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牀上的女人眼淚從緊閉的眼睛中不受控制的流着,面色痛苦的低聲喃喃道,雙手緊緊抓住身上的錦被,雙腿無助在錦被中掙扎着。
“把她拉下去充軍妓。”
“你們今天都要上她一次,不然就軍法伺候。”
“慕容芷,你就那麼空虛嗎”
“你可真是賤。”
慕容寒殘酷又極盡侮辱性的話語一直在腦海裏來回循環。
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是被陷害的,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那樣。
可是慕容寒不會也沒有相信她的,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她現在城牆上看着暴跳如雷讓士兵把她抓下去侮辱侵犯的慕容寒,心如死灰的跳了下去。
很疼,很疼,全身都很疼。
可是再疼也沒有心裏來的痛苦。
慕容芷猛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她腦子裏面混亂不堪,眼睛呆滯的四處環視。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環繞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慕容芷細細打量了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牀,精緻的雕花裝飾的很是不凡,身上是一牀錦被,側過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這是,這是她在師傅府上的房間。
兒時她母妃看她身體羸弱本着自己身體自己最瞭解的道理,把她丟給了她師傅,想讓她好好學習醫術,這樣她自己的身體也有保障。
她想起來了她被救了,被她師傅王太醫救了。
她師傅說他那天是到城外去採藥,他聽士兵說城外的樹林裏有很多草藥,就揹着籮筐想去試試運氣,如果能採到比較珍惜的藥材,也不算白去一趟。
然後他又聽到慕容寒一聲怒吼,覺得此地不可久留,就帶着慕容芷去了別處醫治,萬幸慕容芷掉在了上次戰爭時還沒清洗的屍體上,堪堪撿回了一條命。
現在距離那一天發生已經有五天了。
慕容芷坐在牀上手不由自主摸向小腹,這裏有一個生命,小小的還堅強的生長着。
回想起前幾天她一心只爲求死的狀態,慕容芷抿了抿嘴,眼神低垂。
“師傅不要管我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太痛苦太痛苦了。”
“最疼愛我的母妃和父皇死了,我最愛的人一直在欺騙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爲什麼上天要對我那麼不公平,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卻要受到這樣的傷害”
“師傅,我想死,我想死啊,只有死了才能解脫。”
經過王太醫不分晝夜的幾天悉心照料,剛剛甦醒過來慕容芷卻不願意活下去,她的心太累了也太碎了,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動力支撐。
王太醫看着自己一向溫柔樂觀的徒兒一下子變成現在這個不人不鬼一心求死的樣子,心痛如絞,可還是小心的勸慰着。
“芷兒,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慕容寒不值得你這樣,你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慕容芷根本不接受任何關心,無論王太醫怎麼勸解,她就想死罷了人生。
終於有一天,王太醫一巴掌狠狠扇向還在歇斯底里痛哭的慕容芷,不爭氣的怒斥道:“慕容芷,你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