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樂到了村口,見到這孩子等着自己,一臉的焦急,兩個人也不多說,便朝着山裏走,走出去大路,便是山道,這山道十分難走,剛剛開始還好一些,可天色一擦黑,視線看不清楚,速度就不由地緩慢下來,李小樂拿出手電照亮,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李小樂心裏不由地想到,張香芹別看是個女人家,想事情都的周全的很。

    要不是林行前,張香芹把手電給了李小樂,兩個人現在走的更慢,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天色完全黑下來,而這孩子也有點體力不支,幾次差點摔倒在山路上。

    李小樂一看這樣不行,咬牙將這孩子抱起來,抱着孩子走,可這山裏實在難走,一個人走還要處處小心,更別說還抱着一個孩子了,這孩子也懂事,知道李小樂抱着自己也累,就對李小樂說,大夫,你放下我把,你留着力氣給我娘看病,我自己能走。

    李小樂見到這孩子懂事,對這孩子也心生好感,路上問這孩子,怎麼讓他一個來找自己,家裏的大人呢。

    一聽這話,這孩子眼圈都紅了,說,自己家裏只有奶奶跟媽媽和自己相依爲命,現在媽媽病啦,奶奶腿腳又不好,只能他一個來。

    李小樂也是好奇,問道,那你爸爸呢,他爲什麼不來找我。

    孩子直接就在李小樂懷裏哭了,孩子哭着說道:“我爸爸幾年前去外地打工,可是一去不會,已經好幾年了,一直連個信兒也沒有。

    李小樂自己就是個孤兒,從小跟自己的爺爺相依爲命,知道這孤兒的苦楚,於是對這孩子就更加同情了,心說,自己一定要好好看這孩子媽媽的病,不然就對不去自己的這身醫術。

    兩個人往前走,李小樂實在累了就讓這孩子下來自己走一段,等李小樂歇息過來,就在抱着孩子往前走,兩個人大概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功夫,才隱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光亮。

    孩子這時候高興地說道:“大夫前面就是我家了,咱們快到了。“

    李小樂也是高興,點點頭加快了速度往光亮的地方走。

    兩個人一陣趕路,終於到了光亮近前,之前李小樂雖然來過這王家店,可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之後的幾年以來,一直沒有來過。

    李小樂藉着月光看了看,這村子也就是幾十戶人家,而且多半都沒了燈火,看來是歇着了,李小樂被這孩子領着到了一處人家門口,孩子說,這就是我家了。

    孩子說這便去推門,讓李小樂進去。兩個人走到院子裏,就聽到屋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是不是我家的狗子啊。“

    孩子牽着李小樂的衣袂往屋裏走,一邊答應說道:“奶奶是我,是狗子,我找來大夫了,是高山村的李大夫。“

    兩個人到了屋裏,正好李小樂看到一個年邁的女人走了出來,這女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光線不明,李小樂也看不清楚。這女人看到狗子身後跟着的李小樂,馬上客氣說道:“您就是大夫吧,這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真的麻煩你了。“

    李小樂一心想着救人,也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問,病人在哪裏呢。

    狗子連忙帶着李小樂往屋裏走,同時女人說道:“就在屋裏呢,我兒媳婦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不能動彈,好像是發燒了,可吃了不少草藥,也不管用,您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吧。”

    李小樂點點頭,彎腰進了屋子,隨着狗子的指引,兩個人到了炕沿邊上,李小樂就看到一個女人面朝着裏面躺着,也看不清摸樣,不過藉着屋裏的燈火,李小樂看到這個女人十分豐滿,側躺着,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臀部,腰部一上一下的抖動,嘴裏喘着粗氣,看樣子十分難受。

    李小樂伸手把坐子上的蠟燭拿起來,湊到這女人的跟前,問道:“你是狗子的娘吧,感覺身體怎麼樣。”

    這女人背對着李小樂嘴裏有氣無力的說道:“哎,你是大夫吧,我就說了不要讓狗子叫大夫了,自己停幾天就好了。”

    一旁的狗子靠着他娘身上,委屈的說,娘,難受就讓大夫看看吧。

    而狗子的奶奶也嘆氣說道:“他娘,你就讓大夫看看吧,咱們家裏死人窮,可我也不能眼看着讓你受罪不是。”

    李小樂知道這家裏沒有一個男人,全家都要靠着一個女人過活,她是心痛醫藥費呢。

    李小樂心裏嘆了口氣,嘴上說道:“要錢的事情好說,你現說說你什麼感覺,錢重要還是人重要,有錢了沒人了,錢還能有什麼用處,況且我都來了,先讓我看看再說。興許是小病呢。”

    這女人嘆了口氣,微微動了動身子,表示同意。狗子奶奶說道:“那好,狗子你幫把手,把你娘反過來,讓大夫看看。”

