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齡看着賀蘭婭姣好的面龐,心中免不了生出許多虧欠內疚了,他和賀蘭婭大婚這才三個月,而且賀蘭婭如今又是初初有孕,他哪裏就捨得和她分離呢可是他又不得不走,這一仗對於他、對於西北軍、對於鍾明巍的意義,都實在太過重大,他是絕對不會假手於人,是必定得親自上陣這才能放心的,可是
“怎麼齡哥,你這是不放心我一個婦人能看好大營嗎”賀蘭婭含笑問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透着滿滿的得意和傲氣,“齡哥,你別忘了,當年我是怎麼扶着弟弟上位的,我這個突厥嫡長公主,和你們大周的那起子嬌滴滴的漢家公主可不一樣,當年爲了從叛軍手中搶回皇位,我可是曾帶兵三十萬上陣酣戰,如今我嫁給了你這個鼎鼎有名的大周戰神,難不成就只會窩在後院裏頭描紅繡花嗎”
“不是”鍾之齡忙得道,可是話一出口,他就說不下去了。
他當然知道賀蘭婭和漢家公主的不同,他也知道賀蘭婭是真心實意地要爲他分憂,他一早就知道賀蘭婭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什麼樣的人,這個女人堅強英武還有隻在他面前流露的脆弱,讓他着迷的厲害。
“既然不是,那就請夫君對我放心,”賀蘭婭笑得很是柔和,似是察覺到了鍾之齡的心思,她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齡哥,放心地去復仇,放心地去扶明巍上位,也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西北大營,”說到這裏,賀蘭婭頓了頓,然後又緩聲道,“出嫁前夜,弟弟跟我說過,突厥是我永遠的、最堅強的後盾,今時今日,這話我也和你說一遍。”
“我明白,”鍾之齡點點頭,再說不出來別的話了,面對着這樣的賀蘭婭,他滿心滿肺都是濃濃的感激和疼惜,當下也不打算再書房裏繼續耗着,只想趁着天還沒大亮,再去陪賀蘭婭睡一會兒,當下,他一邊拉着賀蘭婭朝外走,一邊吩咐孟坦道,“孟坦,你這就去大營召集諸位將軍到齊,一個時辰後,我到大營。”
“是,屬下遵命”當下,孟坦忙得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