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個字後,蔣非沉默了,房間溫度都好像下降了幾度。
我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道:“不會我不會解”
蒼天有眼我是真的不會解啊原來夜未央應該是會的,但是這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喫喝玩樂以及如何傍大款也就是蔣非所以忘掉了啊
“我說蔣非,這吊墜什麼來歷,你不能自己解開嗎”
“”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我看到蔣非突然變黑的臉色就知道了。
至於來歷,我其實是知道的,據說是某個高人在參加夜未央和蔣非小時候的“定親宴”的時候送的禮物。據他所說,男女雙方各戴着一條,他們之間如果是相愛的話會有某種奇妙的感應存在。而且女方那條一旦戴上了就取不下來,除非死亡。
想到這裏我可就不服了啊憑什麼對女生這麼不公平
想必蔣家家長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蔣非怎麼解開它就不幸逝世了,所以蔣非沒法兒拿下來這個“定親信物”。
“你不解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主動給我解開這個東西。夜未央,蔣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他起了身轉身想走,臨出門前又頓住,側過臉,語氣有明顯的嫌棄:“把你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塗料給我擦掉,都嫁進蔣家了你還怕什麼沒藥水了就去找老丁要。”
“”我坐起身,一臉懵逼。所以這塗料和藥水是蔣非給的爲什麼哦,大概是蔣非不想管夜未央,又礙於對亡親的承諾而不得不爲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讓她扮醜的吧這夜未央還真是聽話啊,蔣非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不過話說,爲什麼她的記憶裏沒有一點蔣非的影子看起來她應該很喜歡很在乎他的啊
生活好複雜,我想回現代。
不過,回去應該已經沒命了吧我的眸子黯淡下來。蔣非知道我死了會不會難過呢應該不會的吧,畢竟他那麼討厭我啊。
既然上天這樣安排,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麼我就應該好好把握啊。這一次,我不會再因爲蔣非而白白斷送美好人生了
還有,同樣是富二代同樣是父母早亡,爲什麼蔣非就可以把家業做好做大,而夜未央就活脫脫一個敗家玩意兒該死的夜未央哦不,我不是在說我
第二天,我沒有再往臉上塗顏料,沒見過我真容的下人們都很好奇我是誰,是不是大少爺新帶回來的小美人。只有阿笑特別欣慰地握着我的手說:“小姐,你終於不再扮醜了阿笑好高興啊嗚嗚嗚”
我翻了個白眼推開她,火速衝到書房裏義正言辭地讓蔣非給我一張休書說我要離開這個地方。笑話,再看着這張臉我怕我會忍不住去廚房拿菜刀
正在軋賬的蔣非擡頭打量了我好一會兒,來了句:“這樣順眼多了~”
我這是被誇了“少廢話,我要和你和離”
誰知這混蛋冷笑一聲:“想得美夜未央,當初雙方父母定了規矩,如果我們倆分開,所有財產統統對半兒分你以爲我是傻的”
“”我大寫的懵逼我爹孃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大概是早就看出來他們女兒揮霍無度又賺錢無能所以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讓我賴上蔣家了吧薑還是老的辣啊。
“大不了咱們不管那個約定嘍,我淨身出戶,不要你蔣非一分錢”我特別霸氣地立下宣言。
“”蔣非好像愣住了,隨即冷哼道,“你說不算就不算我可不想被說違約被人指點”
“”我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
既然蔣非執意不肯離婚,那我就乾脆當我的蔣家大少奶奶好了,反正不愁喫不愁穿的也挺快活。
就是蔣非那個臭男人,一天到晚臭着張臉還老拉着女人在我面前晃悠,難道是企圖刺激我有沒有搞錯老孃又不喜歡你,刺激個屁啊
只是偶爾撞見蔣非和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親親我我的時候,爲什麼我的心還是一抽一抽地疼是因爲夜未央她喜歡他嗎
彼時的我並沒有多想,一心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歸咎於夜未央,從來沒有想過其實我是把蔣非看成了現代的蔣非,纔會有點難過。
