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悠立馬打開門,將秦建國拉進房間後,火速關門。
“媳婦兒,出了點事,船上突然戒備森嚴,好像在找什麼這人是誰”秦建國剛準備說正事,就見牀上躺着一個陌生老頭。
他目瞪口呆地指着牀上那人,心裏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陸悠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想。
“建國,外面正在找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儘管用了一個“可能”,但陸悠的語氣十分肯定。
秦建國眉頭緊鎖,他走到牀前,仔細觀察着老人的面容,問道:“他是誰以外面鬧出來的動靜,他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對了,這人從哪來的難道是”你綁來的
最後半句話他並未說出口,但僅憑他的臉色,陸悠就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陸悠白了他一眼,只覺好氣又好笑,“我哪有那麼大本身去綁人再說,我綁他做什麼”
“咳咳,媳婦兒,我不是這意思。”反正話未出口,他堅決不能承認自己剛纔就是這麼想的。
秦建國退到門後,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他們快過來了,我們現在必須趕緊想個辦法,將人運出去。對了,他到底是誰啊”
“他是誰”陸悠無奈地攤了攤手,又指了指上面,“他是這艘輪船的主人。”
“哦,原來是什麼媳婦兒你說啥他是這艘船的主人他是”秦建國不敢置信地盯着牀上的老人看,嘴裏無意識地吐出三個字,“杜少君”
“他是杜少君是你的”
“對,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他應該就是杜少君,是咱媽的親爹”
秦建國:孽緣
“我起初也不知道他是誰”陸悠三言兩語將事情說清,並着重提醒秦建國,“大家都以爲你失蹤了,很多年紀輕的小同志都偷偷抹了眼淚。你要是找不到很好的藉口,回去可沒好果子喫”
“這事兒”秦建國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自覺理虧。
陸悠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別跟我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無論你做什麼,我總會支持你。”
“好了,先不提這事,咱們現在得趕緊想個辦法。”陸悠指了指杜少君,眼底帶着一抹糾結之色,“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我就想着,要不就把他留在這裏,免得影響到你的行動,搞砸了你的事。”
“等外面的人查到這間客房,肯定就會發現他。”
“媳婦兒,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秦建國知道,陸悠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她既然知道將人留在這裏不管,就不會跟她牽扯上任何關係。那麼,她肯定就有其他打算。
聯想到外面的人已經查到一層,想必早已查過上層。算算時間,他們應該是在中午的時候就發現杜少君不見了。
這期間,陸悠一直將杜少君藏在這間客房裏,她應該是有什麼計劃纔對。
陸悠確實有計劃,不過,她的計劃並不重要。
“我沒什麼打算,就想問他一些問題。”陸悠用牀單將杜少君裹起來,抗在肩上,“我先將他帶走,千萬別讓那些人發現你。建國,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
“等等媳婦兒”見陸悠要走,秦建國趕緊拉住她,“你先別走”
兩人剛剛走出去,就立馬察覺到一股緊張的氣氛。
一層的客房區域多了很多生面孔,明顯比陸悠剛來時嚴密許多。
陸悠和秦建國小心避過巡邏的人,藏在轉角處的公共衛生間。
儘管這裏很少有人來,但也不代表絕對的安全。
秦建國想了想,他環顧四周,將堆在角落的垃圾推車弄了出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杜先生,對不起了”秦建國先是給杜少君說了幾句抱歉的話,然後動作麻利的將人裝進了垃圾桶裏。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陸悠:
“建國,咋辦”她剛纔出去望風,正好看到之前在餐廳附近遇到的幾隊人,其中就有一位被稱作“大哥”的人物。
那個大哥,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從他說話做事就能看推斷出,他是一個行事縝密的人。
他能通過各種信息判斷出杜少君一定就在一層,靠的不僅是本能和直覺,還有聰明的腦子。
陸悠和秦建國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杜少君帶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陸悠將她知道的情況一一告訴秦建國。
“媳婦兒你看,”秦建國從西褲口袋裏拿出紙和筆,寥寥幾筆就將一層的地圖畫了出來,他用手指着客房區域的位置,“不出我所料,他們的人應該會守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只要守住這幾個位置,沒人能將客房裏的哪怕一隻蚊子帶出去。”
“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前有狼後有虎,要想將杜先生帶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要不,你嘗試用精神力製造低等級的幻境”陸悠建議。
低等級的幻境,類似於催眠。
只有精神力異能者才能製造幻術,低等級的精神力異能者,也能製造最簡單的幻術。
比如秦建國,他現在能夠製造出的幻術,換成任何一位精通催眠術的大師,同樣可以辦到。
秦建國搖搖頭,否決了陸悠的建議。
自從激發精神力之後,在異能核珠的幫助下,他對精神力的瞭解越來越深,運用也越來越嫺熟。
但是,以他現在的級別和能力,製造出的幻境很容易被人察覺。
要是因此引起對方的警覺,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悠在建議說出口時,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她的考慮不夠全面。
秦建國的精神力異能絕對不能暴露,這是他的底牌,也是她的底牌。
“建國,不如這樣”陸悠湊近秦建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行,就這麼辦”秦建國雙眼一亮,他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陸悠,讚道,“我媳婦兒真聰明”
“去,少給我戴高帽我先走了”
陸悠推着垃圾車
,躡手躡腳往另一個方向走。
她剛走沒多久,公共衛生間裏就多了兩個醉鬼。
秦建國人分別將兩扶到馬桶上坐着,又扶着昏迷的杜少君,坐在隔壁衛生間的馬桶上,靜靜地等待。