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又糾結了一會自己是什麼時候把支票給祁驍驥的,纔去洗臉刷牙。她換好衣服,挑了一支水紅的脣彩淺淺的塗抹了一層。

    今天是她和李琴說好要去看自己母親的日子。上一次被王珍珠阻撓沒有仔細問主治醫生幾句自己母親的具體情況,蘇亦歡打算這次去問清楚,順便計算一下後續治療費用的事。

    一百萬,已經是很多了。但是對柳茹這樣慢慢折騰的病來說,是細水長流的杯水車薪。

    蘇亦歡在病房和自己母親待了一會。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沒事就睡着,醒了也是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一雙無神的眼彷彿能看到很遠的地方,就像一隻貓,慵懶卻又冷漠,神情冰冷。主治醫生也一臉爲難的說了這種心理上的問題是無法用醫學技術解決的,一遍遍的精神藥物和抑制劑除了讓柳茹本就像一張薄紙的身體更加虛弱意外,毫無作用。

    蘇亦歡心裏很明白,柳茹有可能一輩子都這樣了。想起她和自己說到父親與那個莫愁離的時候,那一臉無奈和蒼涼,蘇亦歡就忍不住一陣心疼。

    父親直到臨死還將她的照片帶在身上,的確應了那句一往情深。可柳茹呢蘇亦歡也不清楚自己母親和自己在蘇有岸心裏的位置。也許是爲了事業,也許是爲了不得不負起的責任,但平心而論,蘇有岸也已經承擔了他應該承擔的所有責任。

    但這樣就夠了嗎蘇亦歡不知道。

    想起董柔卿最後失態的模樣,她苦笑着勾起了嘴角。

    可惜蘇有岸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長達幾十年的那場舊夢,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怎麼這幅嘴臉莫非是沒錢了”熟悉的尖銳女聲在蘇亦歡身後響起,讓她頭痛不已。上次是王珍珠,這次是王珍珠的女兒,真是一對好母女。

    “這用不着你擔心,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蘇亦歡掛上一張笑眯眯的臉。

    “沒關係你可真是孝順,爲了你媽呀,甘心被男人包養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還騙了人家的錢來做醫藥費。你媽要是神志清楚,真是要羞愧而死的”蘇亦恬這下是恨不得嘶喊了。

    一旁的李琴驚訝的看向蘇亦歡:“亦歡這是真的這,這”

    被吸引來看好戲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也三三兩兩的聚集過來,對蘇亦歡指指點點着,竊竊私語不知說着什麼難聽的話。

    蘇亦歡的臉一下變得很難看,笑也就這麼僵在了臉上,正當她想好好給蘇亦恬一個回敬的時候,旁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祁家給親家母出醫藥費,應該還輪不到你這個非親非故的小丫頭多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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