    李小樂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個情況,就擺手讓狗子不要動,說,我這麼看也行。

    李小樂伸手握住了這女人的手腕,先給她號了號脈相,發現這女人脈相穩定,而且很有力度,便鬆了口氣,一旁的一大一小眼睛盯着李小樂,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李小樂也知道人家的心思,知道得先讓人家放心,就說道:“脈相看來沒什麼事情,應該不是大病。”

    奶奶說道:“這就奇怪了,沒什麼大病,怎麼就不能動彈了呢。”

    李小樂現在也不確定,沒有說話,伸手摸了摸這女人的額頭,感覺了一下發現這女人的額頭燙的嚇人。便隱約猜到了這女人的病症,想了想問這女人說道:“哎,你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啊。”

    女人依舊背對着李小樂,點點頭,無力的說道:“是,就感覺身子跟少了一個弦一樣,動也不能動。”

    這之後狗子說道:“大夫我娘是不是感冒打擺子了。”

    李小樂搖搖頭,感冒打擺子不會這麼厲害。好像並不是簡單的感冒。李小樂有伸手握住了這女人的手腕,感覺了一下,便就恍悟夠來,心裏一喜,說道:“是說嫂子啊,你是不是前幾天累着了。”

    還不等這女人大話,一邊狗子的奶奶眼圈就紅了,說道:“哎,自從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幾年一直沒有回來,狗子他娘就擔負起來這個家,整天的沒日沒夜的幹活,我自己也腿腳不好,幫不上什麼忙,這幾年可是苦了狗子他娘了。”

    李小樂聽了話,心裏對着女人的病症就更加篤定了,這分明就是多年勞累造成的氣血兩虧,之前一直沒事,是這女人的身體好,病症沒有暴漏出來,一直藏在身子裏面,可這幾天一直勞動,身子到了臨界點,這病症也就暴漏出來了,這病用句鄉里的老話說,就是濃着了。也就是積勞成疾。

    李小樂感覺了一下這女人的脈相,感覺這病症現在暴漏的也正是時候,如果再晚上幾年爆發出來,就不是發燒打擺子的事情了。一定就是大病。

    想到這裏,李小樂笑了笑說道:“沒大事情,現在出現這病症也是好事情。”

    這句話讓三個人有點疑惑,奶奶問道:“大夫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怎麼病了還是好事情了。”

    李小樂將這原因給三個人一說,三個人明白過來,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場面有點尷尬連這李小樂心裏也不大好受。

    李小樂說道:“哎,沒事,我現在給狗子他娘弄點要喫,再給她鍼灸一下,之後調養幾天,不出意外也就沒事情了。”

    李小樂現將自己的要想打開,從裏面拿出些該用的草藥出來,吩咐了狗子跟狗子的奶奶用鍋煎熬。

    並且李小樂還不放心,仔細說了煎藥的方法跟火候,兩個人聽到李小樂說,女人的病不是大病,心裏鬆了口氣,也十分高興,忙不迭的那了藥草去廚房煎藥。

    屋子裏只剩下女人跟李小樂兩個人在,李小樂先把自己的銀針取出來,又將藥箱裏的酒精爐打開,用火機點上,準備給狗子他媽媽進行鍼灸。

    這時候狗子她媽媽也聽到了李小樂的話,知道自己沒有大病,心裏也同時鬆了口氣,身子好像突然有了點力氣,狗子他媽媽身子還不能動彈,只是轉臉藉着燭光看了這醫生一眼。

    狗子他娘之前以爲這大夫是個中年男人,因爲這大夫不僅僅醫術好,一下就斷定了自己的病症,而且說話也十分穩重,一點不像一個青年人該有的樣子,可這回頭一看,狗子他娘也嚇了一跳,發現這大夫不僅僅是個青年小夥子,而且形貌也十分好看,雖然燭光底下看不大清楚,可也不難發現這小夥子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兩條眉毛又粗又直,眼睛炯炯有神,身材也挺拔,一點沒有農村漢子的粗野樣子,也就不禁多看了幾眼。

    而且經過之前的一番多話,狗子他娘也對這個青年的大夫心裏十分有好感,之前來村裏的大夫,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對人也十分高傲,哪裏能跟這個眼前的小夥子相比。

    李小樂仔細地收拾手裏的銀針,準備給狗子他娘鍼灸,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眼神,他那過來銀針看着側躺着的女人,發現這女人正斜着頭看着自己,樣子有點古怪,李小樂以爲她是害怕自己手裏的銀針,安撫說道:“不用怕,這是銀針,治病用的,放在身上也不疼。”

    可當李小樂準備下針的時候,才發現有點難辦,這女人不能動彈,自己要怎麼找穴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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