一天晚上,當我沐浴完畢披了裏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時候,卻看見蔣非這個混蛋竟然坐在我的牀上
“臥槽,三更半夜地你來我房間幹麼”我立馬下意識護胸,柳眉倒豎。
“”好氣,我竟然無言以對。
蔣非起身向我走來,瞥了一眼我的手臂嗤笑道:“遮什麼遮,你那胸平得跟什麼似的。”
“”我瞪他一眼,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明天我弟弟從寺廟裏齋戒回來,你這個當大嫂的可給我好好表現。”蔣非走到我身邊,好像略帶嫌棄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又開始打量這個房間裏的飾物。
我鼻孔朝天嘚瑟道:“憑什麼你弟弟關我屁事,我爲什麼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
“”蔣非又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可不想讓我弟覺得我是腦筋有問題纔會娶了這麼一個瘋女人。當然,你也可以繼續做你自己,不過你每做一件蠢事說一句蠢話,我就扣一次你的零用。”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這就很過分了啊”
蔣非一臉“我就這樣你能拿我怎麼辦”的嘚瑟,我則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我去,竟然剋扣我的零花錢那我想存點錢出逃不是更困難了
思考片刻,我決定忍辱負重:“行我一定好好表現,讓你弟知道他哥的眼光有多好”
蔣非得意地挑了下眉,轉身出去,臨了又回頭:“夜未央,你還是不肯幫我摘下這玩意兒”
“”看我的表情生無可戀。
蔣非貌似還真看懂了,嗤笑一聲走了。
在夜未央看不見的地方,蔣非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哇蔣塵好萌好萌啊剛見到我這位傳說中的小叔子我就立馬忘了要端住蔣家主母的架子這回事,衝上去就眼冒金星地掐他白白嫩嫩的小臉。
這單純孩子顯然是被我嚇到了,臉上是大寫的懵逼和驚嚇。
“咳咳”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忽然想起來什麼,瞬間立正站好擺出一副禮儀小姐般端莊得體的樣子,笑得露出八顆牙齒:“哎呀,這位就是小叔江塵吧,嫂嫂我很歡迎你回家呢~”
“”蔣塵看着面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女子秒速換臉,嘴角抽了抽。他哥好像娶了個瘋女人回家
“我弟有這麼個丟人的嫂子,也真是命不好。”蔣非時刻都不忘記損我。
我瞪他一眼:“呵呵呵開什麼玩笑,蔣塵明明就很看好我這個大嫂的好麼~”
安頓好蔣塵的住處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坐下來鄭重地吃了頓飯,這也是我第一次和蔣非喫飯。不知道爲什麼,我坐在蔣非身邊的時候好像有點緊張,只好通過和蔣塵聊天幫他夾菜來掩飾這種緊張。
“來來來蔣塵咱們喫肉。”
“我弟弟齋戒。”蔣非下一秒就搶走了他弟碗裏的肉。
“來來來蔣塵咱們喫土豆。”
“我弟弟土豆過敏。”蔣塵手速很快地繼續搶。
“來來來蔣塵咱們喫青菜。”
“我弟弟不愛喫素的。”蔣非面不改色地繼續搶。
“”我忍無可忍地拍案而起,“夠了葷素都不喫你當蔣塵是木頭不需要進食的嗎你當我是傻的嗎”
蔣塵顯然是被我這一下給嚇到了,渾身一哆嗦。蔣非倒是淡定,繼續喫他的,一副擺明了就是耍我的欠揍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心裏重複念着“爲了零花錢爲了零花錢爲了零花錢”,怒吼了句“老孃不吃了氣都被你氣飽了”後就決絕地轉身而去
蔣塵看看離開的夜未央,再看看仍然淡定喫飯的蔣非,表示自己不是很懂現在的夫妻相處模式都這麼奇怪的嗎是他在廟裏待久了都不瞭解這個社會了嗎
然後他就看見他的新嫂子停下了腳步,艱難地轉過了身,快速地走了回來一臉理所當然地從桌子上順走了一隻大雞腿。
蔣塵:“”
蔣非:“嘴角微勾”
看着夜未央一邊不顧形象地啃雞腿一邊大步流星地離開,蔣塵小聲逼逼:“我怎麼覺得未央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啊”
蔣非不在意地“嗯”了一聲,嘴角弧度意味不明:“現在脾氣更差了還有。”
蔣塵認真聽着他哥接下來要說什麼。
“要叫她大嫂。”
“”蔣塵嘴角一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