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奸投喂指南 >115.番外之閣老的煩惱(一)
    訂閱比例80可正常閱讀, 否則需等三天,補足比例可立即閱讀  但轉念想想, 謝思言本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這樣出身不算頂好的子弟在他面前怕不過一粒微塵,這般態度也不足爲怪。

    他心中再是不忿, 面上也得堆上恭敬的笑,跟着謝三公子一道行禮。謝思言卻根本沒搭理他,一徑去了。

    江廓覺得下不來臺,但他眼下必須忍耐。

    謝三公子拍拍江廓,笑道:“我這兄長向來待人冷淡, 又急着去見伯父, 莫放心上。”

    江廓勉強笑笑, 又看了謝三公子一眼。

    這謝公子特意提一嘴,卻不知是真怕他放心上,還是反話正說。

    魏國公謝宗臨聽到書房門開, 回頭看去,一眼就瞧見滿身風塵未除的兒子。

    兒子身上仍着披風,顯是未及更衣便來見他了。

    謝宗臨倍覺欣慰。

    雖則他這兒子平日裏疏淡,但如今離家日久,到底也還是掛念他這個父親的, 不然爲何這樣急吼吼地來見他。

    謝宗臨老懷甚慰,越想越舒心, 面上卻是半分不顯, 淡淡道:“待會兒拾掇拾掇, 去拜見你祖母。你離家這一兩年,她老人家時常唸叨你。”

    謝思言應是,又問安幾句,話鋒忽轉:“兒子已暗中去信孫先生,他過不幾日就會出面爲陸家斡旋。”

    謝宗臨尚未從方纔的快慰中回過味來,正打算趁勢端着臉查問幾句功課,忽聞此言,一頓:“你爲何摻和此事”

    兒子話中的孫先生指的是戶部尚書孫大人。這位孫大人可是難請得緊,但那是對旁人而言。擱他兒子這兒,就是幾句話的事。

    “一則,陸家與謝家也算是沾親帶故,搭把手廣結善緣,說不得往後還有求報之時;二則,陸老爺子不能出事。”

    謝宗臨默然。如今朝局波譎雲詭,兒子此言何意,他自是瞭然。

    “兒子有法子保陸家無事,但兒子此舉不宜聲張,父親心中有數便是。”

    兒子行事,謝宗臨向來是放心的,擺手道:“得了,父親知你有自己的考慮,謹慎些便是。先去更衣吧。”

    謝思言退了出去。

    謝宗臨靠到椅背上啜茶,忽思及一事,頓住。

    他方纔只顧着思量第二條了,那第一條謝家往後要跟陸家求什麼還廣結善緣他兒子知道善緣兩個字怎麼寫嗎

    他這兒子從不是多管閒事之人,向來謀定後動,何況陸家這事其實棘手,他是絕不會爲往後虛無縹緲的所謂回報就攬下這樁麻煩的。

    謝宗臨思前想後,覺得第一條約莫只是湊數的漂亮話,思言出手的緣由應是在第二條上。

    朝局牽繫着謝家,說到底思言還是爲了宗族。

    謝宗臨嘴角微揚,心中大慰,兒子果然成長不少。

    拜望了祖母,謝思言回到自己的院子鷺起居。命人烹了一壺萬春銀葉,他坐到書案後頭,一面喫茶一面聽長隨楊順稟事。

    待他聽罷沈安之死的前後,冷笑森森:“果然是個狠人,終究是走了這條路。”

    楊順不懂世子何意,怎生聽着倒像是沈安設計陸姑娘,蓄意赴死

    謝思言慢條斯理喫茶。

    這世上能讓一人永生銘記另一人的法子統共就那麼幾種,除開終身的陪伴,便只剩下刻骨的愛、銘心的恨,以及以命施恩。

    如若前三樣無法達成,那還有什麼比“因你而死”更深刻的呢死得越慘,記得越牢。

    什麼救命之恩,全是假的。

    沈安心機深重,正是看準了陸聽溪不是個輕易忘恩之人,這才設計這麼一出,爲的不過是讓陸聽溪牢牢記住他。

    他這是終於發現自己不可能娶到陸聽溪,才做出的瘋狂之舉。即便放棄大好前程也在所不惜。

    死了倒也省些麻煩,若再不死,他恐怕就要親自動手。

    楊順追隨多年,每每瞧見世子陰冷的面色,仍會膽寒。這世上但凡得罪過世子的,有哪個能討得了好。

    不過,那個花兒似的嬌嬌小姑娘,是絕無僅有的例外。

    謝思言想起“陸聽溪”這個名字,胸臆間瞬時涌起一股激盪熾烈的火浪,嘶吼着、翻滾着,下一刻就要呼嘯而出。

    他問陸聽溪如今可在府上,楊順硬着頭皮道:“似是似是不在。陸姑娘今日一早便出了門,聽聞是去給陸老爺子祈福,外加給給沈安掃墓。”

    楊順話未落音,便聽“啪”的一聲,世子按下茶盞,起身便往外走。

    陸聽溪眼下還滯留道中。

    方纔沈惟欽發現陸家三房竟與他有淵源,便和她兄長多言了幾句。

    陸聽溪在一旁等待時,左嬋卻是絞緊了帕子。

    她方纔在馬車中等待母親,沈惟欽到來不久母親也回了。她得了母親的暗示,才知眼前的沈惟欽就是要與她議親的那個宗室子弟。

    她先前就聽母親隱約提過,她要跟一個宗室子議親,但一聽說不過是個鎮國將軍,就沒了興致。

    鎮國將軍歲祿少,無封號,子孫還只能降等襲爵。總之,這爵位不值錢。

    她對這門親事滿懷怨氣,當時也便未留意細節,是以方纔並不知沈惟欽就是那個要與她議親的。

    但她現在轉了念頭。看在沈惟欽生得逸緻翩翩的份上,她忽覺勉強可接受。只是想起沈惟欽那釘在陸聽溪身上、拔都拔不開的目光,她難免心下不快,陸聽溪處處都要壓她一頭。

    陸聽溪見兄長與沈惟欽敘話畢,欲上馬車,卻聽身後有人走來。

    左嬋笑吟吟上前:“過幾日是我的生辰”

    陸聽溪見左嬋伸手來拉她,側身躲閃。

    她才避開,驟聞悶響,低頭一看,左嬋手上的翡翠手串掉到了地上。

    左嬋撿起手串查看一番,心痛道:“這手串是我新得的,水頭最足,我花了兩千兩銀子纔買來的”

    陸聽溪生於膏粱錦繡,閱遍珍奇,掃一眼便知那手串根本不值那個價。

    “聽溪妹妹下回記得小心些,我也不過是要問問妹妹屆時可否賞臉光臨,妹妹何至於這般激動”

    陸聽溪暗笑,她方纔根本連左嬋的衣角都沒碰到,左嬋竟就要嫁禍給她。

    左嬋拿帕子小心擦拭手串:“這珠子都裂了,往後怕是戴不了了也虧得今日遇見的是我,不與妹妹計較,若是換做旁人”

    手串實則並無一絲損傷,她方纔是看準了下面是鬆軟泥土才扔的。擦拭乾淨,她正欲收起,手腕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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