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啊,你確定暑假要在這兒幫忙嗎”影爸影媽憂心忡忡地放心不下自己家異想天開不走尋常路的女兒。

    “哎呀,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這個暑假就在這個海洋館過了,別擔心我了哈~”

    於是,就這樣,10歲的影兮在和爸媽一起去舅舅舅媽所在的海濱城市玩兒的時候,進了海洋館玩了一次就決定不走了影爸影媽沒辦法,只好拜託她舅舅舅媽還有表哥何慕幫着照看兩個月,又想辦法把孩子塞進了海洋館打零工。

    因爲年紀小,所以影兮平時也沒啥重活要幹,就喂喂魚、和海豚海豹等動物玩兒。因爲人小、可愛機靈,所以海洋館的很多工作人員都很照顧影兮,也會帶她學習該怎麼訓練那些動物。沒幾天影兮就成功和在這兒混熟了。

    這天晚上,影兮一個人溜到了海洋館後面的露天大水池,定定地望着平靜的水面。是了,這纔是她真正的目標。她第一天來這個海洋館的時候無意間在底下玻璃屏幕發現了這個小傢伙是一隻因爲受傷意外落單被抓到這裏的小虎鯨,叫威利所以才堅決要留下來看看的。

    因爲威利還在養傷,所以暫時不用訓練,先放在這個大泳池養傷,這一片區域還沒有投入爲演出使用。影兮像前幾天一樣蹲在高高的水池邊沿,那個小傢伙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大小小的傷好了沒威利一直潛在水底不願意見人。

    影兮閒得無聊,像前幾個晚上一樣拿出了自己隨身帶着的一隻小口琴,吹起了自己唯一剛學會的一支曲子天空之城。悠揚悲傷的琴聲緩緩瀰漫在這片空間,氣氛安靜和諧。

    一曲吹完,影兮把口琴放好,站起身想離開,沒想到邊沿的臺子上有水,她一個腳滑就掉進池子裏了“救我不會遊”撲騰了沒幾下影兮就暈過去了,小小的身子安靜下來,緩緩下沉

    在光線欠佳的水池裏,一個黑影從水底慢慢遊了上來,張開嘴勾住了那個正在下沉的人影,往水面游去

    把這個人類頂上了臺子,威利的叫聲好像有點愉悅,彷彿是在高興自己救了她。

    “咳咳咳”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影兮頑強地醒了過來,咳了好幾口水才平復了呼吸。她抹掉臉上的水,看向水池,威利正在自在地游泳。

    “威利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影兮高興地看着那隻小虎鯨,它身上的傷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多了。

    從這天以後,威利就漸漸地和影兮熟悉起來,白天的時候也能浮出水面來見她了。影兮本來就沒什麼事兒,現在就更是一天到晚地泡在這裏和威利玩兒。

    蘇珊是另外兩隻館內培育的虎鯨的訓練員,她偶然發現了小兮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影兮沒有用真名和那隻新來的小虎鯨相處得很好,也饒有興致地教了她一些訓練技巧和關於虎鯨的知識。

    虎鯨在水族館裏可以飼養馴化,既聰明又聽話,還能學會許多技藝,表演各種節目,最激動人心的節目有“迎客”:隨着鈴聲將巨大的頭部露出水面,向觀衆徐徐游去,以示“歡迎”。或者任憑飼養員騎在背上到處跑,甚至還讓飼養員把頭伸入它的巨嘴裏,一動也不動。

    其實,虎鯨變得這樣溫順是因爲人們掌握了它的一個弱點:一旦離開了同類而單獨生活時,膽量就變得很小了。當然,在精彩的表演之後,鮭魚、金槍魚等美味佳餚作爲獎賞也是必不可少的。

    雄性成體的背鰭直立,高可達1018米,雌性的背鰭明顯的鐮刀形,高不及07 米。在每側眼的後上方各有1個白色橢圓形斑,鞍斑在年幼時不明顯,性成熟後更顯著。

    威利是一隻10歲的雄性小虎鯨,本來和家人一起生活,意外被抓到這裏來了。影兮是怎麼知道的呢因爲她經常在晚上聽到遠處海里傳來的那一聲聲,思念的悲鳴。而每次威利聽見這叫聲,也會迴應,它的鳴叫聲,悲傷得每一聲都能讓人心痛。

