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歡笑了笑:“沒有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接手星辰的人,想必是很有能力才能讓祁總委以重任吧”
對面女人的小心思早已被看透,他見慣了商場上人們說話時的欲蓋彌彰,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在自己身邊躺了快一年的女人,也跟他耍起了心思。
祁驍驥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她的確挺有能力的。”
“可是再有能力,身體不好可怎麼安心工作呢,於小姐更應該先照顧好自己纔是。”蘇亦歡也放下了在喝湯的湯匙,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男人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正在瀏覽合同的平板,等着蘇亦歡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於小姐身體不太好,不知道”蘇亦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祁驍驥打斷:“你聽誰說的”
男人皺着眉頭,冷着臉,面部的輪廓彷彿都僵硬了幾分他在生氣。蘇亦歡大概是忘了祁驍驥性格多疑,這麼試探性的問他,並不會讓他開心。
她默默的吞了口口水,笑着安撫他:“只是聽公司的員工說於小姐經常身體勞累,我只不過隨便問問,你兇什麼嘛”
畢竟她現在不能證實楊給她看的東西是真是假,她不能就這麼全然相信,或者說她從心理上不想懷疑祁驍驥。
男人沒有再接話,王嫂爲查理繫上了牽引繩,牽着他走過來:“少奶奶,查理真是可愛呢還很乖巧,很好馴養。”
蘇亦歡看到它面色柔和了幾分,正想要上去抱它,被祁驍驥制止:“不要碰它,髒。”
查理似乎看得出來屋子裏這個冷着臉的男人並不喜歡它,它歪着頭看着祁驍驥嗚嗚的叫着,但是它並沒有討好他,男人又想起來蘇亦歡下午在咖啡館裏對着那個男人抱着這條狗笑得開心的樣子。
“這條狗不準在家裏養,送回老宅讓管家照料”他不給蘇亦歡機會,只是下達這個命令。
坐着的女人急得差點跳起來,卻只聽到男人說:“我今晚有事,不在家睡。”說完便出了門。
留下蘇亦歡一個人發怔:他這是惱羞成怒嗎爲什麼她問那個女人,祁驍驥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王嫂還以爲蘇亦歡是因爲少爺不允許她在家養查理,所以難過,她尷尬的笑着安撫道:“少奶奶,少爺說的有道理,畜生畢竟不乾淨你現在有孕在身,少爺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就不要再跟他置氣。”
蘇亦歡只覺得煩悶:她在這座房子裏,沒有一點點自由,什麼事都是要以祁驍驥爲中心,王嫂雖然對她很好,但是什麼事也都是替那個男人說話,從來都是要自己理解他,沒人考慮自己的感受。
“我喫飽了。”蘇亦歡放下碗筷準備上樓,她走到樓梯口時又對王嫂說:“查理今晚就先留下吧,明日我會把它送走。”#
蘇亦歡打斷她:“我說了算。”王嫂不再吱聲。
蘇亦歡才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並非是客人,她是祁夫人,在祁家是有話語權的。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和這裏毫無感情,像是一位拘謹的客人一般什麼事都要徵求祁驍驥的意見,什麼事都要和王嫂打過招呼。
她進了房間,想了想,還是不想把查理送走,畢竟是她養了三年的寵物,雖然有一年沒有在身邊,她見到查理是真的開心。
蘇亦歡撥通了祁驍驥的電話。
“什麼事”男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蘇亦歡從電話裏可以清晰的聽到他所在的環境很吵鬧,有音樂聲,酒杯碰撞的聲音,女人們的嬉笑聲。
蘇亦歡皺了皺眉頭:“你在哪裏今晚有什麼事”
電話的另一頭卻還是一片紙醉金迷的喧囂聲。
“祁驍驥”蘇亦歡終於沒了耐心。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再次問她:“你有什麼事”
“查理我想”蘇亦歡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被掛掉。她生氣的看着自己被掛斷的通話:那個男人是什麼意思真是陰晴不定竟然還問自己什麼事,她作爲祁夫人難道沒有事情不可以打給他
蘇亦歡越想越氣,再次撥通了男人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這次連不耐煩的聲音都沒有,傳來的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蘇亦歡一個人坐在牀邊想了很久,她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放手中的那疊厚厚的資料,以及楊擔憂的臉色。那個男人在她走之前還在對她說:“不要相信他”
那到底該相信誰
最後,蘇亦歡換了身衣服下樓:“王嫂,查理呢”
“在地下室,少奶奶您要去哪裏,現在已經很晚了”王嫂看到她出去就不安心。
蘇亦歡心不在焉的邊向地下室走去,邊回答她:“不用管,我待會兒就回來了。”
蘇亦歡剛走到地下室,查理就開心的圍了上來,它已經一年沒有見她,現在像個孩子一樣歡騰,搖着尾巴在她的腳邊轉來轉去。但是蘇亦歡現在看到它,只有說不上來的愧疚,她已經自身難保,怎麼養得了它
蘇亦歡剛剛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查理很乖巧的跳上車,它一直很聰明。蘇亦歡這是知道自己有孕之後第一次開車,她緩緩地駛出地下車庫。
等紅燈的時間,她熟練地用無線耳機接通了申明梓的電話:“餵你在哪裏”
“我在江邊啊。”申明梓此刻正在外環的江邊瑟瑟發抖,蘇亦歡皺了皺眉頭:“你在那裏幹什麼”
申明梓終於控制不住的開始哼哼唧唧:“嗚嗚嗚亦歡,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反正就是在江邊,我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兩個鐘頭,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