在永州,就高興壞了,趕緊地就讓屬下先來永州候着,所以,屬下才能這麼及時趕到。”
“崔大人吩咐你來永州找殿下所爲何事”高志奇緩聲道,“如今殿下正小憩,如果不是什麼要緊事兒的話,只管和我說就是了。”
“高侍衛,這怕是不大好吧,”那侍衛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散,皺着眉看着高志奇,一邊沉聲道,“崔大人乃是惠郡王的外祖,都道是血濃於水,怎麼如今崔大人甫一被貶謫出京,惠郡王便就恨得不和崔大人老死不相往來了似的這也未免太讓人心寒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殿下一路奔波勞累,身子不適”高志奇忙得解釋道,可是看着對方一臉的不滿,他也不好再說下去了,當下就道,“那這位兄弟,你且在前院稍候,我這就去後院回稟一下殿下。”
“有勞。”那侍衛不鹹不淡地道。
“敢問兄弟尊姓大名”高志奇問道。
“小可崔大人手下侍衛,甄兆寺。”那叫甄兆寺的侍衛道。
高志奇點點頭,然後就朝後院走去了,一邊還不住嘴地小聲嘟囔着:“甄兆寺真找死怎麼會有人起這麼奇怪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