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蘇亦歡心中寬慰了許多。不知道那個孩子沒有出世到底是好還是壞,如果他被生出來,自己有能力保護他嗎如何周全他在祁家看似榮耀無限,實際陰謀複雜的環境。
祁家老宅:祁母的臉色看上去憂心忡忡,老爺也是一臉惋惜,完全提不起來興致。
“萬般照料,誰知道還是出這樣的差錯,怎麼會這樣呢”祁母坐在丈夫身邊,連眉梢都是惋惜的樣子。
祁老爺只是連連嘆氣:“罷了說到底,是這個孩子與祁家無緣。”
“我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畢竟孩子突然沒了也不是她的錯,她作爲母親內心一定也很煎熬。”祁母很糾結,但是祁驍驥竟然一點都沒有透露蘇亦歡在哪家醫院。
祁老爺有些不耐煩的甩下手中的報紙:“你就不要操心了兒子不讓你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去了只會給亦歡增加壓力,讓她更內疚而已再說了,就算你查到她在哪裏,祁驍驥不准你探望,你以爲你見得了她”
說完祁老爺拿起自己精緻的菸嘴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開,只剩下祁母一人不甘心的抱怨着:“你以爲他這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到底是像誰”
本該孩子大了她要享清福的,現在倒好了,管也管不住,福氣一點都沒有,心事太多倒是老了很多
祁母重重的嘆口氣,然後起身走進廚房:“王嫂給我熬點阿膠。”她說着用手順着胸脯,感覺好像一團氣堵在心口,怎麼都出不來
“是,夫人。”王嫂瞄了一眼祁夫人:相比是爲了少爺少奶奶的事煩惱吧,她也只是聽傭人們非議,說少奶奶的孩子沒保住,少爺發怒不準任何人探視。有的人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少奶奶是憑藉這個孩子才上位,可以在祁家有一席之地,現在孩子沒了,祁家是時候更換新主母。
王嫂聽到後只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些人趕在背後議論主人的家事,如果被管家知道了,一定會嚴懲
王嫂都燒開了水,祁夫人還是站在廚房沒有離去的意思,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的出神。
王嫂笑着說:“夫人,您可以先去歇着,一會兒我給您送過去。”她還真不習慣做飯的時候被挑剔的祁夫人盯着,感覺做什麼都不對。
祁母回過神來,準備離去,又突然轉過身來:“多熬點,給蘇亦歡送過去吧。”她現在一定也是很虛弱,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如果調養不得當,很影響以後的生育
“再做點她愛喫的小菜,要清淡點,一併送過去。”
“你就在醫院照顧她吧,有什麼需要的吩咐管家就是了,管家拿不定主意的來找我。”
王嫂想了想,皺起眉頭:“可是少爺吩咐過管家不準祁家的任何人去探望少奶奶。而且我也不知道少奶奶在哪家醫院”
祁母剛舒展的眉頭又擰在一起:“這個你不用管,一會兒我會把地址告訴司機。少爺那邊我來交代,你照顧好蘇亦歡就是了。”對她來說,查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祁母想起來當年生祁驍驥的時候,也是難產差點沒命。怪不得她和這個兒子總是相愛相殺,無法控制。早在孃胎裏就開始叛逆。
蘇亦歡雖然不覺得餓,但是也沒有人問她餓不餓,想喫什麼。偌大的病房中只有她一個人,心裏空落落的。這是沒了孩子待遇就不同了嗎都什麼年代了還搞父權社會
越想越覺得可笑。
正在出神,房門被敲響,還沒等她迴應就已經被人推門而入:保鏢帶着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少奶奶,於小姐來探望您,您方便見嗎”這兩天來探望蘇亦歡的人都沒有得到祁驍驥的認可,但是保鏢又不敢得罪,一位是安家大小姐,一位是祁少身邊的女人。
蘇亦歡看到依舊妖嬈性感的於瑾,只覺得胸腔一陣窒息:就是這個女人,祁驍驥爲了她才讓自己困在祁家,虛有少奶奶的身份,存在的意義卻只是她的骨髓和這個女人匹配
蘇亦歡面無表情:“不方便。”
於瑾摘下墨鏡,她笑的得意,彷彿自己已經勝利了一樣:“蘇小姐,我牽掛你的身體,只是想來看看你,並沒有惡意。”
她放肆的已經走進來,隨意的將手上的大衣仍在沙發上,又打量了一番病房,嘴角一直噙着一絲笑,不同於昨日的安凌,卻也沒什麼差別
“驍驥對你可真是用心,這座城裏再也找不出比你蘇亦歡住的更好的病房了吧”她雖然這樣說着,卻絲毫沒有一絲羨慕或者嫉妒的樣子。
蘇亦歡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她先是霸佔了自己的工作,又是搶走了她的丈夫,現在要來用她的骨髓若是一般人需要這樣的救助,她絕不會殘忍拒絕,但偏偏祁驍驥以這樣的手段來欺騙她,她還傻乎乎的怕因爲自己的公司給這個女人帶來負擔讓她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擺佈
“出去”傷口又開始一陣陣的發痛,蘇亦歡不知道是因爲面前的女人讓她難過,還是因爲傷口的痛楚,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蘇小姐好像剛剛失去了孩子,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於瑾直接無視她的話,相反的,蘇亦歡越是難受,她越是興奮。
蘇亦歡冷笑了一聲:“於小姐一口一個蘇小姐是不是不妥你不該叫我一聲祁夫人”
馬上鎮靜下來又反駁她的蘇亦歡說出這番話讓於瑾有些詫異,她楞了幾秒鐘,又恢復之前高傲的樣子,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