    “哈哈哈威利,來,轉圈~”經過一個月的相處,現在影兮和威利已經完全混熟了,一人一鯨每天都在一起玩得特別開心。蘇珊也是真心喜歡小兮這個有靈性的孩子,平時很照顧她。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是善良的。海洋館的投資人之一黃老闆,他也是當初抓到威利的主導人,他已經等了一個月了,要求蘇珊儘快訓練威利使其投入演出,爲海洋館帶來經濟效益,否則威利只能從其他地方獲得效益了。至於這個其他地方,蘇珊沒有問,因爲她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前在她手下訓練的虎鯨也有因爲身體、年紀等各種原因被黃老闆調走的,她沒法兒找到它們的下落,但她知道它們一定沒有被放回海洋。

    蘇珊憂心忡忡地告訴了小兮這個消息。威利作爲野生虎鯨,完全沒有館裏培育的那些好馴養,要讓它短期內完成演出訓練很難。但蘇珊看着小兮和威利之間和諧相處的畫面或許不是沒有辦法的。

    “蘇珊,沒問題的,讓我試試吧,不能讓威利落到黃老闆手中”影兮現在其實已經算是威利的訓練員了,威利對她完全沒有牴觸心理,讓做什麼動作都會做。

    蘇珊請求黃老闆先別調走威利,至少看看它的表演。只要黃老闆能看到它的經濟效益,那麼威利就不會被送走,就是安全的。

    於是,十天後,海洋館的遊客們聽說了這裏新來的一隻小虎鯨即將投入演出,紛紛買票進場。影兮告訴了舅舅舅媽何慕,三個人聽說是影兮負責當訓練員,都興沖沖地來看演出了。

    觀衆席上漸漸來了很多人,黃老闆和另一個西裝男坐在一起。馬上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演出的影兮深呼吸一口氣,她有點緊張。然而糟糕的是,緊張的不止她一個

    “威利你怎麼了咱們不是訓練過的嗎快轉圈啊”可能是一下子看到了太多人,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威利特別緊張因此一點兒都不配合,啥規定動作都不做,就全程暴躁地亂遊亂叫。

    影兮和蘇珊無措地蹲在池邊,想盡辦法都不能讓威利平靜下來。

    觀衆們看不到說好的表演,漸漸焦躁起來,紛紛離席,嚷嚷着要求退票。舅舅舅媽和何慕三個人也擔憂地看着下面場上的影兮,看來演出是出問題了。

    黃老闆臉色鐵青,他身邊這個是一個投資商,本來今天如果威利表現好的話他就能撈一大把投資了投資商失望地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黃老闆轉身瞪了威利一眼,也走了。

    漸漸地,人都走光了,舅舅舅媽安慰了一會兒影兮,何慕則是不走了,就在這兒陪着她。

    影兮整個人都懵了:“何慕,怎麼辦啊”威利會被那些人害死的

    沒錯,會被害死的。影兮前幾天就聽見那個黃老闆打電話,不知道是給誰的,反正是在商量如果不行的話就找個地兒把威利殺掉,因爲他在海洋館裏的大型海洋生物身上買了鉅額保險,只要威利死了,他就能獲得鉅額保險。大概以前那些失蹤的虎鯨也是這樣的下場可是影兮沒辦法阻止他們,她只是個孩子,做不了什麼,而且她沒有證據

    蘇珊也很難過,她知道,威利很快就要被送走了,黃老闆對於沒法兒收爲己用的虎鯨一向是心狠手辣,在他眼裏只有錢

    威利並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看到那麼多人類都走了,放鬆下來繼續玩兒水。它不明白爲什麼影兮和蘇珊看起來這麼難過呢,人們都走了他們就可以繼續玩了呀,爲什麼要難過呢

    “丫頭,別太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慕不會安慰人,絞盡腦汁纔想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這次不一樣威利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影兮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何慕瞪大了眼。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他。

    “請問,你們是這隻虎鯨的訓練員嗎”

    那是一個有點年老的男人,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身子骨也很硬朗。

    “是。請問您是”蘇珊回答道。

    “我是中國海洋生物保護協會成員,我姓鄧,是研究海洋生物這一塊兒的教授,這是我的名片。”老人看起來很嚴肅,他很快切入正題,“據我觀察,這隻虎鯨是野生的而非你們海洋館培育的吧爲什麼會在這裏呢”

    這算不算在刺探軍情蘇珊知道這些動物保護協會的一向都對他們海洋館動物園有意見,因此不知道這個鄧教授現在是打算幹什麼。

    “是我們的負責人意外抓到的,那時候這隻小虎鯨受了傷”

    總之這次談話因爲雙方的看不對眼與不信任,不是很愉快地結束了。

    晚上,一無所獲的鄧高走在馬路上,忽然被一個小孩子攔住了,小女孩眼淚汪汪地哀求他,黑夜中眼睛亮得嚇人。

    “鄧教授,求求你救救虎鯨威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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